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一个心有所属,这是置自己的面子于不顾啊。

云玄昶面皮一紧。

白雪惠脸色涨得通红,脑子突然一明,疑窦重重:“你弄香炉干什么?”

沈肇听了爷爷的话,拇、食二指一旋,松了大钳子,退后两步。

上司和下属都在场,十几双眼睛盯着云玄昶。

男子墨染剑眉,玉琢星眸,手足修长而矫健,一袭蝠纹武人便袍,明显是个练家子,五官与沈子菱有七八分相似。

太子妃是日后的国母,当然是她的最大目标。

身边千金略一颔首,嘴角含着云玄昶看不见的笑。

白雪惠大腿处冒着白烟,只觉快烫破皮,对云菀沁是否故意心存怀疑,可再一想,若是想害自己,何不直接在老爷面前揭穿霏儿,刚刚又何必顺着自己哄骗老爷?再见云菀沁不禁风似的,恐怕真的是病刚好,手足无力,只能暗中呸一声晦气,自认倒霉。

掩住情绪,云菀沁转头朝云菀霏打了个招呼,似笑非笑:“二妹也在啊。”

现在的小姐,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三皇子是北方和亲公主赫连氏为圣上诞下的皇子,据说体弱多病,在国师和御医的建议下,三岁时便送往宫外养育,平常并不怎么见人。但见过的人,都说其人五官俊美无铸,若是穿戴女人服装,绝世美人都要比下去,可身上有一半北方血统,气势又是冷稳沉着,彪猛英伟。

“她这是杀人未遂,”沈子菱不淡定了,脸红脖子粗,“你爹不至于这样偏心!你才是嫡亲长女,哪里能由得被一名填房恶毒女儿谋害!?你命好,没事儿,你可知道那池子水有多深,若是命不好,一口气没呼上来,早就没命了!云菀霏就是杀人凶手!”云菀沁递了杯菊花茶给她消火气,自己则浅浅呷了一口,目中光芒一闪,气定神闲:“你说,不如由另两张嘴巴一起说,还要——当着许多人的面说。”

现在琢磨起来,蹊跷重重。

妙儿也看出了云菀沁的疑惑,哼了一声:“小姐落水后,沈二小姐来过几次了,夫人一直谢绝见客,说您正卧床,身子还没好,今早沈二小姐又来了一次,夫人更是找了个借口,叫连大门都不让人家进了。沈二小姐现在是偷偷来的……”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撞见丈夫和妹妹的奸情后,她虽然气,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登基后,他的龙椅下,布满了当初阻碍他上位,伤害过他母子的人的尸首。

男子目光如炬,似乎看出了女眷中有人在盯着自己,问了身边太监几句,知道了女子身份后,若有所思。

刚一走近,迎来“啪啪”两声清脆,云菀霏防范机会都没,娇美的脸蛋立时肿了起来,惊呆了,马上捂脸退后,娇滴滴哭泣起来:“姐夫——姐夫——”

还是大宣朝兵部左侍郎云玄昶府上的嫡长女,是个未来有无限可能的千金小姐。

云菀霏见院子里没人,也来不及换衣梳妆,手一撑,跳出了窗子,弓着身子朝外面走了。

院墙拐角,蹲着身子的妙儿站起来,嘿,大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这个时候,归德侯府正在扫阶迎客,一派热闹。

云家跟慕容家订娃娃亲,还是在云玄昶刚当上侍郎之初。

兵部左侍郎虽然只是三品,但在大宣是个很有实权的部门,负责兵将分派,而归德侯府刚好就是军功起家,每一代,几乎都是与兵权官员结亲。

刚巧那时,云玄昶参加了与蒙奴国的一场酣战,在幕后督促,慕容老侯爷也挂帅参加了,一场突围战中被北人狙击,差点就要全军覆没,幸亏云玄昶及时调兵前来,击溃敌人,救出了老侯爷。

这场战争以后,云玄昶名声外扬,受了朝廷表彰,在兵部的地位开始屹立不倒。

慕容老侯爷一来感激云玄昶的救命恩,二来看中云家如日中天的地位,庆功宴上,说二孙子慕容泰还未定亲,干脆与云玄昶的女儿结个娃娃亲,云家当时只有云菀沁一个女儿,自然默认的就是长女。

云玄昶巴不得,赶忙应下。

当时两人只做了口头承诺,约定等两个孩子长大一些再订纸契,交换庚帖。

慕容老侯爷世袭爵位,年轻时军功卓著,膝下两名嫡亲儿子也曾叱咤沙场,可惜天不假年,宁熙五年,蒙奴人在边境互市挑衅,南北开战,两名儿子被封大将军,前往前线压阵,不慎中了埋伏,双双命殒北方。

慕容老侯爷夫妇二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从此一心养育两个儿子留下的遗孤,一名是长子的儿子慕容安,一名则是幼子留下的儿子慕容泰。

老侯爷两名儿子都命丧沙场,百年后,爵位自然就落在慕容安与慕容泰其中一人身上。

按照长幼之分,世子位毫无疑问应该是长孙慕容安,可慕容泰却不是个安分的人,又极会讨祖母的欢心,还有一点,很关键,慕容泰的母亲是慕容老夫人的娘家外甥,关系亲密,慕容老夫人更加偏向小孙子,在老侯爷耳边吹了不少风,看能不能面圣通融,找个机会,让慕容泰袭世子位。

老侯爷知道以幼代长不妥,并没上报皇上,却也没有反驳夫人,只是想法子,将世子位的承袭事拖了下来。

这些年,堂兄弟二人表面和气,暗中争得头破血流。

慕容安把慕容泰恨得咬牙切齿。

老侯爷为何尊重夫人的意思,全因为慕容老夫人也不是普通官宦夫人。

她出身高门,父亲为前朝国公,年轻时曾当过一段时间先皇后的贴身女官,后成为宁熙帝的奶娘,与皇家关系很是亲密。最后被指婚,嫁给了如今的慕容老侯爷,封了二品国夫人,每年老夫人的生辰,宁熙帝都会下旨一定要办得妥当风光,还会派个皇亲代表自己祝寿。

今年来的是韦贵妃的儿子,魏王夏侯世渊。

正午,侯府聚集满达官贵人。

主宴还没正式开锣,宾客们分散在花厅和后园子,或闲逛,或聊天。

云玄昶与其他重臣高官套近乎去了,叫白雪惠领着云菀沁一起。

白雪惠因迷境香的事心虚,这几天抱病待在屋子里,连女儿的面都不敢见,老爷几天都在方姨娘那儿过夜,听说两人夜夜,不知道多快活,更是将云菀沁恨到了骨头里,今儿一早离府前,云菀沁居然还当着老爷和家奴的面,吩咐要好好看住霏儿!气白了她的脸。

现在想着,白雪惠的心还是抽搐的,见云菀沁光鲜亮丽地来参加寿宴,再想想女儿委委屈屈关在闺房,甩了袖子,冷哼一声:“你这么大的人,不用我领着吧?自己慢慢转!我进去与几个官夫人应酬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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