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荣一面移近,一面徐徐道:“你太愚蠢了,今日某既能来,就必有杀田丰的把握,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

那些刺客仿佛接到了命令,纷纷纵跃扑上来。

两辆马车在道路中央停顿,数十名田丰的卫士顿时乱了起来,有三四人已被射倒,黑夜中射来的利箭着重的目标是高谨的车厢,顿时又是一篷羽箭从黑夜中激射而来。

那人道:“袁公麾下翼州别驾田丰田元皓是也,贱名微不足道,令将军见笑。”

高谨沉吟片刻,这些世家大族对吕布的怨念当真是深沉无比,也难怪吕布没有人缘,吕布出生寒门且不去说,从前做的每一桩事都违反了这个时代世族们的道德观,吕布急切的希望与袁术联姻,恐怕也是有这个自知之明,希望重塑形象。

高谨连忙道:“你想不想再见到陈别驾。”

只是在高谨看来,这少女未免猴急了一些,哪里是老者的对手,如今已到中场,已再没有做活的可能,偏偏这少女似是执拗的很,硬是对着棋盘不语,似是琢磨出路,高谨心里一笑,再看那老者亦是沉迷其中,不由得对这一对怪人暗暗称奇。

高谨点点头,他是真心的希望能够招揽陈群,不只是因为他的才能,更敬重他的人品。于是道:“既如此,不妨不去试试,你且去备下一些礼物,探听其父的住址,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战况惨烈!

于禁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我军兵少,若是关羽免战不出,不论围城、攻城,恐怕都难有作为。”

高谨虽然也觉得白白错过了机会,反而劝于禁道:“今日击伤了关羽便是大胜,来日方长,总有攻破项城的一日。”

高谨注意到,关羽运气的手段似是与通臂拳颇有相似,可是又有所不同。

第二日清早,高谨特意让传令兵晚些叫军卒们起来,直到日上三竿,才命人收拾行装,众人骑上马,向着吕县奔去,与吕县的大部人马会合。

不过,怎么办?

这次攻夺项城,于禁并没有太多的信心,他对高谨的勇武佩服有加,但是关羽却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以三千军卒去攻击六千依城拒守的精兵,此去必是无功而返。

吕布大喜,道:“既如此,某拭目二人建功凯旋。”

唯有袁耀心叫可惜,神色颇有些不自然起来。

方绿蝶咯咯笑了起来,平添了几分妖娆:“高大人这样说倒是有趣。不知今次高大人有全胜的把握吗?”

高谨淡然一笑,道:“主公到了吗?”

吕布对这场比斗很是期待,再加上对高谨颇有信心,于是点头同意。

众人纷纷出了城楼,沿着城墙的过道迎着风雪向城外眺望,果然看到一直蜿蜒看不到尽头的队伍正向这边行进,吕顾抖了抖身上的蓑衣,哈着白气道:“来的这样快。”

高谨故意叹了口气:“先生将我的底细都已经摸透了,何必还要再问。”

众人纷纷道:“绝无异议。”

“明察秋毫!”高谨眼眸中闪过一丝冷然:“我今日就和你算算什么是明察秋毫。”

陡然间,郭嘉眼眸中闪过一丝清亮,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似在犹豫,抿上了嘴,那一丝清亮也逐渐黯淡下来。

高谨道:“张将军言重。”

他一时出神,须臾之后又拉回神来,心里道:“管他是谁,就算是袁术亲自来,抱得美人归的也必须是自己。”想到这里,他不由平添了许多信心,从容一笑道:“袁术不是曾说要主公将吕小姐送至寿春方肯发兵,如何现在派出了援兵?”

杨森惊诧道:“大人,这些金帛足够买下百亩良田,若只是办彩礼恐怕太多了些。”

高谨不知一担金帛市值多少,不过想必吕布也不会吝啬,连忙道:“主公能赏赐这些,高谨已经满足了,再无它求。”

床榻上褥絮飞扬,宋宪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疑色,高声道:“人呢!”

当夜,南门果然升起白旗,吊桥、城门洞开,孙观站在城头,看到曹营中兵马涌动,对身侧的魏续道:“魏将军,你看,曹军来了。”

吕婉君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只是象征式挣扎了几下,便软倒在他的挤压里,惊怒道:“你要干什么?”

陈宫阖着眼并不吱声,原本这件事只有吕布、高谨以及臧霸、孙观几人知道,后来吕布向他提及,说明在吕布心中陈宫仍是足以信任的人,这令他很是感激,此次行动也有了他的一份。

“高长史可不是玩笑?”臧霸盯着高谨,冷然道:“要请教高长史,方才所谓东窗事发是何意?”

宋宪颌首点头,满是悔恨的道:“早知如此,该当留了他的狗命。”

“笃”的一声,杨志的长刀再次荡开。这一下高谨出手迅捷无比,挥开长刀之后,又迅速的翻过刀背,狠狠的砸中杨定横扫来的脚背。

杨森道:“总共一百一十人,有十个是陷阵营调拨来的,高顺将军方才还来过一趟,说是不辱使命,请大人校检。”

吕婉君脸颊绯红一片,唇上还淡留着高谨的酒气,一双迷蒙的眸子打量着高谨。

高谨道:“若有闲暇便去。”他连方绿蝶那儿在哪里都不知道,但觉得她对自己说话总是意有所指,便只好敷衍过去。

“噢!”吕布带着遗憾,勉强干笑道:“几乎忘了,绿蝶姑娘和婉君一样都是怕血的,既如此,那么下次再欣赏绿蝶姑娘舞姿罢。”说完大笑着打量蒙着面纱的方绿蝶。“绿蝶姑娘可饮否?”

陈宫眼睛一亮,不由道:“莫非许先生早知臧霸必不能胜高谨吗?”

不教主公失望,请主公稍待。”

高谨挠挠头,对高顺讲起什么主母、小主母什么的大是头痛,这古人的关系还真是难辨,魏续是大主母的弟弟,也算是吕婉君的舅舅,而与那舞姬关系匪浅的自然是吕布的妾室貂蝉了,想起貂蝉,高谨倒是希望能见一见,并不是他包藏什么色心,实在是这个女人实在出名的过份,所谓不到长城非好汉,到了三国,若是不去见见这国色天香的绝世容颜岂不是大大的遗憾。

高顺颌首点头:“异日若有机会,我去会会他。”说完又道:“某叫几个军士将你带回宅邸,这里还有些事尚需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