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不说就不要离开这里。”

二是有人反映病房的医护人员衣装不整,上班不戴帽子,工作衣扣子不系,穿着拖鞋上班。我注意观察了,反映属实。是谁,在这我先不点名了。你们个人心里有数。希望自己改正。下次再犯,还是那句话:下不为例。我们的规章制度不是定出来看的,而是要实施的。大家听明白了嘛?”

大家都说:“这才是我们自己的医院。”

当时正是秋天,枸杞子地边就有,一簇簇红红的如红珍珠,红宝石似的挂在树上,别说大夫交代你吃,就是一般的人也会顺手摘一把放在嘴里。甜香甜香的没有人不爱吃。山楂也不难搞到。这又不是药,两夫妻遵照宋大夫说的,吃了一段时间的枸杞子。

“谁呀?请进!”

平息吵架事件后,院长站在中药房外,望着窗口排大对取药的病人,在思考着。

‘工’字中间的一竖,那竖排房子是手术室和检验部,它包括:手术室,化验室,x光室,心电图室,声波室……

“对不起,实在对不气,都是我的不小心。”叶敏连连道歉。可心里在想,你来这么早干什么?走路又不出声,倒了你也是你活该,不碍我的事。

周围的人听了大惊,都说她:“这丫头胆子太大,是个干医的料。”

爸爸给单位的司机说好话,抽了个晚上下班时间,开车送她去农场。

钱老师问她:“何时下去?”

叶敏这次病的是不轻,不能上班在家躺着。一往她还没躺倒过,头痛脑热吃几片药就抗过去了。可这次不行了,药吃了,针打了,可就是不怎么见效。丈夫老邢拉她去医院。她就是不去。说是休息几天,吃些药就好了。她的固执是老邢气的直跺脚。一边手提暖瓶往保温杯里倒着开水,一边摇着头冲着老婆叶敏说:“你这老婆子,你就会气我,急我,你这样还不去看医生,就这样抗着,病能抗好吗?你病我就急,你想气死我,急死我,你才舒服嘛?”

“好的。拜拜!”

“再见”。

出了门诊的门,在走廊里迎面和叶敏相遇。

“黎大夫,你好!”叶敏很有礼貌地和黎和平打招呼。

“你好!”黎和平很有礼貌地还礼。

“不好意思,我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嘛?”

“可以,没关系。”

“你下午还要上班,我会长话短说的。”叶敏有礼貌地说明来意。

黎和平并没有对这位突然来访的病人感到一点惊奇,而好似是有所准备。马上说道:“不客气。我下午休息,你有什么可以慢慢的说。”

“那太好了。”叶敏情绪有些激动,她感到对方真通情达理。

因为她和丈夫事先想的是,黎和平工作很忙,他不会愿意同他们交谈。只有长话短说,直接谈事情。叫他直接回答。没想到他愿意和自己交谈。这给叶敏好大的说话空间。

“到吃饭的时间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好吗?”叶敏邀请黎和平一起去用餐,这样有话就好说了。

“不必了。我们医院有规定,不能吃病人的饭。”黎和平还是把她当病人。

“我可不是病人,我也是医生,我们是同行,给同行一个面子好吗?”叶敏直接出了邀请。

黎和平真不知下面再说什么。盛情难却。他也只好依了叶敏。

可医院周围没有饭馆。前面的饭馆离医院有一大段路要走。

黎和平实在感到不好意思,怎么能叫对方破费,还要走好长的路。便说:“你的情我领了,医院周围没饭馆。前面路远,不如咱们就随便吃一点好了,也别到其他地方去了,就去医院餐厅,那干净实惠。”

“好的。”叶敏毫不客气,直接答应。

来到医院餐厅,他俩已是最后的顾客了。黎和平要了两份饭菜,同叶敏同进午餐。“实在不好意思,叫你吃这样的便餐。”

“这就很好了,你不必客气。”叶敏很自然地回答。

都是有文化,有知识,有涵养的人,他们在吃饭期间是不会说话的。

饭后,黎和平和叶敏走在医院的小道上。黎和平指着医院的建筑给叶敏介绍:“这是外科大楼。那是我们中医科的楼。那边是内科楼。这楼是新盖的实验楼,各种先进的一仪器都在这里……”

叶敏按黎和平指得各个科室的大楼看着。说:“中医科有多少病床?”

“8o多张。”

不知道的人肯定认为黎大夫在带人参观医院。

来到图书馆旁的一间小咖啡厅里,他俩坐在靠窗的坐位上。此时是中午休息时间,没有什么人来喝咖啡,室内显得极为的安静。他们没要咖啡,而是各要了一杯白开水。

叶敏先开口了。“实在不好意思,请原谅我的冒昧。你工作很忙,本不应该打扰。可为了已故的恩师,为了内心的遗憾能有所弥补。我开门见山,想再次冒昧的问:你是否姓宋?”

“我姓黎,不姓宋。”黎和平认真地回答了叶敏。”

“那――”

叶敏刚想开口,黎和平又说:“自从那天你来就医,叫我是宋大夫,我的第六感觉就告诉我,你还会来的。今天,你果真来了。”

“怎么讲?”叶敏觉他后面有话要说。

“能叫我是宋大夫的只有你。”

“怎么讲?”

“你认为我像一个人?”

“是的。我冒昧的问:你是宋炳衡的后人吗?”

“你怎么肯定我是他的后人?”

“你的貌相,你与他惊人像似的貌相;你的眼睛;你的气质;你与他的动作像似;关键是你与他的神韵像似,就连开出的处方都叫人感到同出一人。”叶敏一口气说出了五点,每一点她都是那样肯定。

黎和平信服了,他长出一口气“看来你是懂得他的人。”

“请讲?”

黎和平心静气地说:“我是黎恒书的后人,宋炳衡的本名是黎恒书。宋炳衡是他隐姓埋名后换的名子。”

听了黎和平的话,叶敏顿时明白了。“难怪当年我跑了那么多监狱和看守所找不到宋大夫。他们知道的是黎恒书,不知道宋炳衡,而我知道的恰恰是宋炳衡。”

黎和平继续说:“老人故去这么多年了,社会也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要是在以前,我不会说出他的真实姓名的。也不会对外人再提往事。”

“为什么?”叶敏问。

“那一幕太叫人伤心了。”

叶敏安慰着他。“都过去了。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展这。忘记那些不愉快,朝前看。”

黎和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