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典妈凑到护士面前说:“我打听一个事。”护士见老太太问得真诚,就轻声的说:“什么事情?”典典妈说:“孕妇能来看望月母子吗?”护士瞪着眼睛看了典典妈老半天,气的语无伦次:“为什么不能看,只要没有传染病的都能。”

符锐笑的看着典典说:“典典你走的是什么步啊?”典典苍白着脸,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符锐,我要生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典典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啊。符锐大吃一惊,他跳下床,扶着典典颤抖的问:“真的吗?”典典虚弱的说:“真的。”

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典典还是从符锐的存折上看到了华夏银行的第二个好消息。

符锐回到家,把竞聘的事情告诉了典典,也把则仕科长鼓励他参加竞聘的事情告诉了典典。典典本来是笑不露齿的,但这回张嘴笑了,也看到了她晶莹的牙齿。典典说:“你们科长编个圈套让你钻呢,你和你们行长、科长都没有来往,就是你的那些储蓄所朋友又都走了,其他同事即使投你一票你也得不到几分,你们科长让你竞聘是在考验你呢!”

为什么要喝红葡萄酒呢?因为典典怀孕了,不能喝高度酒,而典典也想喝一点,所以就喝红葡萄酒吧。那么为什么要啃猪爪呢?这是个秘密,因为猪爪富含胶质,对女孩子的皮肤好、对女孩子的咪咪好,将来奶多。

后来人们就听见这种呵呵呵的怪笑和呵呵呵的哭声一路扬长而去,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再到电梯里,匀上升,到办公室到行长室。

符锐说:“下岗涉及不到我,并且我也不怕下岗,我到哪儿都能混一口饭吃。”典典说:“你不怕不行,因为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要为我和孩子着想。”也许符锐上哪儿都能吃饱饭,也许典典上哪儿也能吃饱饭,但是他们结合在一起,反而哪儿也去不了了。

符锐呆呆的看着这些曾经与自己在同一个战壕里战斗过的兄弟姐妹,他们把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华夏银行,他们从来都为华夏而自豪,从来都以华夏人而骄傲,然而谁也不会想到今天的华夏会对他们做些什么。符锐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同时也是一步一步离自己远去,符锐在心里含着泪和他们一一道别。

白天网点要正常营业,所有的切换工作都是在晚上完成的。通讯公司的工程师看到光端机正常之后,就把符锐他们抛弃不管了,正如andresbaum所说,通讯公司的所有财产就到此为止了,所以剩下的事情就是符锐他们的了。

“那么怎样才能避免不生瘪蛋呢?”

符锐痴痴的看着典典说:“我爱的宝宝,你在我手背上再烫一个吧,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典典点了一只烟,咪着眼睛吸了一口,很像一个放荡的小娘们。典典含着笑,把符锐的手拿过来,说:“老公,你要是怕痛就算了吧。”符锐肯定的说:“我是怕痛,但我更喜欢你让我痛的感觉。”典典说:“老公,我就是太爱你了,我就是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记号,怕你把我忘记了。”符锐说:“典典,我喜欢你的这种想法,我知道你爱我的方式,所以我才接受的。”符锐接着说:“典典,我一想到你烫我的感觉,我就兴奋,我就想和你,你呢?”典典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符锐和利子会心的相视一笑,又继续他们的节目了

典典妈说:结婚当天,你得起个大早,去市场买那种里脊肉、或精排,一定得买头一刀,一定得早,否则就被别人抢了先,就不灵了。符锐说:妈,你说什么不灵了呀?典典妈说:我说了你别笑话,就是将来你和典典没有肉吃。符锐想我和典典怎能没有肉吃呢,那还犹豫什么呀,买吧!

身后留下那只青春不再,暮年不幸的老母鸡。那只可怜的老鸡。

符锐一向最痛恨中国的传统,但这回的传统却救了符锐一命,符锐和典典如果没有这一万来块的礼钱,恐怕婚事就要一拖再拖了。

女人就是女人,典典也是一个小小的女人,女人能使春风吹过荒芜,女人能使甘泉流入沙漠,女人能使这个四处碰壁的野蛮世界变得五彩而缤纷,即便在符锐这个背时倒霉贫困潦倒连老鼠都不会光顾的破寝室里,典典也一样可以让明媚的春光照进来。

符锐小时候的情况和典典惊人的一致,只不过这个从小就荒唐的家伙比典典还要惨的多。符锐羡慕惯了那些家庭条件好、整天谈论穿着、明星的同学们,符锐对他们谈论的东西一无所知,符锐即使偷偷的下决心记住别人说的东西,也因为没有真正见过,而从来不敢参与交谈。但他也在判断别人说的和自己心里记下的是否相符,如果相符,他也得意的和别人一起笑,如果不相符,他也不敢提出异议,他就又得重新记下别人的另一种说法,并把两种不同的说法在以后再次遇到时拿出来对比。可以看出小小的符锐比小小的典典活得累得多,也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将来是符锐照顾典典而不是典典照顾符锐的原因。

“我是华夏银行科技部的符锐。”

符锐如此之迅和冷静只是为了更快的回到家去看他的心上人典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