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绿蝶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见到高谨起来,已是惊喜的绽放出笑容,这笑姿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阿谨,你醒了吗?有没有不适?”

高谨满是诧异,觉得这一枪惊异莫名,因其诡奇的速度,竟使他生出把握不定,对其来势与取点无所捉摸的彷徨。

高谨亦不想让,冷然道:“韩先生切莫再说大话,你的这些属下或许信你,不过他们现在的处境恐怕……”高谨扫了那些伤残的刺客一眼,又用脚故意拨动了一下脚下的刺客尸首,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围在高谨、田丰身边的亲卫挺刀迎战,只是这些刺客确实身手无可挑剔,甫一交手,便立即落入下风,倒是亲卫头子有几分战力,挺刀与其中一个刺客厮杀在一起,手中的朴刀舞的密不透风,虎虎生威。

砰的一声,马车车厢顿然犹如炸开一般木屑横飞,破口出一个身影弹跃而出,几个起纵,便跃到了地面,高谨横剑而出,眼观八方,望着这夜空满是警觉。

高谨眸光闪过一丝精光,这人就是田丰?三国历史之中若是要评出一个最郁闷的谋士,恐怕就非他莫属了。在高谨心目之中,此人的能力应当不在荀彧、徐庶等人之下,只可惜错投了袁绍,非但他的计策得不到重视,反而落到被处死的下场。

高谨看了于禁一眼,于禁也只宣称效忠于他,而陈群也是如此,这样做,将来会不会引起吕布的猜忌?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打工仔,私自招揽部属,似有些不太合适。

这句话果然有用,少女一时呆了呆,随即呢喃道:“你会放了他吗?”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少女终于认输,嘟着嘴很是不满的抛下手中的一枚白子,显得委屈至极。

于禁应诺而去。

眼见前队成功,在后压阵的于禁瞬时精神振奋,这一次攻城原本只是试探城内的实力,现在看来,关羽果然将精兵全部调走,如此一来,要攻破此城恐怕并没有多少难度了。

高谨点头:“我正是为这个犯愁,关羽现在不出战,该当如何?”

于禁点点头,道:“大人与关羽那厮战了数十回合,想必已经乏了,早些歇下,某带人巡营去了。”

就在二马错开的一刹那,高谨瞥了关羽一眼,只见他脸色如常,手脚并未显得生硬,看到这里,高谨胸中已经分出高下,自己还不是关羽的对手,至少暂时不是,关键还是在他的内劲上,这样的劲气要和一流的高手对敌,相去甚远。

沿路上仍可以看到许多昨日被冲散的散兵游勇,高谨知道这些人已不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因此并没有追杀,只是一路向南,沿着河水到了吕县。

赵成感觉到手心已滴滴答答的流出冷汗,他有两个选择,一条是尽快登船,能带走多少人就带走多少,虽然他明白,骑兵来的太快,至少会有一千余人留在左岸,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疯狂的屠戮。

于禁心里叹了口气,便收起了杂念,高谨待他不错,刚刚收降,对他也没有多少疑心,令他统领军士,给予他足够的施展空间,言听计从。这样的人不说知人善任,却也是一个帅才。

高谨、袁耀二人各自回座,再次对视时,已是分外眼红。

两个回合之后,高谨杀的兴起,而于禁已经有些胆寒了,只好硬着头皮索性放弃冲杀,两马相交,缠斗一起,两匹战马走马灯似地绕着转圈,大刀地寒焰裹着峨眉枪地幽芒翻腾飞舞、往来不息,众宾客屏住呼吸看地痴了。

高谨道:“绿蝶姑娘能得到满堂喝彩,某自然也有全胜的把握。”

臧霸道:“已经到了,只是不知为什么还未宣布开席。”

听完了前因后果,高谨忍不住瞥了吃饱力足的于禁一眼,心里对他高看了几分,于禁此举可算是明智,一方面激将高谨出来比斗,若胜,便可脱身而走,就算败了,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几十人纷纷下了城墙,穿过城门门洞,倒八字列开,一边以陈宫为首,另一边则是吕顾当仁不让的站在外侧,鹅毛般的大雪冉冉飘落,众人喷吐着雾气,一齐望向远处,便看到数十骑正艰难的向这边过来。

陈宫又是大笑,对高谨道:“伯鸾不必灰心,袁耀虽是世家公子,但军中众将大多乐见你与吕小姐的美事,有我等大力支持,必要那袁耀小子灰头土脸的回寿春去。”

高谨道:“那么,今日就议到这里。”

他如数家珍的道:“单论吃空饷这一条,魏续、宋宪二人尚在的时候,名册中的军士只有四千三百人,何以你暂代校尉之后,人数却徒然增加了七百。况且这几日之间,你又借营中有宋宪、魏续余党的缘故裁撤掉了四百余人,此事为何不立即上报?你到任三日不到,竟一下子空出了一千个空饷的名额,这难道是我冤枉了你。”

曹操看在眼里,道:“奉孝可有良策,何不相告?”

众人便一道入席,高谨自然成了主角,众人纷纷敬酒,高谨又想起高顺的警告,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只是吃喝,绝口不提公务,大破曹军之后,禁酒令已经解除,众人倒是不惧。

高顺冷笑一声:“今时不同往日,眼下我们击败了曹操,令他损兵折将。袁公路现在巴不得插上翅膀进入徐州境内好占些便宜呢,他口称是来救援下邳,其实心里打的却是另外一个算盘。”

高谨倒是显得很豪气,道:“你尽力去办,若是有剩余,就尽数赏给治所的差役和军士。”

吕布见高谨并非玩笑,心里便高看了他几分,高谨索要银钱,恐怕谁都不认为只是贪财,而是借此明志罢了。

众亲卫这才发现卧榻上并没有人。

魏续大喜,道:“孙将军可调泰山军为呼应,一并攻城!”

高谨自然不是古人,此时他已将吕婉君当作自己的女友,哪里还有这么多虚拟的客套,笑道:“婉君小姐以为呢?”

陈宫确实是个人才,高谨只是提出破敌的笼统概念,他便立即举一反三,制造许多假象,将这概念不断的细化,缜密到无懈可击方才作罢。

高谨摆出酷吏的无情:“到了主公那里,自会令你心服口服,来,将他绑了。”

高谨道:“若换作是我,我也忍不住手刃了他。宋将军,不知这军司马的尸首在何处?我要去看看,主公既然让我彻查,不管如何,总要有个交代。”

杨志被震得手腕发麻,手中的长刀跌落在地,脚背上亦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感,此时再看高谨,只见毫发无损,笑吟吟的横着剑。

高谨苦笑,道:“走,看看去。”

高谨抿嘴不语。

方绿蝶微微颌首,一双美眸又向吕布点点头:“吕将军,绿蝶告辞。”

方绿蝶端起案前的酒盅,倒是有一份飒爽:“有何不敢?”

这话道出来,就连臧霸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望向许汜的眼眸露出一些暗责之意。许汜便不再说话了,向高谨挑战是他给臧霸建的言,当时他还夸口臧霸必胜,现在若是露怯,恐怕臧霸这边过不去,只好抿抿嘴不再做声。

恰在这时,乐声逐渐高昂,隐有铿锵之声,犹如身陷战阵,万通战鼓齐鸣,皮甲摩擦,刀剑出鞘,万千的厮杀声中号角连连,众人精神不由一震,这时,从阁楼外,四个短装马裤的女子各携带一柄宝剑盈盈进来,眉宇间竟透露着清丽脱俗的英气,四女在厅堂的正中站定,随后举剑漫舞,她们的腰肢柔软,手中长剑缓缓随着婀娜的胴体摇曳,跟随乐声的节拍不断的变幻着姿势,令人大开眼界。

高谨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高大哥,怎么下邳城里的大小事务你似是都熟知的很?”

若是你的伤势许可,我夜里来叫你一道去侯成府邸赴宴,届时城中诸将都要去,很热闹的。”

千钧一发之际,正是高谨替张辽挡住了这致命一击,典韦的蛮力高谨早已见识过,虽早有准备使出浑身的解数迎战,可是仍不能避免手臂酸麻的几乎把握不住手中的长刀,他大口的喘了两口气,稳住了身形朝着典韦一笑:“典韦,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不巧!”

他提枪猛扑过去,高声道:“张将军,我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