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婆本要再嚣张行事,却被凤昭竹承认罪责而躲过这一击,方是脸上不愉,恶毒的目光瞪了跪在当场的母女一眼。

“没有,不是,全是意外,是意外啊……呜……”凤昭竹个个响头磕得砰声作响,血……已挂在了她的眉眼上……受尽苦痛磨难的往昔,确实全拜她亲姑母凤玉颜所赐!

知晓这事儿的凤族人暗自揣测着,这凤昭竹母女本就不是凤族中人,却敢在这里撒野伤人,伤的还是一国皇子王孙……啧啧啧,怕是性命难保呀……而另一面,当时楼下出事,楼上蹿下的一男一女间的暧昧传闻,一夜之间自然飞走整个凤族……

本看到这一幕傻掉的秦鹿,立即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却似作贼一般好不心虚,下意识的反身用手捂住了他未完的话,扯着他就下楼,脚步犹其的放缓了不少,待拖着人再来到小木楼前时,秦鹿恼怒道:“坏东西,你知道什么,不准说我娘和柳叔叔的坏话?”

可小男孩儿早就被她耍得团团转,堪是陷进自我介绍的蛛丝网中,于是不仅没有现院门口何时多了一个人,一向聪明的他也没有感觉到自己是被捉弄了。只顾扬声强调,“我不是下,更不是叫左,我叫禹君初,是君初,听清楚了吗……你这个小笨蛋在看哪里呀,我在跟你说话,不要这么没礼貌好不好!”

“哎,你是笨蛋吗,没有听到我跟你说话是不是?”

“哦……”秦鹿乖乖的应着,其实她更想反驳娘亲,也明白娘亲这么说是为了爱护她,可是却听清楚了娘亲语气里的泣音,于是她不忍……若她再坚持下来,肯定会又一次让娘亲嗡声大哭。曾经就有过了好多回……那种吵闹哭泣的日子,秦鹿过得好怕……

“捆我算什么,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刺耳的皮鞭声已然凌空响起,一声声由母亲嘴里传来的闷痛声,迫使秦鹿活出去了一切。

母亲在她眼前被人活活打死……死又有何怕,要死也同行!

“反了天了,吊上她,把她捆了吊起来……”柳二奶奶一把掀了为她擦拭的恭婆,恶狠狠的直冲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秦鹿下令道。恭婆立即听令行事,偏把适才被她推这一记,全记在了秦鹿身上,出手哪有柔软得了。

揣使着另外两个打手,也不管孩子细胳膊嫩腿儿受不受得住,专是绑得比凤昭竹还要用力,勒得手脚都泛青紫了,这才使人反吊起来,与正受鞭笞之弄的凤昭竹倒挂在一块儿。

“娘……娘,你醒醒……娘……”秦鹿反吊上了,因是太过稚嫩的孩子,却也不能如凤昭竹这般施刑,柳二奶奶故然想,但人言可谓,总不能给族人专是留下一个心狠手辣的印象吧。把二人都施上了刑了,柳二奶奶扭腰摆殿的回大堂回禀案情。

秦鹿混身使劲的挣扎着,只想再近娘亲一分,而皮开肉绽的娘亲就在眼前,双手双脚被困的她,如何再用力,却也不能为娘亲受一皮鞭,早先又被人狠踢过一脚,激火攻心之下,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娘……娘亲……”但为娘亲委曲的她,怎么能停止呼唤,“娘呀……娘……”

摄人残忍的鞭打施行,已够让人骇然不忍,耳边再冲斥着孩子的声声凄唤,院里围观的这些妇女、孩子,谁再敢忍心看下去,一些人已悄然离开了,留下的也是把脸撇开一边,也不知想要等待着什么。

直到族人中那些看热闹的孩子,被挂在横木上的血人吓得哭了,这时堂中监视的三大长老,才又派侍者吩咐,“长老说,刑行暂且作罢,应是时候请大禹皇后亲临,你等代表我族向皇后娘娘表以最诚挚的欠意之时。”

阿兰珠点头称是,偏是先扫了眼堂中漠然的丈夫,在柳岩意料之外,听她道:“夫君,烦请你亲自走一趟,去请大禹皇后来府吧。”在众族人奇怪的目光中,柳岩堪堪抽怔然的神思,“哦……哦,好。”

他未敢扫了一眼院中人如何,转身就告辞了堂上父母、族中三位长老,便退下堂去,才抬脚迈门槛,便又看柳二奶奶似笑非笑的冷声道:“夫君,你可得去快一点呀,不然凤昭竹…可是等不着你回来哟……”

柳岩是一个趄趔就摔在了门槛上,在众族人又嘲笑又暧昧的目光中,窘迫的爬了起来,本是迈腿就跑,可是回想起阿兰珠的调侃威胁,方是压抑逃避的步子,缓缓的朝侧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