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沉默了片刻,道:“此人以孝顺闻名,据闻他的父亲也在城中,若是大人能请动其父相劝,或可使他回心转意。”

项城毕竟只是郡城,护城河的河水并不宽阔,背着沙袋的士兵在弓手和刀盾手的掩护下不断将沙袋投入其中,将护城河填平。

高谨又在城下溺战了几日,关羽总是不出,高谨便不再做这无用功了,自突破意念之后,他的精神明显好了太多,回到大营苦思攻城之法,却没有头绪,于是将于禁叫来商议。

“其余人等,听我号令,准备滚石、滚木、热油运至城上!”

高谨仍是低估了关羽,关羽的力道比之典韦更甚,那惊艳绝伦的一击不知用的是什么功法,竟似是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一点而倾力使出,令人生出无坚不摧的寒意。

‘遭遇这动荡的时代,就像被困在这堵塞的路上。从前的家被毁成为废墟,我无法有片刻的停留。挥袖北征,漂泊到这没有人际遥远的地方。’

是一支骑兵,赵成凭着经验作出了判断。

于禁道:“大人,突袭贵在神速,需要足够的战马,吾军人数三千战马却只有两百匹,如何能突袭项城,这是其一。就算我军有战马三千,绕过吕县而攻项城,粮草辎重亦接济不上,若久攻不下,前有项城之敌,后有吕县之固,则我等陷入死地也。凡领军者,必要留有余地,不到最后一步,绝不能破釜沉舟。徒然冒进,非长久之道。”

袁耀原本心有不甘,他已有了婚约,吕布之女志在必得,哪里还愿意领军去帮吕布夺城池,只是高谨既已同意,若是他拒绝,难免为人所笑,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袁耀只好道:“某愿取小沛。”

“咣~”刀背狠狠的撞住枪杆。

高谨笑了笑,道:“正如每次见到绿蝶姑娘时也总是见绿蝶姑娘曼舞献艺,在下只通武艺,若不和人比斗岂不是和姑娘恐有妙曼的舞姿却不能翩翩起舞一样?”

高谨笑道:“既能打败于禁一次,再败一次又如何?”

上一次高谨擒拿于禁确实是侥幸,当时于禁知道中计,一时颇有些无措,被高谨突然冲过来,三下两下的拿了,于禁至今仍有不忿,是以故意激将吕布,说愿和高谨再比斗一场,若高谨胜,则愿出降,若于禁胜,则需将他放归。

吕顾的立场明眼人都能猜测出来,小户人家为了一丁点遗产都有兄弟反目,更何况是吕布这偌大的家当,这下邳城中对袁耀最无好感的除了高谨之外,恐怕非这位少将军了。

陈宫哈哈一笑,道:“正有此意,只不知伯鸾意下如何?”

顷刻之间,剩余两个转身欲逃的军侯便被乱刀砍死,一场内斗嘎然而止,大帐内鲜血已流了一地,七八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泊之中,高谨浑身是血的横剑站在上首,那些袖手旁观的军侯此时又是令一番态度,一齐朝高谨拜倒道:“大人,反贼已诛除殆尽,请大人下令诛除伏高才余党!”

伏高才心里恨恨不已,却俯首帖耳的道:“末将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希望大人明察秋毫。”

典韦点了点头,返身而去。

到了夜里,高谨到了张辽的宅邸,张辽亲自出来相迎,身后曹性、郝萌、曹性、成廉、侯成等人也纷纷过来见礼,张辽拉住高谨道:“若非伯鸾,某恐怕早已化为枯骨了,今日宴请,只聊表心意,大恩大德来日再报。”

高谨回屋洗漱一番,便听到外面传来高顺的声音。高谨连忙换上衣衫出去,迎面看到杨森引着高顺过来,高顺在高谨面前永远是喜气洋洋的样子,靠近高谨时又是一拳轻轻的砸中高谨的心窝,笑道:“天不亮就起来练枪,竟这样勤恳,可是要练出主公那样的勇武吗?”

高谨自然不好答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若是传出去,到时候吕布不同意这门亲事,怕是要让人笑话了。他抿嘴一笑:“到时你自然知道,我有件事要你去办,这些留在府内的金帛全部归你处置,你去办一份彩礼来。”

吕布挥挥手:“且将他羁押起来,来日再审问。”

他推了推门,见前院的大门已经栓死,便叫人从后墙翻过去,此时张章夫妇也已经睡下,宋宪偷偷摸到高谨卧房,躲在门外听了一会,里面传出微微的低鼾声,不由大喜,心说自己果然没有料差,大吼一声,一脚踹开木门,便带着亲卫举刀冲了进去,对着卧榻便是一阵乱砍。

曹操毫不掩饰的道:“恐有诈尔。”

“那就不要再说。”一步跨前,把她搂入怀里,整个抱起,压在屋壁上,俯头瞧着她俏秀清甜的脸庞。

宋宪道:“可先投曹公,待接应大军入城,恰好吕布这贼惊慌失措之时再领一军攻陷牢狱,到时臧将军自可安然无恙。”

臧霸盯着高谨,正要相询,高谨已朝左右努努嘴,杨志等人挺刀围了过去。

宋宪微微一愣,随后怒气冲冲的道:“此人叫王恒,算是某的同乡,都是雁门郡的,开城门放吊桥就是他下的命令。当时某并没有到北门,事后发现已经迟了,当时他在城楼,我带着一队亲卫斩了他的狗头,此贼实在可恨,枉某还对他多有照料。”

高燃冷看着狂若毒龙的长刀,喝道:“你太慢了!”说完迅速横移,手中长刀反手一挥,重重击在杨志的长刀上。

高谨几乎可以预想到吕布提着画戟追着他劈砍的场景,望着这夜幕下的虚空,高谨忍不住苦笑,而后又想起与吕婉君那短暂的温存,胸膛又多了一分暖意,他勒住牵马的缰绳,总算多了一分信心。

他不愿意再浪费气力再说话,酒精的作用涌了上来,他不自觉的托着吕婉君的下颚,缓缓的捧起她的脸颊,低头轻轻一吻,吕婉君似要挣扎,被高谨手臂箍紧,二人的胸脯贴在一起,高谨能清晰的感觉到吕婉君口舌中的清香和她的心跳频率。他心里在说,或许她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失为坏事。

吕布连连点头,心里说,那些大夫们也是说将其平卧,喂些温水即可,于是大喜道:“伯鸾果然医术精湛,如此甚好。”

高谨点点头,依言坐在吕布与方绿蝶之间,孙观等人已将臧霸搀至桌案边歇息,地上还遗留着一滩血迹,坐在高谨身侧的方绿蝶不由拧起秀眉,向吕布告罪道:“吕将军,今日绿蝶身体微恙,恐不能为诸位献艺了。”

吕布狐疑的看着高谨和臧霸,略一沉吟,最终道:“来人,为绿蝶姑娘置一桌案,请绿蝶姑娘姑且先看一场比斗再献艺可否。”

侯成笑道:“定

高顺似是想起了什么,拉住高谨道:“差点忘了,侯成这厮不知走了什么运气,请了下邳城第一舞姬方绿蝶前来助兴,某年纪大,吃不消这个,倒是你这英雄少年大有可为。”

吴辰皱起鼻子,只好道:“绝没有半分炫耀的意思,总不能说他徒有虚名?这一次幸赖你们来的快,这人力大无穷,搏斗时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留余地的放出杀招,再晚一刻,我便撑不住了。”

“是陷阵营……是陷阵营,我们得救了。”一个左近的并州军卒发出惊喜的声音,这种陷入死地却又有了生的希望的惊喜令他不由爆发出一阵大笑。

几十个纵跃之后,高谨总算的距离马上与一曹将对战的张辽越来越近,定睛一看,这个曹将他竟认得,正是

张章道:“锻造兵刃既要耗费人工,又需烧炭加火,还需上好的镔铁,恐怕价钱不低。”

高谨不能免俗,眼下城外有曹军,城内又得罪了泰山军,处处都要防人暗算,箭术他是不熟的,若是从头学起恐怕也已经迟了,倒是令他想起了一项峨嵋派的绝技。

臧霸沉声道:“许先生可是想到了良策?”

高谨望着那一对相携的背影,还有那由近及远的婴啼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曾暗喜治军长史这个职务的清闲,还曾抱着一副第三者的态度看待这个世界,可是现在看来,他实在没有袖手旁观的铁石心肠。

众人愕然,看门的杂役连忙过来见礼:“大人,是几个奸商闹事。”

高谨笑了笑,知道自己不能再细问下去。

这时,小校来报:“乐进将军求见。”

此时高谨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在师父的督促下努力的修习功课,剑术十三势,抽,带,格,击,刺,点,崩,搅,洗,压,劈一一使将出来,不断的逼迫着曹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