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岂是个莽夫,立即就明白了陈宫的心意,曹操固然是驱虎吞狼,利用刘备来与吕布争徐州,而陈宫却是如法炮制,利用袁术军来对付刘备。

沉重地长刀堪堪就要拦腰劈中高谨,于禁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地锐啸,似有莫名地利器撕裂了空气,激射而至!

方绿蝶身形一动,却向着陈宫、高谨的桌案挪步过去,向陈宫微微点头,又朝高谨张望一眼,饱含隐喻。

据说是袁耀出席盛宴,这名门的贵公子确也在下邳城中的豪门世家中留有很大的影响,下邳城中富户世家纷纷使出手段成为宾客,盼望能见上这名门中的公子一眼。

高谨瞥了于禁一眼,对吕布道:“主公。”

吕顾想不到高谨让自己拿主意,一下子心花怒放,心说这个姓高的倒是不计前嫌,言语之中对自己这个继承人倒是颇为看重,连忙故作沉眉的道:“叔父日理万机,这等小事确也不该去劳烦他,高将军既如此说,某便做主罢。”

这一点,高谨可以预见,或者是因为有了前世的经验而得出了这个结论,陈宫也能预见,唯独是吕布却心存侥幸,满心希望吕婉君能成为太子妃,继而成为皇后。

高谨撤剑,回望数个带有惧意的军侯,杀气腾腾的道:“还有谁要来?”

众人膛目结舌,想不到高谨甫一到任竟这样的不客气,再看高谨的脸上已是杀气腾腾,都不由得垂下头。

荀彧附和道:“子孝之言甚善,某还有一计,主公可修书一封往寿春,愿割让徐州以南以赠袁术,再上表其兼任广陵、东海郡太守,袁术野心勃勃,必欣然进军东海,东海郡盛产盐田最为富庶,吕布岂能轻易拱手相让,反目成仇也只是早晚的事,到时小小徐州便是三条虎狼相互吞食,主公只需厉兵秣马,待时机成熟,便可大军压境,谁可挡主公锋芒?”

孙观道:“还有什么好问的,他们违反了军纪,某又不是你的对手,只能任你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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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踟蹰了一会道:“叫人送一半的财货回去,其余的置办彩礼够不够?”

吕布道:“此贼无礼太甚,某欲杀之,公台为何阻止?”

高谨笑了笑,对张章道:“我洗浴之后你也早些睡下。”

曹操爽朗大笑,亲自避席而出,将宋宪扶起:“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高谨低声道:“外面有人。”

宋宪与魏续一唱一和:“布无仁无义,我等弃之而走,何如?”

一百军士先是面面相觑,随后哗的一下散开,臧霸的宅邸倒没有侯成那般奢侈,一百人将其围住绰绰有余,高谨带着杨志以及十名军士进去,守门的几个臧霸亲卫要来阻拦,杨志大吼一声,威风凛凛的挺刀爆吼:“吾等奉主公之命前来拿捕曹军细作,尔等是谁竟敢阻拦?”

宋宪继续道:“伯鸾无故来北门做什么,可是有营中的军士犯了军规?若是如此,伯鸾只管拿人,某绝不姑息。”

杨志连忙后退几步,长刀方才被高谨一洗,竟连虎口也生出麻意,长刀仍嗡嗡作响个不停,可见方才高谨那一击力道惊人。

高谨郑重行礼:“高谨必不负主公之托。”

随后,高谨便满腹怨言了,要怪就得怪吕布那厮,这家伙倒是风流成性,三妻四妾潇洒的很,生了个女儿,这么大了就连一点人事都不懂……

高谨作出诚惶诚恐状:“主公但问无妨。”

“请主公下令,将城中粮秣尽皆迁往高地。”

臧霸望向高谨,挑了挑眉,傲气十足的道:“早闻高长史武艺高强,先是救出吕小姐,今日又在北门立下功勋。某是个粗人,一时技痒,盼高长史赐教一二,如何?”

吕布脸色总算缓和下来,高谨又趁机道:“主公,按禁令众将本不该饮酒,但国法不外人情,今日曹军攻城,幸赖众将用命之功。不若今日权当庆功,借侯将军之酒,为众将庆功如何?”

高谨便不再理会,开始双目张望,侯府确实出人意料的宽阔,占地两百余亩,曲院回廊,楼台亭阁,走了好一会才到一个太湖石叠成的园门外,这就是宴请宾客的场所,但见满园花树,团团簇簇,高低错落,让人目不暇接。

高谨被高顺的拳头一砸,立即牵动了浑身的伤势,龇牙咧嘴的拼命忍住,最后不由得放声大笑出来:“他娘的痛快!”这种仿佛发泄一般的大笑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在剧烈的搏斗和厮杀之后,那种浑身上下的放松。

这时,城内发出一声震天的大吼:“陷阵!”

张辽原本在前方鏖战,与一名曹将乱战在一起,可是帅旗却不知被谁人斩了,士兵们不知主将生死,以为张辽落败,一时间便乱了套,无数人向后奔逃,被曹军追杀了一阵。

张章道:“某与荆妻奉命照看公子时曾收了四吊大钱供公子花用,后来高顺将军还曾私下赠予公子两吊,这几日的花用不多,总共只用了半吊而已,因此还余下五吊半钱,足够今后的花用。”

高谨想不到这魁梧军汉竟滴酒不沾,莞尔一笑。高顺望了高谨一眼,道:“明日夜里吕将军也要出席酒筵,那时伯鸾可否向吕将军提起昨日我向你说的事,眼下汛期将至,若再不将粮草运往高地,悔之晚矣。”

“喏!”那人徐徐退出。

高谨走到那一对母女身边,从袖子里掏了几下,便温和的笑了起来,脸上的杀意随即冰释,他回眸朝几个军卒道:“将身上的钱拿来。”

杨森唬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了,连忙压低声音道:“大人,此事治军治所不能管,否则得罪了几位将军……”

沉吟了片刻,高谨问:“敢问将军,治军长史具体负责什么,在下怕干系重大,贻误了将军的大事。”

曹操不以为意的将酒水喝干,微笑道:“吕布这贼已穷途末路,现在下邳城中粮草亦接济不上了,诸位再接再厉,待攻破下邳活捉吕贼,吾等再喝酒庆功。这一次若能取下徐州,玄德居功至伟,待徐州平荡,某必向天子禀奏玄德功绩,天子敕令星夜而至,玄德,你我将来要同朝为臣了,哈哈……”

吕婉君看着药汤,拧起了眉毛:“高大哥,这药汤能不能不喝?”

却没有料到曹仁的长刀和他一交缠,突然向上一崩,手腕抖动,手戟好像在水里翻搅。曹仁的长刀被这一绞,居然有些把握不住的趋势。

吕婉君惊讶的道:“你不认识我爹爹?”

高谨看着那刀兵步卒的尸首,直到这时,他才真切的感受到这种残酷的氛围,他大口的喘了两口气,这才捋清了思路,现在追究原因已经不可能,他必须活下去,必须走出这片战场。

关羽大惊,拍案道:“必是吕布与袁术同谋,一军攻沛国,一军攻项城,如此一来,吕布军聚兵两万并非诳言,吾等当早做打算。”

说完忙让人前往吕县,令吕县的驻军退回项城,又在项城加固工事,拓宽护城河,严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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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说一下,陈群的下落有两个说法,一个是成为刘备别驾,后来跟了曹操。还有一个是开始跟了刘备,后来被吕布招降,最后曹操攻破吕布,招降了陈群。兄弟采取的是前一种,至于为什么,想必大家心里清楚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