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凤昭竹的老父乍一听族人再起旧事重提,此次大祸全安在无辜女儿身上……是一口气上不来,就气昏死了过去。“老头子啊……”凤母两鬓灰白,皱褶满布的面上,是大祸临头的悲泣……

凤族里,凤姓与柳姓是最多的,其实现今这位凤族族长的母亲就出自柳家,故而柳家虽不是凤姓,但在凤族中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柳家里更以才娶进门的柳二奶奶最为厉害,柳家上下无论是主子下人,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你……”这次换秦鹿涨红了小脸,就因从小听太多娘亲不检点、自己身份又不明的流言,所以对于这种事,她非常的在意,更何况那里还是她最爱的娘亲和敬重的柳叔叔……“警告你,不准把看到说出去,不然我……我……”

“他叫下。”

小男孩儿眉一蹙,似要说什么,又狠狠的咬紧了牙根。就在这时候,僻静的小院院门外,传来一阵呼声,“七皇子,您等等我……”跟着院门口上,从左边走出来另一个男孩儿,阳光仍然很大,但鹿儿看得分明,男孩儿是一身白衣,背着他们的背影相当挺拔,黑亮的长似乎比她的还要长…闪亮……

懂事的她乖巧点头,伸出小手紧紧抓着母亲。凤昭竹凄然的目光中露出欣慰,娘俩相依偎在山村小院的门口。却正是寒冬腊月天,凤凰山的气温本就清寒,每到冬季总是大雪封山数日。娘俩又因走得匆忙,并未加了厚皮袄子在身上,故而这山风刮起来,两人背心是透心的凉。

恭婆本要再嚣张行事,却被凤昭竹承认罪责而躲过这一击,方是脸上不愉,恶毒的目光瞪了跪在当场的母女一眼。

这时,柳二奶奶闲闲冷笑,“早知如此,何必事前死不认罪呢?”哼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两个打手上前押人,而她便面对集在院中的所有族人说道:“凤昭竹教唆*施以蛮力打伤大禹皇三子,缘于当年凤玉颜被斩杀大禹之故,故而她这一脉早生报复之心,乍闻大禹皇三王子来此医治旧疾,闻信而回凤族,计划周密的安排……”

条条罪状,纷纷由她的口中流蹿而出,众人无不惊呼,“当年一个凤玉颜,已是死不足惜,今日她这一脉又出现这么个女人,差点又为凤族招来祸患,唉……杀之也不为过呀……”

“对对,杀杀……”

“杀了她,柳二奶奶……”

“当年杀凤玉颜的时候,就应该把她这一族都除却干净,留下这种恶毒的血缘种子,终是个祸患呀,杀了干净……杀了他们……”

围观的族人群起而攻之,迷信又自私的他们,无一例外的按照柳二奶奶阿兰珠的解释走,随着两个大汗手抓皮鞭临近,秦鹿又哭又喊的摇起母亲,“娘,不能认呀……娘,不要啊……”

本来就要我的命,不认又如何……又如何……

凤昭竹如死水一般的眼潭,呆滞的看着哭喊惊骇的女儿,又一点一点的对上面前正拖她起来的大汗,由听着女儿追赶哭喊,凄痛死然的目光冲破水雾,她方才看向柳岩。

柳岩端正坐在堂下,双手全抓在了两膝上,手指死死的扣在了肉里。在感觉到一束柔弱凄苦的目光临来时,他似才徒然惊醒,撇头盯着正被拖走的凤昭竹。

“嗯哼!”柳老太爷面无表情的一个咳嗽,惊得柳岩蓦然回,因为凤昭竹……他已被父亲严厉训斥过,若不是阿兰珠为他求情,怕是早就与凤昭竹一起被打成奸夫*……那就意味着死啊,在礼教族规面前,任何人也无一丝私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