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炎皱起眉,这是从来没有生过的事,“真言”竟然没起任何作用。

“不会,”玄衣男子甚是笃定,“唤她的名字时,几乎下意识地反应过来了,一定是真名。”

皇甫酃转身望向她,“小家伙不是不满意这人么,那他就没有留下的意义了。”

若盈吃得欢愉的同时,不忘偷偷关注,现他每一样菜只落筷一回,再无重复,心下暗暗称奇。

若盈寻了一处空桌坐下,沉思起来……

“永国试剑大会即将举行,在下想让袁公子去参加。”

两人被震退两步,心下微微吃惊。没想到眼前瘦弱的少年,剑术如此高,两人联手竟只能跟他打了个平手。若不是要护身后那人,他或许能反败为胜!

严容蹙起眉,“少主,那你……”

“五万人?临国大军上次被慕国偷袭后,仍旧有十五万大军,五万人不过杯水车薪罢了。”即使袁家军能以一挡二,也远远抵挡不了临国的攻势。

伤口慢慢愈合,只余轻微的疼痛。昨日的话却撕开了她的心,苦涩从心口蔓延。看着一旁一无所知的兰姨关切的笑意,若盈不忍让她担心,只好扯出牵强的微笑。

霍明点点头。

若盈望着不断靠近的火光,大喝道。

皇甫酃俯身一嗅,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腰上一紧,若盈只顾着抢手帕,不知不觉已落入他怀里。若盈鼻息间霎时满是淡淡的檀香,和男子阳刚的气息,慌忙挣扎起来。

她甚至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莫恬究竟把她的族人藏匿在何处了呢?

哥哥救的人?

“哦?朕记得,莫恬将军从军已有十年了?”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莫恬身形一颤,暗暗心惊。

她心下一惊,疾步上前。

难道都因病去世了?还是说家里穷,养不起那么多子女,夭折了?

皇甫酃沉思了一会,笑道。

“说起来,还剩下一个。按辈分,算是我的表哥。”

若盈点头,不远处的邵殷埠已经燃起了火堆,大声招呼他们两人过去。话题便就这样被打断了,若盈最后只得了一个结论:白甫家里的子嗣很单薄。

袁莲独自坐在小营帐中,望着烛火出神。

那日慕国大军突袭军营,她本欲趁乱逃走。不想被皇甫酃抓了回来,在主营帐旁边新设了个小营帐,多派了几人守在帐前,变相软禁了她。

期间没有再召她去隔壁伺寝,反而重新选了个女奴去伺候。

这事从未生过,皇甫酃若不满意那些女奴,便全杀了,绝不留活口。

如今既不召她去伺候,却留下性命,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思及几日前,两个蒙面男子轮流逼问她,关于那林原的事情。袁莲根本不认识叫林原的男子,便不断摇头否认。

后来那人提到,林原曾手执她的手帕,并将那帕子递到她面前。

是那晚她送给若盈的帕子,亲手织的布,角落绣着一个小小的“莲”字,她绝不会认错。

若盈那晚怕是全身而退了,不然他们也不会逼问她寻找若盈的下落。

袁莲心下紧张,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斩钉截铁地说不认识叫林原的人。

那两人虽然着急,却仿佛有些顾忌,不敢对她下重手逼供,只日日花去十多个时辰与她对峙。

昨日,他们拿来一颗红色的药丸。袁莲想他们应该失却了耐心,而她的性命对他们来说,不过蝼蚁罢了。

认命地吞下药丸,脸上洋溢着欢愉的笑意。终于,可以去见斐然了么……

两人紧盯着袁莲,见到她的微笑,一人冷哼道。

“想死,没那么容易!放心,这不是毒药。这么好的药用在你身上,真是浪费了。”

袁莲瞪大双眼,感觉到全身涌起一阵暖意。渐渐,眼前开始模糊,脑子也混沌起来。半晌,身上奇怪的感觉散去,双眸逐渐变回清明。

见袁莲原本迷蒙的双眼不过一阵就恢复了清明,两人脸色均是一变。

他们相视微微点头,一人留守,一人迅离开营帐。

袁莲抬手抚额,看他们一脸凝重,就能猜测出那药物莫名对她无效,是件头疼的事。正想那些人会不会继续用别的药物来逼供,第三天,营帐却迎来了临国皇帝身边的内侍官。

临国的内侍官兼任的是礼官的职责,因为皇甫酃从未立妃,各种祭典极少,因此废除了礼官的职务,由内侍官代为监管。而皇甫酃登基以来,几乎都不在皇城应天。内侍官也只好随军到营地,在后方安全之处待命。

“幽国之女袁莲接旨。”一位中年男子扬声说道,袁莲只好跪在地上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幽国之女袁莲品貌尚可,尽心侍奉。故,立其为临国莲妃。一切大典待临军大胜后回应天举行,如今暂赐金银珠宝一箱,绫罗绸缎三箱。钦此,谢恩!”

袁莲愕然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皇甫酃竟会立她为妃?他登基十年,美女无数,未曾立过一个妃子,现在却立一个幽国的平常女子为妃……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莲妃,快谢恩!”

内侍官见袁莲呆呆地看着他,显然尚未回神,不禁出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