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符锐像一只瞎猫那样抱着典典到处乱喊乱闯,所有的人们都主动的给他让道,符锐最后终于闯到了妇产科。

符锐和典典吃着丰盛的晚餐,符锐问典典家里还有多少钱,典典说:“现在还有5千块钱。”典典马上接着说:“这5千块钱有3千是要买彩电的,剩下2千是生孩子用的,你可别做其它开销啊。再说,你们行等改革完了,工资马上就会涨的。”符锐苦笑了一下,看着叫人踏实又叫人怜惜的典典,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把家里的伙食安排好,把你和孩子的身体养好,命长机会多。”典典说:“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为单位的事太生气,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晚间在被窝里,符锐告诉典典其实他也想去聘一下试试,毕竟他有连续五年的先进和众多的奖励,但是这是得罪人的事情,他现在不想树立那么多敌人,现在又在改革时期,又赶上典典怀孕,符锐现在只想和典典安安稳稳的把日子过好,才不想去搞那些刺激的事情呢!但是他可以和典典两人相互刺激刺激,一种踏实的、温馨的、没有后顾之忧的刺激。于是典典乐意和他娱乐娱乐。在改革动荡的年代,只有在家里最安全,并且这种安全越使人珍惜,就好比窗外寒风呼啸,躺在床上反而睡的更香,这对人人都不是秘密。而那些流落街头的人呢?典典总爱问那些流落街头的人,就好像她家中有一位亲戚是那里边的一员似的。

符锐已经不让典典干任何家务了,甚至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两个人乱疯,根本分不出哪些是男方该做的哪些是女方该做的。符锐从网上找到三种针对孕妇的姿势,每次都穿插使用这三种中的一种,即使典典突奇想,非要选择第四种,符锐也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但要限时限量限幅度,这时符锐常常给典典讲一句时下里非常流行的话:忍,一定要忍

符锐和典典边喝葡萄酒边啃猪爪边谈天说地边谈情说爱,说过去说将来说遥不可及的未来世界。

等了好长时间弱女子还是没有动,两位科长小心的叫了她几声,好像睡着了似的没有反应。副科长走到她身旁,用手指轻轻的碰碰她,还是没有反应。最后用手拉着她的胳膊往上抬,只感到她肌肉紧绷,浑身颤抖,就象剧烈的打算盘那样恐怖。副科长害怕了,正科长出来了。正科长用手一指这个犯病的女子大声喝道:“你起来起来,你这样一动不动算什么,你有什么想法起来慢慢说。”

第二天,符锐刚到银行门口,就看见大厅里挤满了顾客。符锐在墙角看到专柜的几位女代办员愤怒的议论什么。符锐平时跟她们也是很好的朋友,她们其中有一个叫小莉的,小莉曾经在女寝住过,符锐曾经跟她好过,符锐沮丧的向她们走过去,想去跟她们分担点什么。

符锐这下相信了,相信则仕科长说的华夏银行要面向世界全面改革了,相信那所说的轻装上阵先就是要抛弃那些为华夏银行奉献了青春年华和符锐朝夕相处的那些储蓄所哥们儿了。

不知幸运之神到底想干什么,在第一个试点的第一个网卡就安装不上。支持unix的网卡不多,安装也比indos麻烦,系统每次在漫长的连接内核之后总会提示找不到初始化文件,最终导致重建内核失败。符锐每次咚的一下看到那个错误提示就感到心脏也咚的错误跳了一下。

“是的,他们如果不住在一起,女麻雀生出的蛋就都是瘪蛋。”

痛不痛是次要的,诺言和信念是必须的,而且那种实现的过程虽然痛却是一种欣慰和释放。

符锐想来想去,觉得穿袜子好像有点象,就说:“是穿袜子这个动作吧。”胖哥说:“你穿袜子,你掀开别人的被窝干什么?”旁边就有人说:“他是给典典穿袜子!”这帮家伙立刻就轰的一声大笑起来。

典典妈说:“你得去找一个碎嘴子。”符锐问:“什么是碎嘴子啊?我不懂啊。”典典妈说:“就是特别能说会道的,最好是5o岁左右的农村妇女,能跑得动还会跟人耍嘴皮子的。”符锐说:“这样的人才我哪认识呀,妈我看你就正好。”典典妈说:“嗨,这怎么行,我是娘家的戚儿,你要找男方的。”符锐还想问什么是‘戚儿’,可是符锐不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他不出‘戚儿’这个音,结果符锐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戚儿’这个词。典典妈一看,以为符锐急眼了,就硬是把许多该讲究的传统都咽了回去,但心里难免对姑爷不懂事理有点遗憾。

符锐的走动把黑黢黢的老母鸡从梦中惊醒,老母鸡用两只拐一样的脚把自己支起来,哦,够好看的了,光光的腿,不知猴年马月就秃撸毛了,光光的屁股蛋子,很难想像这也是雌性。脖子也是光秃秃的,胸也是光秃秃的,仿佛穿着一件火爆的低胸短裙。也许当年的老母鸡也曾被许多公鸡追逐,也许也下过许许多多受孕的蛋,也许其中还有一些存活下来,但如今都已是过眼云烟了。

有时符锐也不是那种纯粹反传统的人,符锐也去求人给算了个好日子。那个日子是农历庚辰年1o月2日,丁亥月已未日,翻译成公历是2ooo年1o月28日,这是一个阴历阳历都逢双的日子,并且还是星期六,也逢双。也许这是一个真正的良辰吉日吧。

这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这同样也是一件必须面对的事情。符锐用一种接受判决的目光看着典典说:“典典,我们以后的日子住哪里你知道吗?”符锐是那样期待的看着典典,无论典典说出什么样的话他都会接受。典典想都没想就说:“就住这里呀!”也许典典是好好想过了,也许典典是真的就没有想过。符锐吃惊的说:“典典,这是我们行的单身宿舍呀。”典典失望的说:“你要是结婚了你们行就不让你住这了吗?”符锐说:“不是不是,如果我不去问行里要住房、如果我永远就住在行里的单身宿舍而不给行里增添麻烦,行里是永远也不会主动让我搬出宿舍的。问题是这破破烂烂的宿舍,怎么能让你住在这里面呢?”典典不理解的说:“你的宿舍挺好的呀,有卫生间有厨房还有一个客厅和洗手间,我们只要好好收拾收拾,它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家。”

长大后的符锐不知为什么总爱观察小孩,如果他看到人群里一个衣着褴褛、目光游离、神不守舍的孩子,站在角落里表情慌张、偷偷的观察,毫无疑问,那就是幼年的符锐。

符锐坐在办公桌前想:怎样才能让典典不被那些韩国人欺负呢,也不能被那些老资格的中国人欺负,符锐和韩一的业务只有一个,就是给韩一代工资。韩一的工资人事管理程序是一个外行编写的,他居然用人名当每条记录的关键字,象韩一这样几千人的公司,人名重复是必然的,并且朝鲜族的人名重复率远远高于汉族,导致韩一每次招工居然把不能重名作为一个参考条件。符锐想这个忙我不帮谁帮,我帮韩一就是帮典典,典典的忙我不帮帮谁啊,更何况是这点小事。符锐说干就干,他拿起电话就给金部长打电话:

过了好久典典才抬起头去看符锐的眼,典典的眼里除了无限的爱意,也有许多孤单和失意。典典一个人天天待在符锐这冷冷清清的寝室里,从早晨符锐去上班一直到他晚间下班回来,实在是太寂寞了。符锐捧着典典的脸,得意的看着典典的眼睛歪着嘴微笑,然后用这种得意得有一点走样的表情说:“典典,我给你找到工作了,去开区韩一纺织厂当出纳。你的工作就是和我们银行打交道,你上班就可以天天到我们银行来看我。”

“符锐你今天怎么了,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讲话啊?”

符锐说不出话来了,典典却想不通,典典跟王姐赌气的争辩,典典说她就算和符锐在寝室里住一辈子也行,将来只求能够过一般人的生活就可以了。

接着,这两个人在家里放开了玩。玩俄罗斯方块,两个人对打,输一局脱一件衣服,最后两个人都脱的光溜溜的,还没有一点廉耻感,还继续打,输了就掐,有时掐轻了有时掐狠了,掐的红一块紫一块的,然后就生气,然后就动手真打,打的不可开交,打着打着就打到一团去了,符锐就乘机把典典强奸了。典典受了欺负,生气的说:“你个死符锐,你强奸我,我去告你。”符锐说:“你是我老婆,我强奸我老婆法院管不着。”典典说:“谁说的管不着,还有婚内强奸罪呢!”符锐看着典典,典典说的是那么自然,就象符锐和典典真的是天经地义受法律保护的夫妻那样。

典典一个人在家里边做饭边等符锐回来,符锐妈妈的态度虽然不是很明确,但也不是明确的反对,符锐妈妈跟符锐爸爸的态度好像不一样。典典的心里有一些希望,也有一些乱,一切的一切都只有和符锐在一起才会踏实下来。

符锐挨着典典身边坐下,符锐小心的跟典典说:“典典,我爸在家里蛮横惯了,不知道尊重人,他伤害你了,我给你道歉吧。”典典抬起头迷茫的看着符锐,她的眼里有悲伤有羞辱还有伤痛。典典的样子太可怜了,符锐忍不住鼻子一酸,符锐一把把典典搂在怀里,把典典的脸贴在自己胸前。典典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典典没有哭,典典只是咬着嘴唇呆。

王姐走了以后,整个屋子里就剩下符锐和典典了,这时候符锐就感觉到尴尬起来了。典典倒是没心没肺一样,东张西望的打量着整个屋子,好像今后的日子就准备在这里度过那样。

但是符锐还是一个比较诚实的人,符锐遗憾的说:“我已经有对象了,如果我没有就好了。”王姐问:“你对象干什么的?”符锐想了想说:“我对象是小姐。”本来符锐以为王姐会惊讶,结果王姐对符锐的回答既不怀疑也不惊讶。王姐说:“她现在在哪干呢?”符锐撒谎说:“她现在在山西太原。”符锐曾听他的同学说太原是一个极度开放的城市,就这样撒了谎。王姐问:“你对象跟你做的好不好?”

符锐非常疲惫的回到寝室。寝室里冲满了臭哄哄的酒菜味,满地满桌杯盘狼藉,符锐的大脑已经被酒精麻木了,他没有一丝力气去收拾,呼的一下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符锐的婚姻基本上也跑不出这几种可能,只是他明明知道却还要那样去做。

别人事业单位的人有那水平吗?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比人还聪明的程序代替他们自己,你符锐这个病怏怏的程序算是什么?符锐被他们叫去一顿奚落,符锐也不争辩,坐在那里一通瞎编还自得其乐。别人看不懂他在干什么,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别人便给他说:以后我们人事变动,或开工资,你就来上班,免费。

我想你

不知道会不会,

不知怎么回事,符锐学会了喝酒,符锐出生在新疆,新疆人喝酒都特别厉害,新疆人喝酒论百克,符锐在大学碰到新疆同学时,他们问符锐能喝几百克白酒,符锐脑海里居然没有百克的概念,可见符锐不但忘了新疆的口音还忘了新疆的思维。符锐和储蓄所朋友能喝一斤白酒,酒后的符锐会尽情的释放自己,他不但滔滔不绝的大言论而且能唱歌能跳舞,经常把酒场上的气氛搞得热火朝天。但是符锐和领导在一起时却不会喝酒,他说他天生晕酒,今天喝醉酒,明天看见酒字也会吐,他说他不能唱也不能跳,他唱歌五音不全,跳舞腿肚子朝前。但碰到领导另有用意忽然平易近人时,符锐则看不出其间的奥秘,感动得卖命的喝卖命的跳,以至于回家后生不如死、长卧不起。

符锐非常兴奋的把这一套理论给则仕讲了一遍,没想到则仕根本就没有高兴,则仕说:第一,你必须用两根专线做冗余备份。第二,出了任何问题你负全责。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杨静消失了,符锐感觉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符锐又有一种失恋的感觉,虽然对方永远也不会理解,虽然一切根本就没有开始。

符锐坐在典典身边,问典典:“典典,红糖粥好喝吗?”典典说:“不好喝。”符锐又问她:“鸡蛋好吃吗?”典典说:“说实话,我都想吐了,今天已经吃了十个了,我真的不想吃了。”符锐叹了口气说:“你也知道不好吃,可你为什么还要吃呢?”典典说:“我为了让我妈高兴,我妈妈那样疼我,她多想看到我香喷喷的吃她做的饭啊,我要好好的吃,我想让她高兴。”

符锐听了典典的话,长时间的看着典典,符锐觉得典典不是美丽而是凄美。符锐想如果自己的妈妈用一种愚昧的方式来爱自己,自己会接受吗?符锐想,如果没有生命危险,他会的。

符锐跟典典商量,怎样才能既让她妈妈高兴又能科学的做月子,典典说由她去跟她妈慢慢说。

典典妈可能是看完那本书了,典典妈说:“那本书我看了一些,但那本书有许多地方不对,不能什么都信书上的,主席说过,一切要从实际出。”符锐想:你也不说姓,光说个主席,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呀,再说,主席什么都懂啊,他又不是神。

典典妈可能是从书上学了些东西吧,她让典典抱起茜茜,管她饿不饿都把她的小嘴对着乳t蹭,说这样刺激好下奶。

说到下奶,符锐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符锐平时有不少好哥们,按理要有人来拿老母鸡或猪蹄子给典典吃,据说这样就能使典典的奶水多。但是符锐的哥们早下岗找不到了,一个个的都没了影子。典典妈还猜测典典没有奶跟这个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典典那样丰满的r房却挤不出奶。符锐害怕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典典妈叫他怎么办他就怎么办。

典典妈叫符锐用嘴去吸允典典的乳t,其实典典没有怀孕时符锐也这么做过。符锐捧着典典胀的紫的r房,先是轻轻的吸允,再是用劲的吸允,但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吸出完整的一口奶来。符锐着急的看着典典,问典典疼不疼,典典说不疼就是胀的难受。符锐更是没有办法了,符锐只好去看他的岳母大人,典典妈说:“用手揉。”符锐用手一揉典典的r房,觉典典的r房里面有好几个硬块。符锐大吃一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赶紧说:“妈,你快来看,典典的r房里怎么有硬块呢?”典典妈也上来摸,果真有好几个硬块。典典妈说:“这是被奶憋的,揉!我们轮流换着揉!如果揉不下去就糟糕了!”

符锐这下全听他岳母大人的话了,他拼命的揉啊揉,符锐揉左边的,典典妈就揉右边的,然后再换位继续揉。就这样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典典r房里的硬块真的下去一些,同时典典r房上的皮肤都红甚至脱皮了。

典典这时候一定痛苦的不得了,但是典典一声不吭,典典看着她妈和她老公忙的焦头烂额,典典只是默默的配合他们。

在茜茜出生的第二个晚上,符锐懂得了什么叫困。在这个整整一夜,符锐和典典妈轮流给典典揉r房,符锐虽然也像以前半夜加班那样剧烈的摇头,但他还是有好几次揉着揉着就倒在典典怀里睡着了。

而典典妈,这个已经做了姥姥的老妇人,却整整一夜没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