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门前,李傕却早已率兵摆开阵势,丁原军到,两军对垒。丁原见对方军中打着“李”字战旗,勒马高呼:“逆贼董卓拥兵自重,善行废立之事,如今我率军来京勤王,同是汉室之臣,却让尔等出城战我,董贼怕了不成,为何不敢亲自前来?叫你等鼠辈前来受死?还不快让董卓开城投降!”丁原上来就是一顿大骂,虽然丁原看似五大三粗,倒是个精细人,知道先占住了理字。

前头带路的许褚提着他那把带了豁口却不舍得丢弃的大刀,指着紧闭的城门上放哨的小卒,哄声道:“皇上亲命上党郡守赵铭将军已到,还不快快开门迎接!”

这时正在收拾行李的刘坚闻言,手里正在整理的一件衣服吧嗒一声跌落地下,嘴唇嗫嚅半天终于出一声女人特有的尖细的笑声,但是双目之中却是噙满了泪水,待她笑完之后,说道:“皇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这逆贼何进早该有此下场。”虽是笑着,但声音中却透着一股阴冷,让人不寒而栗。女人,一旦恨上一个人,真的很可怕!

少帝看着满脸胡茬的胖大汉子董卓就心里虚,躲在何太后怀中不敢看,董卓心中鄙夷这年幼的皇帝,表面上恭恭敬敬,眼神之中的轻蔑却不加掩饰的透露出来,玉阶之上王顺在何太后示意下,高声唱喏:“百官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何进党羽自然知道这是何进缓兵之计,意在争取时间,等待丁原兵勤王,然而那些不知道内情的官员却对何进刚才所言大为震惊。这不是翘起屁股来让人强奸?

董卓一听不禁有些飘然,然而这毕竟是造反,造反不成可是要掉脑袋的而且还要被天下人唾沫洗刷不到万不得已董卓却还是不愿用这武力夺权这一招的,虽然袁义说的简单,但是董卓还是一脸狐疑的问道:“将军所言太过儿戏了吧?洛阳国都当真是一空城?”

皇甫嵩如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铭,喃喃的说道:“如今天下大乱,人心难测,谁能保证他并州丁原能跟我们一条心,万一他与董卓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咱们岂不是引狼入室。因此踟蹰。”

可是看似简单的事情,在眼下形势看来却不容乐观,何进大权在握,正在结集党羽稳固地位的时候,偏偏半路冒出个这么不给面子的蔡邑,还在大殿之上公然对自己大打出手,威风扫地的何进岂能如此罢手,恐怕这次决意要将蔡邑铲除。

“妹妹啊,你太莽撞了,如今辩儿才刚刚当皇帝,你把满朝文武全都下了大狱,此事如何收场?这大汉江山谁来管理,你要让辩儿当个光杆皇帝吗?”何进悲愤的说道。

待文武百官各就各位,何进大声宣布道:“先皇旨意,由皇子刘辩继承大统!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皇子刘协即位!”

刘坚突然站起,几近疯狂的吵一旁的御医大吼着:“赶紧给我皇兄开药诊治啊!”说吧竟然双手拉住御医的衣领,手劲一大,“哧啦”一声,竟将衣服扯下一缕丝帛。吓得那御医跌忙跪倒在地,哭腔道:“求公主赎罪,微臣尽力了,只是皇上所受刀伤伤口虽小,但所入极深,伤及内脏,加上皇上身体虚弱,我已经把所会的方子都用上了。求公主息怒。”

甘倩听赵铭答应的爽快,心中稍定,低着头说道:“夫君日后娶公主之时也要三媒六聘的娶我,我也要做妻,不能为妾。可以吗?我真的不想做妾!”说完之后心中还忐忑不安的偷偷看了赵铭一眼,她还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呢。

赵铭从甘倩了解了情况,也就放下心来,心里想着,若是自己岳父知道现在自己被封了上党郡守,指不定高兴成啥样呢。在这个除了袁义秦涛和于菲之外无亲无故的地方,赵铭已经真正的把甘直甘水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时间久了,多多少少也有些想念那个狡猾的小老头了。

张燕默默的盘算了半晌,答道:“我手下可用之兵十余万,再加上追随响应的,总得有四五十万人马。“

忽然二猪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见张宁也在身边却又支支吾吾不说话了,赵铭一个爆栗子砸在二猪头上说道:“又没外人,有啥事快说啊。”

“哥哥,这里没有外人,妹妹有话就直说了,大将军何进,率兵闯宫杀人,我大汉威严荡然无存,此等小人,不可不防。”刘坚说完水汪汪大眼看着灵帝的表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榻上的刘宏缓缓的睁开眼睛,瞧见自己的老婆和妹妹正在自己榻前大眼瞪小眼的坐着陪侍在侧,不由心中温暖。看到妹妹那自内心的关切神情,刘宏虽然贪花好色昏庸无能,却是个好哥哥,对自己的胞妹爱护有加,再加上因为把刘坚尚给孔家导致妹妹未嫁之身就守了寡,心中的愧疚之意满满当当。

黎明来了,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一轮红日照常冉冉升起,赵铭这才从公主房中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出来,迎着太阳行在街上,背影拖的很长很长,稍显落寞,但是赵铭的神情虽然疲惫但丝毫没有沮丧之意,被公主限制人身自由两天,内中旖旎景色以后会慢慢道来。

气急败坏的刘宏大呼小叫的骂道:“大胆……放肆……岂有此理……”还没等刘宏骂完,何进带人也杀进来了,何皇后寝宫本来不小,但是此时呼呼啦啦的重进一帮凶神恶煞的兵将,提着血淋淋还在往下滴滴答答流着血的利刃,这场面,搁在谁身上也受不了啊,灵帝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双眼泛白就抽过去了,还是何皇后见机的快,眼见带兵杀进自己寝宫的是自己的哥哥何进,心中稍稍安定,匆匆捡了衣物穿戴,十常侍见自己的救星关键时刻竟然被吓晕过去,慌忙上前掐人中,揉脑袋的一通忙活,灵帝终于悠悠转醒,也不顾自己此时浑身赤裸,光溜溜的坐起身来,虚弱的问道:“大将军深夜闯宫,意欲何为?欲行王莽之事耶?”

刘焉故作大怒,厉声说道:“此事与逼宫造反何异?!”

“啧啧啧,将军果然是个壮士,这身材,这长相,这个……”说着玉手一探握住了赵铭的命根子。冰凉的玉手轻抚了几下,赵铭大惊失色,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此情此景虽然香艳,奈何赵铭所处的位置不同,只是感觉奇耻大辱,丝毫没有一丝快感。

旁边张宁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风骚女人百般挑逗自己的心上人,但听说对方是个公主,联想到自己的身份,只等忍气吞声,一双大眼睁得圆圆的看着两人,一股山西老陈醋的味道冲天而起。仿佛是一头小母狼一般凶狠的眼神被久经风雨的刘坚看了个真切,刘坚水汪汪的大眼看了一眼张宁,又转头撇了一眼看着自己直流口水的栓子二猪,这才转头看着赵铭说道:“忠义将军不肯赏光?”

“这位壮士请留步,壮士能力挽奔马,不知道尊姓大名可否赐教?”刘坚看他转身要走,急忙开口相问。

何进一听袁绍这话心中大喜刚才的怒气一扫而光,脸上随即转换成和蔼可亲的微笑模样,说道:“本初稍安,本大将军与众人在此,正是商讨如何对付十常侍呢!”

正所谓冤家路窄,袁绍的建议还未得灵帝回应,曹操向前奏道:“皇上不可!如本初所言,实乃引狼入室,若张燕心诚则罢,但若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大汉危矣。愿皇上三思!”

一些时日未见,灵帝的声音多了几分虚弱,开口便是责问朱儁:“听闻此次清剿黑山逆贼,朱将军大败而回,损兵折将,伤亡无数,不知此事究竟如何?”

赵铭临走之前却不忘叮嘱,令其这些时日切不可为非作歹,等待朱儁的消息。张燕得了粮草,哪里还有脾气,连连称是。

朱儁听罢心中也有了底,他现在绝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黑山军招降的,自己真定大败的惨痛经历定会被这招降十万黑山军光辉事迹而掩盖,自己大汉名将的名声又能得以保存,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到底是成了名的老将,不就在真定县被大火烧了一把,前前后后折损了万余兵马吗,这都不叫事。伤疤还没好的朱隽已经开始忘了疼,赶忙吩咐让张燕进来相见。

袁义不敢大意,立即把还在睡梦中的兵士们叫醒,让众人做好准备。一个个汉军将士睁开惺忪的睡眼,提起刀枪,聚在一起。袁义看着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如此低迷的士气,若是打起来,还不见得是谁送死。连番败退逃亡让这支百战精兵的杀气消磨殆尽,狮子变成了喜羊羊。

然而张燕如今看见张牛角安然无恙,身子骨还比以前更壮实了许多,吃着官家饭,身上多了几斤肉不止,心中异常欣喜。这堂堂的黑山大军总瓢把子在张牛角面前也是一声声喊着大哥。

袁义心想,这莽汉出身的张燕怎有如此计谋,不知身前有何人指点,为其出谋划策,出此损招,致使自己如此狼狈。但是想罢,还是回过神来考虑着如何出去。

赵铭正在帐中跟袁义喝着酒,一边抱怨着这样的生活太过无聊,忽然二猪慌慌张张的进来了,一边报着:“赵将军,毁了毁了,刚才何大将军派人前来通知,让你和袁将军,韩将军整点兵马,待朱儁将军回京之后,一起前往冀州,讨伐黑山军。”

这个时候何进根本用不着从中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挑拨离间,皇甫嵩对阉宦们的怒火便已一不可收拾。只是狗仗人势,有灵帝撑腰,一时半会也拿他们没辙,只得有气往肚中咽。

对于卢植这样的忠厚长者,赵铭打心灵的最深处是敬佩的,就算是小人都喜欢跟君子做朋友。何况赵铭还算不上小人,顶多有点蔫坏罢了。

二猪一听,心想赵铭果然料事如神,知道老丈人跟自己有一样的担忧,早就想好了对策。慌忙说道:“这老家伙有把柄在我家大人手中,让他跑他都不敢跑,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好了。”二猪说我撇了一眼张角,张角塌着肩膀,轻轻的叹了口气,还是没言语。

“并州刺史丁原,包藏祸心,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下擅自领军兵围洛阳,其心可诛,其随军主薄吕布忠义勇武,心向大汉,阵前斩杀逆贼丁原功莫大焉,特封温候,以慰忠义之心。”

早朝散去,董卓新得三万并州狼骑兵,外加得了一员骁勇善战的大将,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府上设宴款待自己的心腹,新晋的温侯赫然在列。

“奉先勇冠三军,吾心甚喜,想收其为义子,诸位以为然否?”董卓喝的尽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旁边李儒刚要低声劝阻,那边吕布动作倒是快的很,早已离座跪倒在地,口中大呼:“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