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长也查不出因由,身上的刀口虽有些腐烂,但还不足致命。许是那封住声音与麻痹四肢的的药长期积累在内,药效生变化了……”

霍明听罢,惊讶不已。与王蒙常年一起在军中,即使彼此没有多少来往,却从未现他会是如此小心谨慎之人,甚至是机心极重。但欧阳宇这个外人,长居玉泉山上,对王蒙此人却了解颇深。

袁杰眨眨眼表示明白,没有说话。

“王某伤重昏迷两日,幸得一乡间郎中救起,不然又怎能平安回来,公孙将军此言差矣。”

临军的部众本退在数百丈之外,见木风越过他们径直离开。副将立刻摆开阵势,欲一鼓作气消灭眼前已被木风打得七零八落的幽军。

“这亦多得欧阳公子的提点,”若盈回以一笑,说道。

水音不禁语塞。

放下茶杯,欧阳宇略为遗憾地喃喃说道。

只见一人躺卧在厚实暖和的鲜红貂皮毛毯上,身上盖着薄被,如雪的长散落了一地。原本犹若白玉的脸颊染了一层病态的绯红,眉头略微皱着,似是睡得并不安稳。

再者,欧阳宇说得不清不楚。在事情未明之前,她亦不愿伤人性命。

“此处往西五里,那里有袁公子想要的。”

“……你可知,在下为什么这般想要取得宝剑?”

阴暗石道的尽头,隐隐透出一丝光亮,几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因为他们不仅取出了两把绝世好剑,出口又在近在眼前,而是众人被困在地下两日,有高烧的、受伤的、虚弱的,只得放慢了步伐。

邵殷埠提剑加入战局,一前一后夹击一身妖异之气的皇甫酃。

沮丧地放下双臂,四面的石壁,她从上至下细细地用指尖查探过,却没有现任何开启的机关。难道他们两人要困死在这里么?

若盈抿着唇,手臂失血过多,让她有些头晕眼花。然,伤口的痛楚却令她异常清醒着,时刻提防那匹狼的一举一动。

她叹了口气,“你是故意的?”

水音横了他一眼,心里感叹那邵殷埠有眼无珠。竟然自以为是地认定那叫若盈的女子,只是平常家的姑娘。

皇甫酃侧头,冷眸犹若冰雪融化般,春回大地,透出一丝柔和的光亮。

“听闻有些门派,入门之时必须服下子蛊,母蛊则在历代掌门手中,避免门派中人背叛,以及便于掌门对部众的控制。你们的师傅怕是早早将母蛊交到那大师兄手里,你们才不能反抗罢。”

若盈咬咬唇,抬起头,道。

“小家伙叹什么气,又想去更衣了?”低沉的声线,隐隐带着笑意。

“原本是有不少兄弟,如今都没有了。”

“属下领命,请主子一切小心。”

“炎,”皇甫酃起身立于窗前,唤道。

低头叹了口气,没注意走在前面的皇甫酃突然停住,一头撞入他的怀中。

优雅地放下茶杯,皇甫酃不答反问。

“结果如何?”若盈急切地问道。

欧阳宇无视若盈近乎无礼的举动,轻声答道。

“公子,生什么事了?”

“也是,皇帝怎么会随便出都城……”

严容一愣,简单扼要地介绍起来。

“莲姐姐以前带来的一个小姐姐,可是后来突然不来了,说起来,已经好些年头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过得怎样了。”如儿掰着手指数着,伸出四个指头。

见如儿惊讶地望向他,霍明知道他反应过大了,窘迫地咳嗽了一声。

霍明一借力,跃至若盈身前,御影略微不满地嘶叫了一声,若盈只好安抚道。

对,只要她能忍下去,有足够的耐性……

“哦?”他歪着头,如瀑的长垂下几簇,淡雅的清香飘来。“说来听听,有什么是我给不了的。”

若盈身子一僵,不可置信。“他们竟然如此残暴,老人、小孩都不放过……我,还是来晚了……”

若盈听得有些莫名其妙,脚步不停,随着他们来到十几个灰色的营帐前。隐约传来男子的咒骂声,女子的哭喊与求饶声。若盈心一冷,立刻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转身就想要离开。

霍明一时语塞,蹙着眉,仍不愿让步。

炎蹙着眉,疑惑道。“主子,莫恬率领十五万大军,幽国主帅袁穹堕崖,其子袁斐然重伤的情况下,仍不能一举铲除袁家军。主子为何还让莫恬领军?”

她轻叹了一声,“死者已矣,生者虽痛,却仍虽偷生。明叔,你该保重自己的。在盈儿心里,除了兰姨,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霍将军以为,慕军中计,幽军却按兵不动,慕国会如何?”

“必定撕毁合约,不再与幽国同谋!”

“将军认为,这责任该有谁来负?”

霍明一愣,“欧阳公子的意思,是幽国会撤了王蒙的职位?”

“这事欧阳可不敢妄断,只是这军心一变,幽国总需要一人来力挽狂澜。”

“此人非少主莫属!”霍明霎时豁然开朗,朝欧阳宇一抱拳,歉意道。

“先前误会了欧阳公子,请你别和在下这等粗人一般见识!”

“霍将军也只是为了袁公子着想罢了,关心则乱,欧阳又怎会怪罪将军一片忠诚。”

“在下一直对欧阳公子心存疑虑,如今不得不佩服欧阳公子的才华与胸襟。”微微一顿,“只是,在下心底有一个疑问,想要欧阳公子为在下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