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心头火起,厉吼一声催马舞刀直取高谨,高谨夷然不惧催马相迎。转眼间两马相交,青龙偃月刀与峨眉枪重重地磕在一起,尽管高谨有所防备,但这一次冲撞下来,那偃月刀猛劈峨眉枪的瞬间,只觉耳畔嗡的一声,整个人如遭雷噬,顷刻间被震得浑身酸麻,知觉麻木。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悲凉的歌声:“余遭世之颠覆兮,罹填塞之阨灾……遂奋袂以北征兮,超绝迹而远游。朝发轫于长都兮,夕宿瓠谷之玄宫……”

此时赵成终是松了口气,这时,有一军士向着南方一指,道:“快看,那是什么?”

于禁道:“过了葛峰山便可抵达彭城郡,一路北上可抵达吕县,吕县的驻军不多,在那里,大军可安歇一日,养足精神再攻项城,项城的守将是关羽关云长,此人亦是厉害角色,大人切忌小心为上。”

吕布欣赏的望了陈宫一眼,瞪着虎目望向高谨、袁耀二人道:“二位以为如何?”

于禁眼眸中闪过一丝惧意,他如何也想不到高谨的变招竟这样的快,他平身与人对敌无数,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枪法,电火闪石之间,他立即改变主意,劈向高谨地必杀一刀被迫旋斩而回,迎上那道激射而至地血色残影。

袁耀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结果,再看自己一张桌案上只有一人,对面三人却同时挤在一起,大失颜面之余,看向高谨的目光,除了一分不屑之外,又多了一丝愤恨。

高谨与高顺并肩而入,迎面看到张辽过来,张辽对高谨颌首点了点头,眼神中饱含鼓励,高谨点头回礼。

高谨微微一愣,道:“不知是什么话。”

说完,他还颇有为怡然自得,自认为这番理由说的天衣无缝,却不知他早已落入了高谨的圈套。

陈宫微微笑道:“依吾看来,伯鸾却是个良才佳婿,伯鸾以为如何?”

两柄长刀破空而来,高谨脚步一错,踏起缩地术犹如魅影一般出现在两个军侯之间,手肘猛的撞倒一人,另一人反应过来,回刀欲砍,高谨的长剑已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伏高才一时愕然,此时已汗流浃背,原本他还想给高谨一个绊子,想不到高谨竟先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他连忙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大人息怒,这等事古而有之,算不上什么大事,大人在营中待得久了,自然能明白营中的规矩。”

典韦作为曹操的亲卫长,一直在帐外守候,听到曹操传唤,扑簌了身上的残雪便掀帘进来,如一堵墙似的横在帐中,朝着曹操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孙观恨恨的道:“多谢高长史美意,某铭记在心。”说完扭身带着亲卫走了。

高谨满意的看着地上无数的枪痕,收起了峨眉枪,吐纳了几口气,方才有了些力气。

高谨点点头。

吕布闻言,不由晒然一笑,今日他的心情极好,亦收起了杀念,道:“于禁,愿降否?”

高谨冲了把澡,倦意便袭了上来,回到卧房打了会坐,便不知不觉的睡了。

曹操阖眼望向郭嘉:“奉孝以为如何?”

高谨面色一窘,想起自己的这点儿身家,当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是这难处他又不能说,总不能教吕婉君贴出私产来,高谨多少还有些自尊,拉不下这个面子,只好勉强笑道:“快了。”

孙观踟蹰不语,宋宪与魏续一同劝道:“孙将军莫非还思恋旧主乎?君视臣为草寇,臣视君为寇仇,若再不投明主,布再听信高谨说辞,你我俱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臧霸在屋中养伤,正百无聊赖,此时听到外面的动静,挣扎着起来,便看到高谨带着十几人进来,他的脸色忽明忽暗,不由握紧了拳头,大吼道:“高大人,你这是为何?”

高谨故意试探,其实在高谨心里,最大的可能就是宋宪,宋宪就是军司马的顶头上司,这里的城防又归宋宪统管,在没有第二个嫌疑人之前,宋宪撇不开干系。

“嗖”的一声,杨志举刀直劈,这一次他吃了教训,到了与肩膊平行时,身体前冲,手腕一沉一伸,由直劈改为平刺,斜标对方面门,同时飞起一脚,疾踢高谨木剑,一面攻向高谨,一面用脚背去挡开高谨的刀背。

一件是拔除下邳城内的内奸,另一件就是筹措银钱打算置办彩礼了,公务倒还好说,可以慢慢的排查,到时候吕布、高顺那边调拨了人手便可着手进行,只是这彩礼的事却令他头痛。

高谨听到母子两个字心里忍不住抽搐两下,就仿佛雷雨天原本就成了落汤鸡天上又降下一道雷电,差点儿让他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那一边的方绿蝶也不由的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

陈宫大喜,饱含深意的看了高谨一眼,高谨谢了一通,便要退回方案去,此时众人看他的眼色再不相同了,看到无数道目光落向自己,高谨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受人瞩目的人物,如今却似乎成了烫手山芋,也难怪他不太自然。

高顺在旁低声提醒道:“臧霸勇武过人,伯鸾小心。”

阁内众人始展露出笑颜,侯成原本还暗恨高谨,突然明白了高谨的用心,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忙向侍者道:“快给将军们斟酒。”随即又拍掌道:“请舞姬上来助兴。”

高顺撇了撇嘴:“这宅子原不是他的,这里本是陶谦的私宅,后来主公夺了下邳城,主公嫌这里不够雄伟,便赏给了侯将军。”

高谨总算是享受了伤员的待遇,形容道:“此人勇不可当,不愧是曹军第一勇士。”

“杀!”这个大吼仿如晴天霹雳,凄厉而绵长,高谨却听出来了,这是高顺的声音。

说完挺枪向前急冲,无数的人流从他的肩膀交错而过,越往前走,阻力越大,高谨提起一纵,一下子跃起,竟顺着无数颗攒动的脑袋踮着脚向前疾奔,他的眼眸向前搜索,踩着脚下无数颗脑袋和肩膀瞅准张辽的方向飞快的纵跃。

张章蹙眉算了算,道:“公子的薪俸恐怕还要过足月余才能发放,余下的也不多,最多也就一两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