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五日,他们仍旧未现出口,甚至没寻到一丝线索。

知他是吃不惯这些较为粗糙的干粮,若盈劝道。

皇甫酃淡淡地看了若盈的方向一眼,若盈似有所感,回头疑惑地看向他。

何况,小家伙的眼神,掩不住一丝虚假。尤其是听见“盈儿”的时候……

“你!”若盈的指尖微颤,心下愕然。“这是条人命,怎能随便决定他的生死,尤其是如此无足轻重的理由!”

用完饭,小厮利落地收拾好,又彻了一壶茶。

“孙公子,斐然有一事请教。”

“试剑大会?”若盈皱起眉,不解地问道。

当初领派他们两人除去这瘦小的少年,只道是领过于谨慎,不想这少年这般难缠。

“我安睡了整日,精神很好,严大哥不必担心。你们安心去休息。”若盈孩子气地伸了个懒腰,眯起眼镜笑了。

“慕国也派出十万大军,两国联手,定能破灭临国的浪子野心!”张信往火中丢去几根干燥的柴,愤恨地说道。

“斐然大哥,如儿可以进去吗?如儿带来了干净的清水。”清脆的话音传来,若盈无奈地苦笑。

掀开帐幕,主营帐被包围了好几圈,人头汹涌。

“谁说我要去送死!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立即分两路撤回,这是军令,不得有误!”

“既然莫将军这么用心,让她一人留下罢。”

皇甫酃一手搂住她,一指戳了戳若盈的脸颊。

温热的泪珠滑落,袁莲阖上眼帘。斐然,我曾答应你,不再夜夜为你担忧而哭泣。但是,现在,就让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罢……

若盈思及十日之限,不由心急如焚。烦躁地翻了个身,枕着硬梆梆的地面,脑海里想起那个黑袍男子,绚丽的金眸,倨傲的俊颜。

若盈接过纸片,问道。“那人在哪?”

“是的,皇上,莫恬在沙场驰骋刚好十年了。”

“明叔,哥哥在哪里,爹呢?”

“好,”若盈点点头,抬头望了望天色。挥刀斩断她与两人之间的细绳,她快步走开。

“出口!那是……出口!”才迈开几步,不远处响起几声惊呼。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三人迎面而来。

若盈眼前一亮,扬声道。

“我正要找你们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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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道寒光急朝她面门刺来。她大吃一惊,身随意动,后背急急向地面一压。

白刃从她额上险险擦过,几缕刘海上的丝在微风中飘散,却也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踉跄地退后一步,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双唇微颤。

“……为什么?”

闪着银光的刀刃近在眼前,在温暖的阳光下却散着阵阵寒气。那人得意地笑道,“杀了你们,就只得我们师兄弟三人知道出口在何处。也只有我们三个,有资格离开这里去取剑。”

说完,轻蔑地扫视了一下邵殷埠和皇甫酃。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人,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何惧之有!

“二师弟,三师弟,还不动手?”

身后两名年轻男子齐声应道,其中一人身影一动,扑向一旁的邵殷埠。右手闪电般地从后背抽出一把大刀,往其胸口一刀就要劈下。

“邵大哥!”若盈回神,见此不禁惊唤一声。

邵殷埠急忙持剑横在胸口,挡下突如其来的五尺大刀。他紧皱双眉,连退两步,虎口被震得生痛,才勉强阻下了刀势。

好厉害的刀法!好惊人的臂力!

邵殷埠暗暗心惊,却又涌起几分雀跃。毕竟敌手难逢,自从他师傅仙逝,在附近几个村落里已再无遇见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当下,便使出浑身解数,与对方过招起来。且,他兴奋之余,完全忘记了刚才被偷袭的不悦。

另一边,那人的剑刃缓缓下移,寒气从若盈的额头、脸颊、下巴,直到颈侧顿住。

无视那人的挑衅,若盈的余光一直关注着邵殷埠,见他无碍,方舒了口气。

不满若盈的走神,那人唇角微微上扬,调笑道。

“这张漂亮的脸,啧啧,就这样划上一刀实在太可惜了。你说,在这细细的脖子上割一下,保全你的容貌,我够仁慈罢!”

“……那也得看你有没这本事!”若盈望着他,冷哼一声。

听罢,他面色一冷,剑往她颈侧推进一分。脖颈一条细痕,殷红的鲜血顺势滴落。看见白皙的脖子上刺眼的鲜红,他扬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下一刻,他的笑容一僵,只觉手上一痛,剑“叮”地一声落地。尚未看到对方的身法,剑势翻飞,剑尖瞬间已赫然指向他的咽喉!

目光顺着剑身,看到执着佩剑的纤细手臂,瘦弱的身子,以及难辨雌雄的美丽容颜。

烈日下,冷汗霎时浸湿了背后的衣衫,这人,什么时候出的手?

小小年纪身手如此不凡,本以为三人中最孱弱的他最易对付,难道他看走眼了?

“看来,要杀我,你还没这个本事!”若盈扬起眉,微微一笑。

那人眼珠一转,讨好地笑道。

“这位公子,这位少侠,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罢。在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大错的。在下誓,以后绝不再犯!”

若盈瞥了他一眼,神情诚恳而不像作假,便略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