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素雅咬唇看着冥夜绝跑出去的背影,一滴愤恨的泪水从眼角悄悄划出,抬脚慢慢向外走去。

“呵呵。”唯一看着上面的条款,冷笑出声,他准备的还真是周到,这上面不仅注明了她不能带走冥夜绝的任何东西,就连衣服她都不可以带走一件。就算是一个乞丐也会比她强吧,与他生活了这么多年,落到的就是这样的下场。连一个乞丐都不如。

一个女人的痛呼声,伴着金属落到地砖上而发出的清脆声音瞬间响起。

“哎呀,这哪儿用大哥您亲自去啊,您有这份心,素雅就万分的感动了,您只要借几个人给我就好了,我想龙哥那么大的名声,只要派几个人随便在那女人面前一站,那个女人自然就不会敢对我怎样的,您说对吧?”

“哦,那还真是辛苦你了,真是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他,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回家了,就请把他交给我好吗?他都说不想让你辛苦了,那就请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唯一看着她脸上的微笑也轻轻一笑,说完手再次伸向那个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的男人。

“呃……,柔儿。”唯一轻轻抹去女儿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发紧,喉间涌上一阵酸涩,她不知要如何对柔儿解释。

“呃……”唯一刚想说些什么,他却已经踏着愤怒的脚步离开了。

“谢谢你。”唯一回身望着一直陪着她等着女儿出来的男人,说道。

“你先回去吧,办完事就会去的。“冥夜绝使劲推开唯一的手,慢慢说道。

唯一抱着满身是血的柔儿,赶紧上了车,后面的那个年轻人一见他们上了车,连忙也跟着坐上自己的车,尾随着他们的车子向前开去。

好?

唯一望着怀里的小东西因为他如雷般的声音,又想撇嘴,赶紧柔声哄着她,直到她慢慢平静了下来了才抬头,望着他轻轻开口。

夏素雅只是淡淡微笑着望着他坚硬的脸部、微微皱起眉头,什么也没有说,独自静静的等他回忆起来。她努力保持着甜美的微笑,努力演绎着自己的优雅。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她的心跳的有多厉害。

“哎,我们这不是还没到吗?说句话也不行啊。”张叔好笑的说道,同在冥天盟生活这么多年了,很少见过她为什么人着急过,不过看她着急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孩子动了就动了呗,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只觉得她现在的肚子越来越大,让他每次在床上抱她的时候越来越碍事了。要说高兴没有,麻烦倒是一大堆。

唯一拿上筷子刚回过头就见他还站在门口,而且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呃……,那个……。”张嫂吞吞吐吐的不知如何说。心里有些犹豫,万一她说了,让娇儿小姐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这个继子越来越嚣张了,现在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绝,会喜欢这个孩子吗?他连她都不喜欢,能喜欢这个贸贸然在她肚子里形成的小生命吗?如果他不喜欢这个孩子,她该怎么办?

“就算是我多管闲事吧。你失去过一次,应该懂那种滋味,我只是不想让你们错过,让你再后悔一次而已。话,我说到这里,听不听得进去随你,以后你要怎么做,我也不会再管,只是,如果有一天她想离开你的话,我不会再袖手旁观。”冥夜梵打断了他没有出口的话,这是他最后一次提醒他,他并没有说出唯一的事情,但话到这里,绝,要是还不明白的话,也真的不能怪他了。

“张嫂,我大哥呢?”冥夜梵看着空荡荡的饭厅,疑惑的问正在为他盛饭的人。

“嗯……”恍惚间,唯一觉得就好像有东西要把她的头撕成两半一样生疼着,忍不住呻吟出声。好痛哦,头好痛,浑身都好痛哦。

冥夜梵匆匆的跑出门口,刚想要回自己公寓去开车,就看到远远的有两道闪烁灯光急速向这里靠近。迟疑的望着那道越来越近的灯光慢慢的停下脚步,不一会儿车就慢慢的停在他面前,接着从里面出来了一男一女,男人就是一天一夜不见的冥夜绝,而他却仿佛没有看到冥夜绝一般,眼睛直直的望着那个从踏出车门就一只低着头女子,她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疲惫,没有了以前淡淡宁静的气息。

“听到没有?”她的不言不语让他烦乱起来,见她想要转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准她再背对他,他不喜欢看她的背影。

唯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无奈,她的头仿佛要一般的疼着,浑身的气力在他那猛力一摔之后好像全部消失了,让她没有再没有一丝力气去与他对抗。

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出酒是什么滋味了,她只知道,她的嘴里好苦,心里好苦,一个人好孤单。

“我没有,我没有想到他会带我来这里,要是知道我也决不会来。”唯一闷哼一声反驳道。她从来没有要求冥夜梵带她来见他,要不是冥夜梵自作主张,她现在还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家里。

“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知道吗?”唯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的非要让自己出门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她眨了眨酸胀的眼睛,伸伸懒腰,看着电脑右下角,方才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肚子好饿哦,扭头看看紧闭的门,竖起耳朵认真倾听着外面是否有声音,可是好一会儿以后,那里除了偶尔翻阅纸张的刷刷声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响声了。

“最好是不会。”冥夜绝看着她合上的双眼,心猛然一窒,马上又挥去了那丝怪异的感觉,转身向大楼走去。

“在看什么呢?”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揶揄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唯一。

就在唯一刚刚睡去不久,门却‘吧嗒’一声打开了。

“聊天?有你这样聊天的吗?我警告你,别妄想再动我的人,别出在我面前,否则,我让你无家可归。”冥夜绝一字一句的说道。十年前,她敢动他的小笨蛋,今天还想再动他的人吗?

“很累吧?”冥夜梵看到她脸上的笑,心突然一滞,刚才里面传出来的‘怦怦’声,他早就听到了,有那样的家人,又面对没有一丝耐心的大哥,她一定是疲倦了吧?手不由自主的抚向她的头顶,想要把她那言不由衷的笑抹掉,这样她看起来好柔弱,让他看的好不忍心。

冥夜梵望着后视镜里靠在车窗上的女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禁的缩紧,眉间皱起一座小山。是什么让她这么疲倦?这么脆弱?难道就没有人为她来承担一下吗?

“不签怎么办?我们一家人去坐牢?还是让媚儿嫁给那个人?”郝振新难得的吼着妻子,要不是她们母女,他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那麻烦你了,请进。”唯一闪身把外面的两人请了进来。

“你妈妈太懦弱,又没有性格,一点也不开朗,总是娇娇弱弱的,让人看了心里就会觉得无力,让人喜欢不起来。”郝振新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他一点也不愿意想起那个总是哭哭啼啼的女人。

“闭嘴,你要是再说一句话,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冥夜绝再次听到郝振新插嘴不由得大吼一声,他现在不想听到任何人的话,他只想听到眼前的人的回答。

唯一听着楼上乒乒乓乓的响声,转身坐到沙发上,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但这里面肯定会有什么阴谋,不过,现在她也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女孩了,不是傻的什么人都相信的孩子了,想骗她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哦……恶魔啊,那我也不能嫁呀。”唯一装作吃惊的样子,立刻说道。

到了地方,唯一坐在车上看着那久违的大门,出了神。这是她曾经住了九年的地方,可是现在这里却已变得那么陌生。

“对了,今天我在花圃里看到一个人,”郝振新突然想起了花圃里的那个女孩。

张美丽听到这句话,立刻甩开了郝振新的手臂蹦了起来。门边也同时也传来了一声疑问。

看来今天他是来错了。

“我靠,我找的到,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冥夜梵一把挥开了他的手,站起身子吼着,来来回回的在房间里踱着。

为什么现在又多出了这么多的不许,以前不许哭,她做到了,他把她留下来了。现在是不是只要她按照他的话的做了,他就会留下她,不会再扔了她?

“绝哥哥……”唯一抬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会突然这样啊?

这孩子为什么就不为自己着想一点?

半夜的时候,唯一突然醒了过来,因为她觉得身上好热,那不是温暖的热度而是像火炉一般烫人,让她睡也不安稳。

“我……没哭啊。”唯一抬头看着上方的人轻轻的说,泪依然在不住的流着,甚至越来越多,大大的眼里满是迷茫。

“不疼,你尽管上药就好了。”唯一笑了笑说,眼里却是一片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