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之内救出袁杰,欧阳公子有何见解?”

帐内。

幽军将领见王蒙平安归来,大多神色复杂,少有几人则有些欣喜,道。

木风剑眉微皱,扫了一眼,凛冽的杀气一时间让几百名士兵都顿足不前,王蒙气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若救王蒙于刀剑下,一身武艺反而会让他起疑;若突然挺身为其出谋划策,亦会让他怀疑我的动机;若扮作幽军的默默无名的小兵,谨慎多疑的他定会查遍军籍,身份一点就破。”

“是又如何?”

若盈一愣,正想再问,却在听见他接下来的话后打退堂鼓。

霍明听闻欧阳宇即将到达山下,就向众人提到有贵客来临,却隐瞒了欧阳宇的身份,携若盈、孙利到山下相迎。

沉吟间,已被重重包围。凛然有序的弓箭手围在内侧,后面跟着的人分成两队,一队手执红缨长矛,一队则是长剑。

拢了拢碎,琥珀色的双眸睨了一眼她腰间的长剑,笑道。

背过身,他淡然说道。

她不解地蹙起眉,虽不清楚“画影”究竟对他做了什么。然,他的表情……

邵殷埠见此,愈加着急。那姓白的拿起“画影”后,仿佛着了魔,完全不顾背后的重伤,苍白的脸色狠地攻击他们。眼见若盈越来越支持不下去了,一时又无法击倒这人,如何是好?

转过身,双手又开始仔细摸索着石壁的每一寸地方。

恐惧霎时袭来,慢慢渗透在身体的各个角落。她只觉血液似乎在倒流,不由惊恐地尖叫出声。

“你早就知道潭边长了那灌木?”

偷偷瞄了一眼皇甫酃的面色,水音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后面那些话还是不要提了……

还记得斐然哥哥温和的声音,温柔的双手,对她爱护有加。与他反目成仇,这样的事,她根本没法想象……

“此事除了本门的人,从未被外人探知。敢问这位公子从何得知?”

“是的,我必须要得到‘思召’。”只因这是对欧阳宇的承诺,“然而,若要我为了剑,枉顾人命,这是万万不可的。”

狠狠地瞪了细绳的另一端,墨衣男子侧卧着,慵懒地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若盈。唇边上扬的弧度,让若盈尴尬不已。

皇甫酃垂下眼帘,不语。

不久,一人拿着一叠纸,在众人之间忙碌,每人都顺从的在纸上盖上手印。待来到面前,若盈拿起纸张,翻来覆去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心下暗叹,永国的字实在太难辨认了。

“主子,请三思!”青衣人的额头几乎贴在地上,沉声说道。“如果主子想要从袁莲身上套出若盈的事,影子有的是方法。如今用上‘真言’,实在是……”

若盈慌忙站好,听见此言一怔,担心他又会作出什么惊人之举,连声答道。

“白公子此次去永国是做买卖吗?”

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若盈连忙道谢了一番。孙利拘谨地说会转告家主云云,便飞快地带三人离开了……

“那报信的是你的人?”

难怪两人有恃无恐,原来房间外早就有人埋伏。幸亏严容机智,怀疑房内有人,唤她“公子”而不是“少主”,不然她的身份定会暴露。

“最近马匹的商路……幽国……慕国……”

若盈自嘲一笑,没想到父帅和斐然哥哥效忠的是这样的君王。她从小在院落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因此对各国的状况并不了解。

如儿甩甩头,欢快地笑了起来,眼角弯弯。

如儿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轻轻点头。

霎时,数十支迎来,御影灵巧地避过,若盈也挥剑劈开近身的流箭。眼见他们逐渐逼近,霍明的马匹不幸被箭擦伤后腿,动作渐渐迟缓。若盈心下着急,让御影减慢了度,与霍明并行。

袁莲的挣扎,矛盾和算计没有逃过皇甫酃的双眼。对于身边的任何一丝危险的存在,他向来都会毫不犹豫地抹杀掉。想起昨晚小家伙所说的,也好,就让他试试征服的滋味,暂且留下她的性命。

“我想要的……”若盈半阖着眼眸,喃喃说道。

若盈用力回抱她,哽咽道。“谢谢你,莲姐姐,还好有你在,你还活着……”

旁边一人不禁调笑道,“小丁,林原才十四,未免早了些。看他瘦小的模样,待会没几下,他就得让人抬回去了,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

“不相上下,你动作灵巧,剑法简洁迅,甚至还要占一分优势。”

“炎,是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袁家军等同于袁穹的亲兵,这也是幽国皇帝最为忌惮之处。”托着腮,皇甫酃似笑非笑。

“袁家军还剩下几人?”她站起身,担忧地问道。

“难得炎这次竟然看走了眼。”

青衣男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主子,他们此举何意?”

这样做,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朕倒是对出此计之人甚感兴趣,”置于死地而后生,这般有趣的赌局,即使是朕也不敢轻易使出。

掏出怀里干净的方帕,一抹微不可见的温柔在黑眸里闪现,视线久久停驻,不曾移开。

“炎,召袁莲过来。”

“昨夜生了什么事?”背对着婢女,袁莲双眼眯起,淡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