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皇后已在蝶妃娘娘的建议下,同大禹皇帝一起把三皇子转而安置在黄门门主凤临天的府坻,这便是蝶妃娘娘的娘家人,因两国本有姻亲之盟,所以禹圣焱与姚菁芽来凤族时,就宿在黄门门主府里,故而孩子辗转回到这里治疗,各方面也比较方便。

房里有男女说话的声音,从门缝瞧去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正抱在一起,推攘间好不暧昧,在皇宫长大的小子,又有两个皮上天的大哥二哥熏染,禹君初懵懂的知道一些男女间的事,于是讥笑道:“大白天的好不要脸……”

“我知道了,你叫左,早说嘛,你家三兄弟……”秦鹿一副恍然大悟的说道,兀自逗弄的当口,却见他脸红脖子粗、又哑言以对的憋屈,却不想自个儿也哈哈作笑起来。

秦鹿哦一声,好像懂了什么的,看着他淡淡笑了笑,便又就着画在院中的小房子,东跳西跳、自娱自乐。

秦鹿却摇头微笑,“娘,不如我们背靠着背,这样都可以取暖了对不对?”凤昭竹看着眼前又体贴、又聪明的宝贝,心里暖热的活似化出了蜜,却是含泪一把抱紧了孩子,“傻孩子,你才十岁,身子单薄,怎么能给娘亲取暖。”

听闻柳二奶奶这番指责,周围族人立即交头接耳,人人面上露出释然,原来究竟根源在这里,那么,被迫嫁于外族的凤昭竹会心生不甘,却也算是说得过去……只是,唉……围观好事的人中,难免也有心肠软弱的,只觉他们这一脉中的女子,莫非都如凤玉颜一样,专是个理所当然、为一己之私、自私自利的危险人物?

而凤昭竹的老父乍一听族人再起旧事重提,此次大祸全安在无辜女儿身上……是一口气上不来,就气昏死了过去。“老头子啊……”凤母两鬓灰白,皱褶满布的面上,是大祸临头的悲泣……

如此凄凉的凤家人,却未得到上位者一丝同情,只听冷漠无情的女音再起,“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认罪,哼,如此嘴硬,看来不施大刑,你定不会招认。”柳二奶奶手一抬,气势凌然,“来人,把凤昭竹押下,大刑伺候!”

早就候在一旁的打手壮汉,立即有两人朝凤昭竹走来,长鞭被强劲的臂力拉扯之下,出骇然的震响声声。

柳二奶奶昂头挺胸,吓得缩成一团的母女,此时的她看起来,竟是冷酷得几乎残忍。沉重的恐惧袭上秦鹿心头,族中施刑,她没看过,却也听过,娘她……因自己送掉娘亲的性命?不,不要!

“二奶奶,求你饶命……”

柳二奶奶不查之下,竟被秦鹿肮脏污黑的双手抓住了裙摆,“滚开……”怒起!“二奶奶,都是秦鹿错了,对三皇子不恭的人是我,伤他的人也是我,你不要伤害我母亲,她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了,我母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几番撕扯下来,反是弄了她一手的污,而因秦鹿突然抱紧柳二奶奶阿兰珠,故,本要施行的打手也一时怔在当场。凤昭竹从未敢想,鹿儿会这般大胆!顿时呆滞一时,撕扯和怒骂声,让她又猛得回过神,倾身向女儿爬去。“鹿儿不要……鹿儿……”

而阿兰珠随侍的婆子已然出手,凌起一脚就踹开了秦鹿。

砰咚……

好大一声巨响,秦鹿撞到左后方的门槛上,再摔倒在台阶下……“啊,鹿……鹿……啊……”凤昭竹骇然撕痛的声音,竟不能完整,单音中的凄怆,终于惊扰到大堂里,三位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长老。此三人均为女子,是凤族中侍神者,族长也要犹敬三分。

长老示意身后一位女侍者,上前说了几句,女侍者来到漠然而立的柳二奶奶处,禀,“长老吩咐,大禹皇上、皇后,晋国蝶妃娘娘均临凤族,阿兰珠手下留情,休要闹出人命,失我凤族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