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急切之间拿不下他,毫不犹豫的怪叫一声,立即有两个解决了对手的刺客围拢过来,纪律严明可见一斑。

突然,笃笃笃的声响传了出来,车窗的帘布突然划破,数枚羽箭破空而来,高谨早已留心,连忙贴着车厢躲避,数枚羽箭间不容发的刺在车厢内的木壁上,距离高谨只相差一厘。

只是,这个人来这里做什么,高谨此时已经习惯了这个纷争不断的时代,立即便开始猜测起来,莫非袁绍亦想在徐州分一杯羹。

“吾子只降将军,却不降吕布,如何?”

高谨总算定住了神,捋平褶皱的衣衫,道:“非但要放,还要重用他。”

少女是白棋,而老者为黑。高谨与师父在山中修炼,倒是无聊时拿围棋消遣,因此对围棋也有一定的了解,现代的围棋是黑先白后,而古时恰恰相反,这少女应当是占了先手,再看棋局,心下便明了少女为何愁眉不展了,白子已失去了半壁江山,只在苦苦支撑,难怪如此,心下了然,便去看黑棋。

高谨命众司马、军侯约束军士,又张贴安民榜,招降敌军,一切工作开始时尚没有头绪,但开了头,便顺利的多了。

城墙上的攻击仍然后劲不足,毕竟城内的两千人尽是老弱,步弓手不过百名,其中还有一部分要担负其他城墙的防守任务,城下三百游骑令陈群不敢大意,为防止他们绕道其他城门进攻,因而这南门处的兵卒也不过千人,在这种条件之下,要想抵住高谨的进攻确实相当的狼狈。

于禁皱起眉,苦思良久,仍想不出它法,只好道:“末将也是无计可施。”

回到营寨,于禁也垂头丧气的回来,对高谨叹道:“大人,如此大好时机,竟白白错过,实在可惜。”

高谨趁机不断的催动内劲恢复了一些体力,拨马回头,再与关羽相对时,心境已完全不同,这厮的爆发力实在太强,一不留神,就极有可能丧命。

高谨缓缓的走到那一处吟唱歌赋的军士中去,歌声嘎然而止,众人站了起来,颇带畏惧的向着高谨:“大人……”

另一条选择是立即让军卒组成阵型,就地防守,这样的结果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用步兵在旷野上对阵骑兵,几乎是死路一条。

高谨皱眉,他与袁耀相斗,看谁最先攻占项城、沛国二郡,若是在吕县便浪费了过多的时间,占取项城需要多少时候?假若关羽依靠城池边打边退,按现在这样的速度就算能获得胜利,恐怕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他自信袁耀是个草包,可是袁耀的那些大将却绝不是蠢材,若是让袁耀捷足先得,高谨还有什么面目再回去见吕婉君。

酒宴散去之后,陈宫将高谨拉到一边,道:“伯鸾,能不能取彭城,便全看你的功劳了。”

无数人哄堂叫好,就连那些不懂刀马的女眷亦发出由衷的发出惊叹。

方绿蝶道:“但愿如高大人所说。”

不远处,一群世家子弟正围拢着说笑,欢笑声传过来,不乏有不少阿谀奉承的吹捧。

此人倒是攻于心计,高谨微微一笑,转向于禁道:“于禁将军要比,高谨自然奉陪到底?”

陈宫一双眼睛落过来,与高谨对视一眼,高谨分明看到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峻不禁的诙谐。

高谨颌首点头,作出豪情万丈的样子道:“高谨此时已信心十足,就等抱得美人归了。”

高谨不顾地上的血迹以及横七竖八的尸体,大喇喇的跪坐在案前,道:“都坐下说话。”

伏高才脸色铁青,此时见高谨如此,便知道高谨是有备而来,此事确实是他所为,他原想将来自己若升了校尉,此事也能捂住,因此有恃无恐。

郭嘉道:“据闻袁术与吕布有姻亲婚约,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酒过正酣,曹性道:“伯鸾,魏续、宋宪两个狗贼被你除了,这是天大的功劳,将来主公倚重之人恐怕非你莫属,届时少不得要为我等在主公面前美言几句,就怕到时伯鸾不肯呢。”

高谨道:“怎么?还要劳动你去北门值夜?”

杨森面露感激之色,忙道:“多谢大人,多则半月,少则三五日某一定给大人一个交代。”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有人曾料想高谨或许会求得更高的官职,有人认为高谨恐怕会谦虚一二,谁都不曾想高谨竟是明目张胆要起银钱,众人见高谨认真的模样,都不禁莞尔。

此时一声冷笑从宋宪脑后传出,宋宪背脊一凉忙不迭的转身去看,只见高谨好整以暇的站在墙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先是愕然,随即大怒道:“狗贼,今日看你玩什么花样!”

郭嘉微微一笑:“可调拨一万军士给宋宪,令宋宪做先锋,再令于禁引一军押后,前后呼应,互为犄角,主公坐镇中营,城中若有异动,可驱三军顷刻救援不迟。”

吕婉君波光粼粼的仰脸看着高谨,咬唇道:“你从前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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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大吼:“谁敢上前。”他狠狠的剜了高谨一眼:“不需你们绑,某清清白白,自随你们去主公那里分辨。”

高谨哈哈一笑:“宋将军不必如此急躁,我只是随意问问。”

打到了这个份上,杨志已明白眼前这个人恐怕是自己永远战胜不了的对手,他自负勇力过人,是以在陷阵营才能崭露出头角,被高顺授予军侯职务,这是他不知杀了多少人积攒下多少战功才换来的,可是面对高谨,他仿佛成了毫无还手之力的稚童,怎能不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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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婉君“扑哧”一笑,双颊皱起两个可爱的肉涡,忽然仰脸望着高谨:“我以后叫你伯鸾好不好?”

方绿蝶银铃一笑,却抿嘴不答。

吕布将目光落在高谨身上,那目光中夹杂着不怀好意,向高谨道:“高长史的表字是伯鸾吗?从此某便以伯鸾相称好了,伯鸾方才好拳脚,只是不知喝酒的功夫的如何?”

臧霸冷哼一声:“某若胜,汝放归孙观的几个亲卫,并向孙观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