自从见识到韩荣的可怕实力之后,高谨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因此这些时日练功很是勤奋,趁着闲下来的功夫,每日调息、练剑,一时一刻也不愿意耽误。

今日吕顾请的人不多,许汜却来了,这倒令高谨颇有些意外。许汜身侧还有一人,此人长得倒是俊朗,穿着一件儒衫,手摇着蒲扇,鄂下一小撇细须,望向高谨时,总是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个时代的围棋让三子可不是小事,偏偏这小妮子提出要求时理直气壮,高谨无奈,只好依言。

他犹豫了片刻,鼓足勇气睁大眼睛,坐塌起来。

高谨想起了师父留下来的一句模仿电视剧中的一句话,而这句话,或许就是克制这种控制的唯一办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反之,任何招式,也唯快能破。

韩荣一面移近,一面徐徐道:“你太愚蠢了,今日某既能来,就必有杀田丰的把握,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

而高谨仍然横剑不动,自始自终都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他不是不愿意去帮亲卫的忙,而是感受到远处的那个刺客首领散发出迫人的杀气,这种杀气自然是无色无味,可是高谨却能感觉的出,只要他一动手,那人立即会抓住机会给他最凌厉的攻势。

两辆马车在道路中央停顿,数十名田丰的卫士顿时乱了起来,有三四人已被射倒,黑夜中射来的利箭着重的目标是高谨的车厢,顿时又是一篷羽箭从黑夜中激射而来。

因此,对于袁绍来说,拿下徐州自然是上优之选,只是此时袁绍正与公孙瓒争夺北方的霸权,无暇南顾,因而不得不放弃。

高谨沉吟片刻,这些世家大族对吕布的怨念当真是深沉无比,也难怪吕布没有人缘,吕布出生寒门且不去说,从前做的每一桩事都违反了这个时代世族们的道德观,吕布急切的希望与袁术联姻,恐怕也是有这个自知之明,希望重塑形象。

说完又道:“我渴了。”

只是在高谨看来,这少女未免猴急了一些,哪里是老者的对手,如今已到中场,已再没有做活的可能,偏偏这少女似是执拗的很,硬是对着棋盘不语,似是琢磨出路,高谨心里一笑,再看那老者亦是沉迷其中,不由得对这一对怪人暗暗称奇。

高谨道:“无论如何也不妨试试。”

战况惨烈!

高谨突然道:“刘关张三人兄弟情深,不知是不是虚传?”

高谨虽然也觉得白白错过了机会,反而劝于禁道:“今日击伤了关羽便是大胜,来日方长,总有攻破项城的一日。”

两马再次相交,关羽大喝一声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重重劈落下来,高谨轻轻一拔马头从容闪过,他的身手迅敏,那青龙偃月刀带着劲风斩下来,正好顺着他的肩膀擦肩而过,一片衣甲硬生生的削落下来,随风飘散。

第二日清早,高谨特意让传令兵晚些叫军卒们起来,直到日上三竿,才命人收拾行装,众人骑上马,向着吕县奔去,与吕县的大部人马会合。

这个命令的效果并不怎么样,许多军卒预感到了危险,疯狂的向着渡船涌去,渡船哪里能承受这么多人,所有的空间已经被人站满,许多人就在岸上扒着船上缆绳,不肯渡船离岸。

这次攻夺项城,于禁并没有太多的信心,他对高谨的勇武佩服有加,但是关羽却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以三千军卒去攻击六千依城拒守的精兵,此去必是无功而返。

高谨遣散那几个监视于禁的军卒,让人叫来一匹马,对于禁道:“上马。”

唯有袁耀心叫可惜,神色颇有些不自然起来。

高谨道:“高谨有一事相求。”

高谨淡然一笑,道:“主公到了吗?”

于禁道:“如此甚好。”

众人纷纷出了城楼,沿着城墙的过道迎着风雪向城外眺望,果然看到一直蜿蜒看不到尽头的队伍正向这边行进,吕顾抖了抖身上的蓑衣,哈着白气道:“来的这样快。”

此人拥有如此才智为什么要殚精竭力的为吕布效力?吕布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虽然也有心机,且拥有举世无双的勇武,可是相较于这世上的众多枭雄来说,绝非是一个好选择。

众人纷纷道:“绝无异议。”

高谨缓缓站起来,手按住腰间的剑柄,杀气腾腾。

陡然间,郭嘉眼眸中闪过一丝清亮,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似在犹豫,抿上了嘴,那一丝清亮也逐渐黯淡下来。

高谨故作惊讶:“这是什么缘故?”

他一时出神,须臾之后又拉回神来,心里道:“管他是谁,就算是袁术亲自来,抱得美人归的也必须是自己。”想到这里,他不由平添了许多信心,从容一笑道:“袁术不是曾说要主公将吕小姐送至寿春方肯发兵,如何现在派出了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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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谨不知一担金帛市值多少,不过想必吕布也不会吝啬,连忙道:“主公能赏赐这些,高谨已经满足了,再无它求。”

高谨轻视一笑:“换位思考恐怕宋将军是如何也不会懂的。现在城中到处在搜捕你,不成想你竟自投罗网,也好,省却了很多麻烦。”

当夜,南门果然升起白旗,吊桥、城门洞开,孙观站在城头,看到曹营中兵马涌动,对身侧的魏续道:“魏将军,你看,曹军来了。”

“就是这些?”高谨觉得这位吕小姐还真有些恋父情节,不过吕布的女儿自然眼光也高了一些,那种不可一世的气概毕竟对人有太多的吸引力,吕小姐见他父亲的模样惯了,自然会将大多数人看扁,只是……自己当时真有不可一世的气概吗?怎么自己竟不知道?

陈宫阖着眼并不吱声,原本这件事只有吕布、高谨以及臧霸、孙观几人知道,后来吕布向他提及,说明在吕布心中陈宫仍是足以信任的人,这令他很是感激,此次行动也有了他的一份。

臧霸在军中显然极有声望,众泰山军纷纷高呼:“喏!”这些人本是泰山贼出身,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此时高谨竟敢明目张胆来拿他们的主将,已经不再顾忌后果了。

宋宪颌首点头,满是悔恨的道:“早知如此,该当留了他的狗命。”

其余军士方才从目瞪口呆中收回心神,见杨志拜服,纷纷拜倒誓言效忠。

杨森道:“总共一百一十人,有十个是陷阵营调拨来的,高顺将军方才还来过一趟,说是不辱使命,请大人校检。”

沃勒个擦的,高顺还真是个大嘴巴。高谨哭笑不得,难怪高顺的消息灵通,仿佛下邳城发生的每件事都了若指掌,想起这个魁梧大汉竟是个絮絮叨叨脾气,高谨便冷峻不禁了,真不知那每所攻击,无不破者的陷阵营是怎样练出来的。

高谨道:“若有闲暇便去。”他连方绿蝶那儿在哪里都不知道,但觉得她对自己说话总是意有所指,便只好敷衍过去。

说完又自觉失言,又补充道:“女儿也该如此。”说完仰面将酒盅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陈宫眼睛一亮,不由道:“莫非许先生早知臧霸必不能胜高谨吗?”

高谨挠挠头,对高顺讲起什么主母、小主母什么的大是头痛,这古人的关系还真是难辨,魏续是大主母的弟弟,也算是吕婉君的舅舅,而与那舞姬关系匪浅的自然是吕布的妾室貂蝉了,想起貂蝉,高谨倒是希望能见一见,并不是他包藏什么色心,实在是这个女人实在出名的过份,所谓不到长城非好汉,到了三国,若是不去见见这国色天香的绝世容颜岂不是大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