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谨道:“平日王司马经常来臧将军的大营走动吗?”

高谨问那人道:“此人在营中如何?是否受了人的冷落或排挤,平时他可有出城的机会?”

高谨似随意摆出的架势,虽未动手,但众人都强烈感到这静止之下竟仿佛隐藏着凌厉的气势,形成了使人透不过气来的张力。

高谨摇头:“请主公明示。”

高谨危襟正坐,这倒不是他要学柳下惠,实在是屋外便是吕布,这个在三国之中勇武无双的男人镇守在外,他哪里敢在屋内调戏吕布的女儿,摸老虎屁股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众将纷纷去给吕布敬酒,侯成方才有惊无险,此时特意过来先给吕布敬了一盅,又饱含深意的对高谨道:“伯鸾,某敬你一盅。”

臧霸身体如蛇一般贴着圆柱扭曲了一下身体,用劲全身的力气道:“快……快哉!再来!”

陈宫道:“主公勿怪,只是眼下曹军久攻下邳不下,再过三两日汛期就要来了,若城中再无准备,若生变故,到时悔之不及也。”

自己该怎么办?时间仿佛定住,高谨脑中一片空白,就连身边的高顺也看出高谨的异色,他轻轻的自案下拉了拉高谨的袖摆,低声道:“伯鸾……”

治所外是几个重甲兵牵着马,高谨又猛然想起向高顺借人的事,道:“高大哥可是言明要送一些军士来治所听用的,可不要食言。”

曹军纷纷避走,一时间竟乱了起来,这里原本就是狭隘,被陷阵营趁势一冲,便留下一道道血印,仿佛用铁犁梳过一般。在门洞附近,典韦与高谨已打斗成了一团,二人都已力竭,仍是死死的盯住对方。

这些曹兵这才有了些惧意,趁着这个空挡,高谨身体如游蛇一般穿过几个曹兵,一双眼睛既警惕身遭的曹兵,又四下搜索,终于,在一片血泊中寻到张辽的旌旗,他身体向后一贴,正好躲过了几支长枪破空刺来的轨道,随后一个探手将旌旗的旗杆抓在手中,以旗杆撑住地面人已借着力道弹跃而起,一个扫堂腿将一名试图冲过来的曹兵踢飞。

逃兵只看到寒芒在眼前一闪,枪尖已牢牢的抵住了他的咽喉,高谨稳稳的挺着枪,只要向前轻轻一送,便可要了这人的性命。

张铁匠点点头:“不知峨眉针又是什么兵刃?”

高谨一脸期盼的望着高顺,高顺略为犹豫,若是别人,恐怕这个请求早就答应了,更何况方才高顺有言在先,只是高顺的陷阵营却大是不同,陷阵营的军士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纪律严明,悍不畏死,统共也不过七百人,调拨出一个高顺都肉痛不已,更何况是‘一些’。

“正是。”孙观怒气未消。

高谨收了拳势,在其他军卒的目瞪口呆之下走向那奄奄一息的军汉,眸光中杀机毕现,那军汉半贴在墙壁上,惊恐的望着徐步而来的高谨,一边大口的喘息,血水自唇角溢了出来,身体却反射般的向后缩。而他的同伴们,似乎也被高谨那一拳震慑,对高谨畏之如虎,哪里还敢放肆。

高谨听完了杨森的解释,这才想起为什么昨天高顺要他小心谨慎,不由得苦笑一声,他倒是希望能够有个清闲的职务,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职务清闲到这种地步,遂也默不作声,心里暗爽,他巴不得能清闲自在,趁着机会好好的练功。

吕布侧过头来低声道:“城中缺粮,某已下令城中军民不得酿酒、饮酒,禁令颁发不久,只能以温水代替,壮士莫怪。”

曹仁被俘,曹操一直闷闷不乐,派出曹洪、曹纯二人四处寻访,乐进听说曹仁回来,大喜过望:“子孝回来正好,曹公久侯多时矣。”

高谨神秘一笑,隔着窗户指了指外面趴着熬药吹火的曹仁:“有了我们曹将军,还怕进不得下邳吗?”

高谨亦不敢轻视,一个鹞子翻身,如风筝一样飘离坐下的战马,曹仁一刀劈下扑了个空,他心里大惊,连忙收住刀势,驻马挺刀,才看到高谨已在两丈之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功夫,心里便有些虚了,随即又大怒起来:“孺子小儿只会躲躲闪闪吗?”

许汜、王楷无奈回到下邳,将袁术之言倾尽相告吕布。原来吕布有二妻一妾:先娶严氏为正妻,后娶貂蝉为妾;及居小沛时,又娶曹豹之女为次妻。曹氏先亡无出,貂蝉亦无所出,惟严氏有一女,吕布最为钟爱。早先袁术在淮南,兵多粮广,吕布认为他早晚将为天子,必成大事。又听说袁术只有一子,恰巧当时袁术愿结连吕布,遣使替子求婚,吕布觉得女儿有做后妃的希望。便厚款袁术使者,许了亲事。

吕布打起精神,此时他杀兴正浓,看到这巨汉的来势忍不住叫了声好,随即不守反攻,画戟如如电一般直刺巨汉,顷刻之间,戟尖便出现在巨汉的面门,巨汉大惊失色,连忙撤斧格挡。

高谨道:“主公息怒,这几个反贼必死无疑,忍耐片刻,待鱼儿浮出水面再一网打尽。”

吕布忍住怒气点点头:“公台,城内该如何布置需你来署理,你要多加留心,莫要留出破绽。”

陈宫躬身行礼道:“主公放心,宫必不负主公所托。”

吕布将目光落在高谨身上,对高谨他已经完全信任和欣赏,忍不住拍拍高谨的肩,哈哈笑道:“此次伯鸾立了大功,只不知该如何赏你。”

高谨心里说:“莫不如把你家女儿赏给我得了。”心里虽然腹诽,口里却道:“高谨不敢当,只望主公能击破曹贼。”

想到能击退曹军,吕布振奋不已,颌首道:“且先记下你的功劳,到时一并行赏。”说完又道:“婉君的头风又发作了,哎……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高谨可有根治的良方吗?”

高谨心里好笑,想不到时不过两天,小妮子又耐不住寂寞了。又忍不住恶意的想,主公你若是不将女儿许了我,恐怕婉君小姐这头风就是神医华佗也只能束手无策。他咳嗽一声道:“要根治恐怕并不容易,上一次受得惊吓,再加上失血过多,恐怕要多调理些时日。”

吕布点点头,对高谨深信不疑,颌首道:“烦劳你去给婉君看一看,暂时先止住疼痛也好。”

高谨道:“请主公引路。”

吕布摆摆手:“某要和公台说几句话,让小厮引你去。”这一次他对高谨倒是很放心,再没有上次的紧张,或许是白天的缘故,也或许是对高谨加重了信任。

高谨求之不得,脸上却作出遗憾的样子,道:“那么高谨去了。”

待高谨去了内院,吕布望着陈宫,道:“汝看伯鸾如何?”

陈宫叹道:“文武双全,可堪大用,稍一雕琢便是璞玉之资

。”

吕布颌首点头,深以为然的道:“想不到值此危难之际,竟得遇一个这样的大才,公台,某有一事一直犹豫未定。”

陈宫捋须淡笑:“主公可是要效仿董仲颖吗?”

吕布瞪了陈宫一眼,哈哈大笑道:“什么事都瞒不住公台,公台以为如何?”

陈宫道:“董仲颖虽贻害苍生,却也是个不世枭雄,他能将女儿嫁予李儒从而令李儒死心塌地,主公为何不能?”

吕布显露出犹豫之色,他本就是个好谋不断的人,更何况是宝贝女儿的亲事,他踟蹰道:“只是吾女已许配袁术之子,若如此,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陈宫道:“袁术无毫芒之功,纤介之善,而猖狂于时,妄自尊立,固义夫之所扼腕,人鬼之所同疾。虽复恭俭节用,而犹必覆亡不暇。主公将女嫁与袁术之子,绝非良策。”

吕布一时难以决断,只好苦笑道:“此事暂且作罢,待击退了曹军再做打算。”

陈宫熟知吕布的秉性,只好道:“正是如此,现下击破曹贼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