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哦?是吗?不只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敢惹我的小美人儿呢?告诉龙哥,我一定会为你出气的。你就不用去了。”龙哥继续说道,毫不在乎的说道,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总裁夫人是吧?真是对不起,今天总裁喝多了,我说让他到我那里去,毕竟他又不是没有在我那里过过夜,但总裁说到我那里还要走很远的路,怕我照顾他太辛苦,所以才让我送他回家的。”夏素雅说着眼睛向她一瞥,带着一丝炫耀与嘲讽的味道。

刚才她跑到花园里,正想跟张嫂打招呼,却看到妈妈站在阳台前,爸爸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紧紧抓着妈妈不放,于是又赶紧跑了回来,没想到刚跑的门口,就听到爸爸在说什么‘离婚’。‘离婚’她在电视上听过这个词,知道‘离婚’了就是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了。爸爸不喜欢妈妈了吗?为什么他要对妈妈那么凶?难道爸爸真的会不要妈妈要了吗?要是爸爸不要妈妈了那她怎么办?

“快点到楼上,别让我再说一次。”他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怕吓到柔儿而用力压低的声音变得绷紧。

没事了,她没事了。

她不能就这样让冥夜绝跟这个女人走掉,费了好多的功夫,才到今天这一步的,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少奶奶,这儿。”一直等着他们的司机看到这一幕,也早就把车子开了过来,早早的敞开了车门等着他们。

她刚才说什么?

“你闹什么别扭。别以为你生了孩子就是特殊的。”她的冷淡,刺着了他的心,语气忍不住又高了起来。

“是吗?”冥夜绝低头认真回忆昨天的事,昨天他喝了太多的酒,记不得太多的事了。不过好像确实是让一个秘书陪他到‘皇都’的,至于他是怎么回来的,脑海里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说什么呢?现在是笑话的时候吗?”张嫂拉住他的手狠狠一掐,头连回都不曾回一下。

这些日子,他习惯了每天回来吃上一点东西,而现在,她不是先给他弄东西吃,却拉住他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冥夜绝端着手里的碗望着她娇小的背影,慢慢皱起了眉。怎么突然觉得今天的她有些不同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受伤?她怎么会受伤?”冥夜梵吃了一惊,她不是一直在公寓里吗?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她又没有做什么,你这样有点小题大做了吧!”林丽几步走到阮娇儿身前,挡住了冥夜绝的视线,尽量微笑着说。

回家的路上,唯一一直轻轻的扶着,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惆怅。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当有人提起当年的事,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大吼,想要发泄。

“好。”冥夜梵一听到张嫂的话,立刻答应着走了进来,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迫不及待似的。

伸手抱起她往床里面挪了挪,然后揪过薄被盖在她的身上,脸色变得凝重,浓眉锁的死紧。

冥夜梵烦躁的挠挠头不再停留,抬起脚步就向外面跑去,不行,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他要去找她,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唯一淡淡的看了看他,没有理会他回头再次转向窗外。自从见面以来,他每次看到她就是命令,见到她就是不许。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她为何一定要听他的?

冥夜绝听到她的呼声,却只是冷酷的轻轻一笑,手一翻,她的手便已被他压在了掌下,另一只手上的动作依然继续,甚至变得更加用力。现在求他?已经晚了?她不该触犯的规则,更不该触犯他的底线。

“呵呵……,你的大哥,我的丈夫没说让我停,我怎么能停?”唯一会看透看看冥夜绝见他只是冷眼看着她什么也不说,淡笑一声夺过冥夜梵手里酒杯仰头又喝了进去。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还装什么?”冥夜绝冷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在她耳边响起,手骤然缩紧,像是要把她的腰捏断一般。

“我知道你会走,可是我也知道你会反悔,还是乖乖的跟着我走吧!”冥夜梵得意的笑道。早已猜出了她的意图,记得前不久,她也是说自己会走,结果呢,他刚放手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上了锁,再也没有出来。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发生一次就够了,又不是没被她放过鸽子,他哪儿还会那么傻?

打开了她想要找的网页,看着电脑的反应,还好机子不算慢,就是屏幕有点刺眼。看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就开始有点干涩的发疼了。不过这样她就已经满足了,最起码,她还可以用这个来联络那些牵挂她的人,也可以用这个来管理自己的花圃。

“唉……,我不会的。”唯一无力的闭上了眼。好累哦,他为什么就不相信她一次呢?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绝哥哥现在喜欢养花了呢,记得以前她好说歹说,他也没有点头同意自己在这里养花,现在这里居然这么多花呢,可是怎么只有这一种呢?为什么不多种几种花呢?

她早已不是那个认床、认房间的小女孩了,早在当年,被救以后,她就学会了一个人的生活,不再依靠任何人,不再想要寻求别人保护。也许一开始会害怕,会瑟瑟发抖的想哭,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毕竟不会有人天天守着你、保护你,不是吗?人总要学会独立自主的,不是吗?

冥夜绝见唯一伸手捂着头顶轻轻的揉着,赶紧来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认真查看着她身上是否有伤,上上下下看了遍见她没有什么大碍,回身怒视着阮娇儿。她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他的人都敢动。

“恩。”唯一轻轻点头,露出一抹达不到心底的笑。

谁说面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人,心不会疼?她会疼,心依然会疼,为母亲宁愿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抛下她而疼着,为自己这些年来可笑的渺小希望而疼着,挖心般的疼着。

“你疯了,不能签,签了我们就什么也没有了。”张美丽一把拉住他的手,焦急的拦住了他的动作。

“对,我是。”

“我妈妈?”

“她是,她当然是我的亲生女儿,这个冥总请放心……。”郝振新急忙回答道,听到冥夜绝的话差点没把他吓死。冥夜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怀疑唯一不是他的女儿?

“对对对,我们现在就动手。”张美丽听了丈夫的话,立刻拉着女儿一起开始动手收拾东西。

“我……,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恶魔呢。”郝媚儿不屑的说道。

唯一笑笑不再出声,径自坐了车。那人一坐上车就发动汽车子,飞一般奔了出去,就好像是在和什么人生气一般。

“那可怎么办?五十万连那些钱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呀。”张美丽急的原地转起了圈。

“送我到哪儿?”

“是,是,是,我明白。”郝振新连连点头,拖着虚脱的腿向后退去,不敢再抬头看他一眼。

“你没找到?”一听到冥夜梵骂出口的脏话,冥夜绝猛地坐起了身子,拉住他的胳膊问。

唯一浑身一哆嗦,不敢再向前一步,只是定定的望着他,不敢再叫他绝哥哥,不敢在前进一步,她委屈的只想哭,可是她记得他说过,不许哭。所以她用力的压下了所有即将出口的呜咽,不敢出声。

“走。”冥夜绝见她不肯走,一把甩开了她,唯一倒退几步就这样摔到地上。

“可是……”张嫂站起身心疼看着留在地面上的那两个血脚印,喉头一阵发酸。

唯一的手牢牢的攀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敢有任何一丝的松懈,一开始的时候,她不敢睡觉,她怕会发生那些让她害怕的事。慢慢的,她发现冥夜绝的身体有些温暖了,不再像刚才一样那么冷。心,也就慢慢的放下了,闭上眼睛静静的睡了过去。

“乖,好了,没事了啊,别哭了。”

“疼不疼?要是疼我再轻一点。”张嫂看着唯一满头大汗的,担心的问。

“没有?你还敢否认?今天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叫阮娇儿。”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找不到她的身影,他开始有点心烦气躁。

“嗯……,那我叫你绝哥哥,好不好?”唯一想了一会儿,轻轻的问。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反应。

“如果不愿意,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如果你回去了,我很乐意。”冥夜绝看了她一眼,径自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不再理她。

她的死活管他什么事?他本就没有良心,买下她,给她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就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管闲事本就不是他的作风,现在又何必为了一个买来的孩子伤脑筋呢?早晚有一天她都会是一个人,从现在就让她学起不是更好吗?

冥夜绝看看始终不说一句话的唯一,愤恨的一把抓过那几张纸,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扔到唯一身上。

“签字。”他冷冷的看着她慢慢拾起地上的纸张,却看着纸上的字没有任何动作,脸上慢慢露出一抹笑意,心,总算是平衡了一点。就知道,她看到自己真的签字后会这样,等会儿她就应该求他了吧?

唯一认真的把上面所有的条款全都看了一遍,慢慢走到冥夜绝身边,一把拿过他的签字笔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留恋。签完以后,她把协议书递到另外两个一直呆呆站在一边的公证人员手上。她知道只要公证人员没有签字,这份离婚协议书,就算是没有任何效用。

“呃……”那两个公证人员接过协议书,愣愣的不知如何该不该签字,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离婚的人,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