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菀沁不知道他为何会帮自己,估计还是为了还水榭的那份恩情?毕竟,通过前世他登基后的行为,她也算清楚他的个性,恩怨分明,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片毫之仇,万箭穿你的心!

夏侯世廷被少女望得有些心虚:“本王没给女子穿过衣服,不会。”

“哪能看得到啊,这么丢人的事!侯爷叫人将西院都封死了,不让人进,这会儿只怕连客人们都快送走了!哎哎哎,你刚在那边干活不是看到了吗,说说,到底怎么样?”

以前,她根本没考虑过赚钱这个问题。官宦家的千金,吃穿不愁,还赚什么钱?

跟画扇刚一分开,云菀沁就觉得胸口有些憋闷,不知道是不是演戏太耗精力,以为压下去的白菊茶药性又在体内窜起来,看来白氏下手还真不轻,也不知是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猛药,含了那么一点都够呛。

看这个丫鬟的恭敬态度,想必云菀沁也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他脑子里浮现起少女清丽的面孔,那天云府后院,还朝自己遥遥一笑。

步伐轻盈,急促,是个女子。

今天场面大,什么身份的贵客都有,这一撞见,可是大好戏!

“听说侯府想要双喜临门,趁魏王在场能做媒证,将大小姐和慕容二少的庚帖趁着今天就换了!”

云玄昶大喜过望,也没听出女儿话里的讽刺。

云菀沁摇头,想当初,这老婆子帮白雪惠做了多少极品事气娘,今儿就杀给猴看,叫陶嬷嬷这只好好吃点苦头,让白雪惠这只猴被吓一吓!

“母亲,”云菀沁笑了,“您年纪虽大了,但应该还记得我生母家是做什么生意的?皇宫里娘娘用的胭脂水粉、名香花露都是我舅舅商号提供的,许家常年在大江南北搜寻花卉植物,花心思提炼成分,是行业翘楚,舅舅每次见面都会教女儿一些外人一般不知道的常识,女儿也读过舅舅家中一些专业书籍……区区一个迷境香,女儿还是知道的。”

云菀霏趴在条凳上嘴巴还在大骂:

曹凝儿、陆清芙装作没看到,齐刷刷扭过颈子。

沈肇心中宛如雷电流窜响动,她什么时候看过自己?又什么时候朝自己笑过?握紧翡翠盏,手指一紧。

盈盈目光盯住许慕甄,云菀沁转移话题:“太子并不能帮你青云直上,换个人吧!”

“哎,有钱有势的逍遥快活,咱们这些命苦的只能卖命哎喂!”汉子捣鼓着,将地上的灰尘扬得满天飞。

母女俩一出门,云菀霏便跺脚发起脾气:“娘怎么能让姐姐参加寿宴呢!您随便想个理由不准她去不行吗!您说了她不敢不听的!”

云菀霏一听急了,阴阳怪气道:“姐姐不爱惜自己身子就算了,小心将病气过给了别人!”

这就是为何从平民爬上来、心智应该很强悍的云玄昶,从第一眼瞧见白雪惠就如痴如狂,冷落了襄助自己起家的结发妻子许氏,任许氏气得要死,也要将白雪惠纳为妾,许氏病逝后,还将白雪惠扶正。

云菀沁捕到了好友脸上的猜疑,但笑不语。

曹凝儿和陆清芙都是京城大家闺秀,吃穿用度,样样不缺,珠宝名饰,有什么没见过?

妙儿做事果然是快节奏,高效率。

云菀沁倒不是瞧不起沈子菱,但不愿忤逆继母,以为继母真的对自己好,跟沈子菱的关系也就渐渐淡了。

花在慕容泰那个管不住下半身的渣男身上,呵,值吗?

她不自觉地用力弯起了嘴角:

男子摸着拇指上硕大而圆润的玉扳指。

刚刚听见云菀霏的话,她心中已经像是雷电一闪,疑窦升起。

扶正后,白雪惠表面对云菀沁姐弟温柔和蔼,又在许氏墓前哭了几场,做得满府上下都称颂。

许氏身子垮了,自知时日不多,怕自己一走,白雪惠若是霸占了后院,一双儿女会受苦,想来想去,临终前两个月,许氏将方月蓉主动给了丈夫,叫云玄昶收了房,至少能叫白雪惠分些心争宠,不会将矛头只对着云菀沁姐弟。

这事儿让白雪惠气得银牙崩碎,知道许氏不怀好心,当了夫人后,对方月蓉便是呼呼喝喝,非打即骂。方月蓉平日唯唯诺诺,生了女儿云菀桐后,母女两个更是就像白雪惠和云菀霏养的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这天全家聚在一起吃晚饭时,云玄昶给方姨娘和云菀沁吩咐了两人打理中馈的任务。

云菀沁望了一眼激动地满脸涨红的方姨娘,平静道:“女儿一定好好协助姨娘。”

方姨娘还真的是激动得不行了。

白雪惠善妒,又会耍花招迷惑男子,将云玄昶霸占得死死,所以这些年,方姨娘大半时光都是独守空房,只有白雪惠小日子来了,不方便伺候老爷,她才能享受一点儿雨露。这次因为云菀霏的事儿,云玄昶怄白氏的气,分房了几天,天天来她春霁院这边,二人温存了几日,感情回温了许多,已经得了便宜,现在老爷将管家大权交到自个儿手里,更是喜出望外。

自己当奴当婢了大半辈子,又被白雪惠打压了这么些年,难道,好日子终于来了?方姨娘咬着手帕,笑意止不住的往外溢。

回春霁院的一路上,云菀桐见姨娘喜不自禁的样子,还有点儿不敢置信,嗫嚅着:“爹真的叫姨娘主持中馈?”

“这还有假?你这孩子,哎……没听老爷说么,夫人病的这段日子,后院各项开支用度调配,全是我说了算!”方姨娘得意地说。

“不是还有大姐吗。”云菀桐弱弱道。

“嘁,”方姨娘不屑一顾,“她迟早要嫁人的,泼出去的水,算什么?老爷说了,我做主!她只是搭个手!你这孩子,怎么就是听不进重点呢?”

“喔。”云菀桐心里也跟高兴,亲娘出头,也是她出头了。

方姨娘怜惜地看了一眼女儿,想自己生的桐儿,并不比谁差,还有股娇娇柔柔的美态,偏偏因为是个庶女,这些年受足了云菀霏的气。

想着,方姨娘哼了哼鼻腔:“那个二姑娘名声都臭了,破鞋而已,不值钱了,老爷再疼她也不中用了!至于那大姑娘,连个亲娘都没,大少爷还小,不能依靠,俗话说,丧妇长女不可娶!桐儿啊,云家,如今就只有你最拿得出手了!她们两姐妹争的慕容泰算什么?你改明儿给娘找个皇亲国戚!娘就享福了!”

云菀桐听了方姨娘夸赞,娇羞一笑,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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