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谨道:“为何不突袭项城,反而先攻吕县。”

陈宫徐徐道:“曹军既已败走,却留刘备驻守沛县、彭城,用意昭昭,无非是希望刘备与主公争夺徐州而已。

高谨采取的是围魏救赵的打法,而于禁只想活着离开下邳,绝不会和高谨同归于尽,只好撤招回挡。

方绿蝶盈盈行礼,应了一声,向两侧的桌案分别看了看,看到袁耀时,似是面纱后带着浅笑,缳首朝袁耀点了点头。

随后便看到孙观等人佣簇着臧霸过来,臧霸仍是板着面孔,面对高谨时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笑容,只是那从眼角直划下颚的刀疤被这笑容牵动,恐怕比哭更难看些,臧霸开门见山的道:“伯鸾可有把握。”

随领路人进了一处阁楼,领路人进去禀报一声,随后高谨抬步进去,只看到壁灯冉冉,吕布正负手来回踱步,另一边的一个人却是于禁,于禁穿着囚服,跪坐在一处几案上,案前则放置着几盘食物和一壶美酒,于禁大快朵颐,见到高谨进来,方才停止了进食。

高谨是不愿让袁术军入城驻扎的,可若是飞报吕布,吕布或许碍于颜面,多少会放两营人马进城。与其如此,倒不如将这位少将军捧起来,让他来做主。

而孙策在江左已站稳脚跟,急需拓展他的势力范围,与之相邻的袁术就成了一块最好的肥肉。而袁术本是孙策的旧主,此时若与袁术反目恐为人所笑,可是假若袁术称帝,那么就等于是有了口实,到时候谁又敢说孙策不念旧主之情?

帐内的军侯被高谨的身手摄住,几个袖手旁观的军侯此时明白过来,一人高呼:“大胆反贼,竟敢谋害大人……”说完已拔出腰刀去阻拦那几个要逃的军侯,其余军侯反应过来也纷纷拔刀而起,呼喝着涌上去。

话锋一转,他的眼眸横扫左右:“方才我去查验了营中武备,却发现了一些问题,请诸位教我。”

曹操道:“速去玄德营中,请玄德来议事。”

孙观对高谨心里还是有些怀恨的,他大咧咧的道:“怎么?伯鸾还有什么事?”

卯时就要到了,他还要去洗把脸,再吃些早餐去治所坐堂,厨房那边炊烟已渐渐稀薄,想必赵氏已经做好了早餐。

杨森道:“有金锭三十,还有数十匹上好的绸缎,其他还有些零零总总的东西,某也记不清了。”

于禁仍是阖目待死。

高谨点点头,见张章眼袋深重,便道:“怎么?昨夜没有睡好?”

郭嘉道:“无论如何也要一试,可引一路军为先锋,当先入城,若城中无碍,大军随即掩上。”

高谨点了点头,满是尴尬的摸摸鼻子钻入珠帘之中。

孙观这才同意:“现臧将军深陷牢狱,我不忍独去,除非先救下臧将军。”

杨志匆匆的去了,高谨仍在南门找人询问臧霸的去处,有人答道:“臧将军正在府中养伤。”

高谨话音刚落,一双眼睛便不经意的观察着宋宪的神色,希望从中找出破绽。

锵的一声,高谨的长刀轻轻在杨志的刀身一拍,长刀哪里受得起,立时荡开。

他没有钱,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连锻造兵器的银钱都不知到哪里去筹措,哪里还有银钱去置办这个。这还只是其一,更令高谨忐忑的是吕布的态度,吕布只此一个女儿,会轻易叫吕小姐托付自己?

吕婉君哽咽道:“我……我上个月没有来月事,胸也闷得很,这不是有身孕的征兆是什么?后来到姨娘那里旁敲侧击,姨娘才无心和我说,男女同处一室就会有身孕,上一次我们在草庐里岂不是……”

高谨心里暗笑,吕布是摆明了试探他的医术了,都说吕布勇武无双,想不到却也有心机,生怕自己是个江湖骗子,于是道:“这是晕血症,龙生九种,九种各别,人也一样。正如有人天生便不畏高,可是有人若是站在高处则上下筛糠,轻则脸色发青,重则昏厥不治。其实婉君小姐和绿蝶姑娘的病症便如这恐高一般,天性如此罢了。若是病症发作,则先是头晕,目眩,心悸,继而面色苍白,四肢厥冷,脉搏细弱,若是遇到这种症状,应先将其平卧,喂饮温开水或糖水即可恢复。”

看着这些泰山军将们兄弟情深,不由得晒然一笑,明明是臧霸向自己挑战,如今倒是他高谨做了坏人,他连忙向吕布作偮道:“主公,胜负已分,高谨拳脚功夫虽胜了一筹,但臧霸将军虽败尤荣,令某拜服,此次就算平手如何?”

高谨晒然一笑,向着臧霸道:“此事需请主公做主。”

只要不是吕布责罚侯成,这场潜在的危机也就不自觉的烟消云散,而侯成若是聪明自然会感激高谨给他台阶,若是不聪明,最多也不过是怨恨高谨罢了。

高谨不由恍然大悟,随后暗暗偷笑,他差点忘了,这些三国的王侯将臣们大多是只管拆迁不管建设的,侯成最大的功绩恐怕也只是没有将这些阁楼台榭拆下来当柴火烧。

“真是个怪人。”高谨目送张辽的身影,这人给他的印象不苟言笑,令人不好接触,但是方才那直视高谨的目光,高谨还是从中看出感激。

“陷阵!”重甲顿地的声音哗啦啦的发出金属碰撞声……

高谨抱枪站定,默默的看着那逃兵的身影混入乱军之中。

高谨苦笑:“你帮我算算,方才要打制这么多兵器,在市场上是什么价钱。”

“想必高大哥也跃跃欲试。”高谨故意调笑。

许汜阖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喜道:“有了!”

杨森亦被高谨方才的举动吓了一跳,再看高谨脸上尚未消散的杀气,哪里还敢劝阻什么,连忙道:“大人稍待,某这就去叫人。”说完,飞也似的去了。

高谨徐徐过来,高喝道:“是什么事喧哗?”

吕布话锋一转:“高壮士这样的人才在布的军中布竟不能察,几误了高壮士的前程,眼下曹军困布于下邳,正是布用人之时,若是壮士不弃,能否在下邳屈居治军长史一职?”

“喏!”

高谨板起脸道:“叫你去就去,哪有这么多啰嗦。”

高谨似乎并不急于取胜,其实对剑仙术的精妙,他领悟的并不多,峨嵋派的武功庞杂,再加上他不惯使用兵刃,因此只算是半吊子的功夫。在那个时代,倒是对峨眉针法和通臂拳更有实战用途。

吕婉君这才噤声,挣扎着坐起来,再看自己的衣袍裙裾早已污秽不堪,不由皱了皱眉:“这是哪里?我爹爹呢。”

峨嵋派的开山祖师是汉代很有名气的张陵,张陵死后,其子张衡,孙张鲁在原学派基础上创立史上最大规模的道教流派“五斗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