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酃抬,墨眸一沉。

“关于袁莲……”炎答得有些迟疑,“‘真言’失效了。”

墨眸淡淡地望向窗外的明月,光晕如水般飘渺。片刻,他回神。

话音刚落,身侧的青衣人抽出佩刀,吓得若盈立刻挡在那人面前。

若斐然哥哥泉下有知,她没能救出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否会怪责她呢……

“给我来两个馒头。”

“你要我去取得那剑?”若盈了然,却更为疑惑。“若我真能得到宝剑,对欧阳公子又有何好处?”

两人也现若盈极力维护榻上之人,招招指向兰姨,若盈只好勉力支持,渐渐疲态渐露。

走之前,他留下一顶斗笠。

“我们一直往前走也不是办法,得决定落脚处。”若盈抬手抚额,“再说,我想就近便于打听袁家军的情况。”

其实如儿与斐然哥哥见面的次数不多,哥哥从小喜静,不常出门与伙伴玩耍。加之后来跟随父帅出战,偶尔回来也是匆忙一晚。当时莲姐姐向如儿介绍她时,也是以远房亲戚一句带过。十岁后,她迷上了剑术,每日在自家院落中不断练习,渐渐与如儿她们接触少了。

兰姨唇瓣微颤,轻柔地给若盈盖好薄被。

“御影,走!”

皇甫酃兴致淡淡,正想甩手让她们出去,却突然闻到一阵清幽的莲香。

他低头望着怀里狼狈的若盈,左脸肿得老高,双眼通红,不禁皱起眉头。

袁莲想起那个喜爱素衣的男子,会在百花盛开的季节,亲手摘她最爱的花,放在她窗前。每次出征,披上殷红的战袍,眼底流露的无奈与不舍。

若盈想着想着,抱着薄被,沉沉入了梦乡。

“派人混进去,毕竟现在我们连族人被关在何处都不清楚。只是,混进去的身份和理由……”

一抹黑影瞬间跃至莫恬身前,莫恬认出此人是皇上身边的暗卫之,名“炎”,不离皇上左右,慌忙挣扎道。

营地外,一片狼籍,空气中充斥着血腥。

邵殷埠赶紧抓住她的手,说道。

“使不得,这绳子可千万不能解。你没见那些个人,眨眼就没了踪影的……若盈,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我想出恭,”蚊子般的声音,邵殷埠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不就是出恭,有什么可害羞的,我们陪你去!”

“哈哈……”

皇甫酃就大笑起来,抹去眼角的湿润,他朝邵殷埠勾勾手。

邵殷埠莫名其妙地来回看着他们两人,靠了过去。

小声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邵殷埠黝黑的脸立刻“噌”地涨红了,尤其耳根简直象熟透的苹果一样。

“我还是解开绳子,快去快回就好。”

“不行,”邵殷埠立即阻止,然后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道。“你一个人很不安全,我们,呃……背对着你,顺便给你放风好了。”

皇甫酃忍着笑,点点头。

考虑了片刻,若盈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只是每次出恭,她都窘迫万分,而邵殷埠再也不跟她勾肩搭背,说话也拘束了许多。

“若盈,是要出恭么?”听见皇甫酃的话,邵殷埠探过身来轻问道。

她拼命摇头,“没有,我没说要去……邵大哥,你再挪点干柴过来好么?”

怕他继续追问,便不着痕迹地转开话题。

邵殷埠微微点头,推了一捆干柴到她身侧。自从知道若盈是女子后,他总是把离火堆最近的位置留给她,搬柴的活也不让她插手了。

“邵大哥,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又捡了一枝干柴,丢去火中,若盈随口问道。

“父母去世得早,在下是大哥一手带大的,两兄弟相依为命地过日子。”

“原来你还有个大哥,跟你一样是个剑客吗?”

想起自己崇拜的斐然哥哥,若盈明眸一亮。

邵殷埠微微摇头,“大哥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不爱舞刀弄剑,就喜欢偶尔喝上几两酒,听个小曲什么的。”

“那邵大哥怎么成了剑客?”若盈疑惑。

“当年,爹出征战亡,娘亲独自带着我们两兄弟生活。有日,来了个无赖,欺负在下的娘,被一个剑术高明的老先生打跑了。后来,在下就拜了这位老先生为师傅,学习剑术。”

“永国不是一直闭关锁国,也会有战争吗?”

邵殷埠苦笑道,“永国是从十年前才开始封锁起来的,当时有位高人制出了威力极为庞大的兵器。他国才有所忌惮,没再侵犯永国。而在之前,永国不但要抵制幽国,还要防范另一面的慕国。好在两国当年并没有联手,不然左右夹击,永国早就不存在了。”

“那兵器真有那么厉害么?”若盈难以想象,一种武器便能让两国就此罢手。

邵殷埠惋惜道,“在下未曾见过那武器。不过听长辈们的说,这武器能抵千军万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