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毫不礼貌的动作,看的冥夜绝心里有些火大,但他却忍住了心里的冲动,皱眉拿起她扔过来的纸张看起来。当时他让律师写的一条不漏,就一个小小的物件都写到那上面了,就为了可以让她签下那份续约的书。条件苛刻到正常人根本不会接受的程度,哪里还有什么漏掉的?

‘嗖’,就在夏素雅挥舞着刀子激动地大喊时,唯一的手里闪过一道白光,直击向夏素雅的手腕。

“当然,有哪次我亏待您的了,我夏素雅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您还信不过我吗?”夏素雅娇笑道。

她就知道,冥夜绝的车上出现女人绝对会有别的原因,这个男人太霸道,霸道到不允许别人碰他的东西一下。今天可能又是因为应酬喝多了吧?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别的女人这样扶着他。结婚快七年了,见过他喝醉的样子寥寥无几。今天又是什么案子让他醉成这样?

“好好,乖,乖哦,妈妈没说要离开你啊,别哭哦。”唯一说着抱起了他,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泪光闪烁却不敢掉出来。

冥夜绝看着她望着自己的眼睛充满了疑惑,也看到了女儿因为他突然的怒吼瞪大了眼睛,小小的瞳眸里有着些许的胆怯,这让他心非常懊恼。

“不管怎样,还是应该谢谢你的,没有今天的事,我也不会认清许多的事,我把自己的眼睛蒙住了好几年了,现在终于睁开了。”唯一悠悠的说道,像是在告诉他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呃……”冥夜绝犹豫着,与她结婚好几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担心的样子,难道柔儿真的伤的很重?

随着“彭”的一声,急诊室的门关上了,唯一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好。”唯一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轻轻说道。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来看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我是不会向你道歉的。”冥夜绝愤怒的瞪着她,看看她怀里的孩子,却不自觉的压下了嗓音。她的忽略引起了他心里的火,却又发不出来。

“您忘了,我是秘书室的夏素雅,昨天您让我陪您一起去‘皇都’酒店,也是我把你送上来的呀。”夏素雅轻轻微笑着望着他,一点也没有被他的冷漠吓到。

“哦,还真凶。”张叔故意说道,脚下却一点也没有怠慢。

“呃……,你不高兴吗?”唯一脸上的笑慢慢消失。这也是他的孩子呀,孩子开始动了说明它很健康啊,已经成形了呀,难道这不值得高兴么?

“没事。”冥夜绝一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筷子,转过身向餐厅走去。

“唉……”冥夜梵叹了一口气,望着床上的人轻轻的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没有找到唯一的关系吧,早知道现在何必非要那么对她。”

“绝,那个女人现在并没有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我向你保证,从今天开始,娇儿再也不会对她怎样了。”冥天见儿子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开口道。

“嗯,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来找我就好。”医生望着她隐隐有些忧伤的唯一,慢慢说道,这个女孩看起来好像有很多的心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好好想想,就会明白我说的话,如果你想不通,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走了。”冥夜梵没有再问唯一怎样了,看看一脸茫然的冥夜绝,又望望依然沉睡不醒的人,回头走出了病房。

“呃……,张嫂好。”冥夜梵看到眼前的人,挠挠头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铛铛”就在他皱眉看着她以痛苦的却不知如是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已经一天一夜了,为什么她还没有回来?自从冥夜绝带着她从宴会里消失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听说绝今天一直都在公司里,可是没听说那里有女人的存在,那她到哪里去了?绝是不是把他怎样了?

“抬起头来。”冥夜绝看到她的动作,立刻摇晃着她的双肩不许她低头。

“要干嘛?你不是说没有关系不能管你吗?我在创造关系啊!”冥夜绝厉声说着一把撕烂了她的衣服,像是在撕裂她的心一般,毫不留情。

“我还没说,你可以走。”一直不出声的冥夜绝突然伸手拉住了唯一的另一只手,让她前进不得也后退不能。

唯一刚想转身也跟着离开,却被身后的人一下子拉住了手,接着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袭上腰间,让她忍不住打了哆嗦。

“唉……”唯一轻轻的摇了摇头,跟着他的脚步向外面走去。

唯一来到了里面的休息室,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其实还挺大的,但这里的东西却寥寥无几,除了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外就只剩下一台电视,其余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餐桌上气氛有些怪异,冥夜绝面无表情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没有抬头看任何一个人。唯一也只是低着头,嚼着不知是什么滋味的饭菜,不知在想着什么。而冥夜梵抬头看看冷冷的冥夜绝再看看垂头一脸失落的唯一,猛地扒进嘴里一口饭,狠狠地嚼着,恨不得嚼在嘴里的就是冥夜绝,就不信嚼不烂他满身的硬壳。

唯一顺着林间的小路慢慢的跑着,尽情呼吸着大自然的清新的空气,这里的空气是大城市所比不了的,林间小鸟的唧唧喳喳声就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绿绿的树叶挡住了初升的太阳,让这里比城市里的温度低了许多。舒适的就像是世外桃源。她跑跑到离公寓不远的地方就又顺着原路慢慢的跑了回来,只因不想见到不想见的人。这里的一切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树变的更高了,也变得更繁茂了。

慢慢来到床边,一瞬不瞬的望着床上睡的正香女人,竟有些移不开眼睛。

“你在干什么?还不给我松手?”冥夜绝大步来到她们的面前,厉声叱喝着阮娇儿。

冥夜梵看着自己落空的手,黯然一笑,他今天是怎么了?她是大哥的女人啊,他怎么会出这样的举动呢?大哥一定是误会她了吧?

郝振新他们看着站在门口挡住他们去路的黑衣人,气愤无比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恨恨的瞪着早已开走的车辆,在心里不甘的咒骂着那个不给他们一丝希望的人。他本以为他有这里的钥匙,等唯一走后他们在开门进去就好了,却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让他所有的盘算都落了空。

“快签。”郝振新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把纸张递给了张美丽。

“请问,您是蓝唯一的小姐吗?”门前站着两个人,其中那个较为年长的人礼貌的问着来开门的唯一。

“因为她父母留给她很多钱,而我需要钱。”

“你……是他的亲生女儿?”唯一淡淡的一句话,震住了他高大的身躯,所有的情绪因‘唯一’二字而升起,若是细看的话,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大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唯一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抬脚就上了楼。

“你给我站住,我爸爸让你去是瞧得起你,你要知道,那个人可是很有钱的,你嫁过去以后就是少奶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别给你脸不要脸。”郝媚儿一下子挡住了她的去路,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唯一没有在乎的他的口气,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慢慢的走进了院子。

“五十万?那个花圃少说也要卖个千儿八百万呀,怎么可能那么少?”

“你敢把我的女儿送给那个男人,我就跟你拼了。”张美丽一把抱住了女儿,回头冲郝振新吼着。

早就知道,眼前的人可怕,没想到只是一句话就能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弃械投降,这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死亡气息,让人心惊肉跳。

他把她扔到墙外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他知道那里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经过,更别说是半夜了,墙外没有毒蛇猛兽,所以她的安全不成问题,最多就是一个人呆在黑漆漆的夜里害怕一下而已,他只是想教训教训一下她,从没想过会真的不管她。

“不,不要,绝哥哥,我错了,别丢下我。绝哥哥。”唯一哭喊着猛地站起来,忘了身上的痛,冲向那个快要消失在墙门后面的人影,叫的惊惧,哭的撕心裂肺。

“我不走,我以后会很听话、很听话,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别赶我走,好不好?”唯一恐惧的望着面无表情的他,心在颤抖着,泪水顺着眼角滑到唇边又颤抖一下落到了地上。

“你怎么光着脚?怎么成这样了?”张嫂一把拉住了唯一,低查看着她的脚,脚背上满是伤痕,细长的血丝还在不断渗出。那应该是去找她的时候,在路边的草丛里划伤的吧?脚背都是这样的惨不忍睹,那脚底板会是怎样的情况啊。

“呀,发烧了。”唯一轻呼一声,以前她也发过烧,知道那种滋味。也听张嫂说过,人一旦发烧了如果不及时退烧的话,会变成傻瓜的。她不要绝哥哥变成傻瓜。

看着唯一睁大眼,眼含泪水呆呆的样子,心里一紧。都怪他太大意了,没想到她也会在这里。她肯定是看见刚才那一幕吓着了吧!

“好了,你乖乖的不要动,我还有点事,午饭等我给你送来,不要出去了知不知道?”张嫂为她上完药以后,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叮嘱着她。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动手,这个死妮子居然敢撞她。

远远的就见她低着头慢慢地往院子里走着,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野花,一个抬头间,他正好看到了她脸上的笑。这才想到前几天,她说这个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很难看。说要是在这里种些花,就会很好看了。当时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后来,她没有再提起,他也以为她就这样放弃了,没想到,原来她还没有忘记呀。

“少爷?”唯一轻轻的说,她记得那些佣人都是叫他少爷的。

冥夜绝看着她的笑,心,一暖。那红肿的眼睛笑的已经没有了缝隙,那笑容看起来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可是他却被她的笑吸引了。

“少爷?”张嫂慢慢走到他身边,看着呆愣的冥夜绝,把手里的钥匙递给到他面前:“这是少奶奶留下的钥匙。”

冥夜绝却仿佛没有听到张嫂的话一般,只是呆呆望着早已没了人影的走廊,依然不敢相信她真的就这样走了。

那个总是柔柔弱弱的女人,时时处处都会乖乖听他的话女人,真的走了?

她就这样毫无留恋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