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谁都没睡,我在盼着阿瑶赶紧睡着,阿瑶应该在担心我的肚子是不是又痛了,阿琼在想些什么呢?她应该在想阿瑶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关心。时间过得好漫长呀,天上打了几个闷雷,哗哗下起雨来,我哎哟哎哟地轻轻叫了几声,阿琼在第一时间来到我的床前,阿瑶却没有动静,估计她忙活了一天早就累了,这正和我意,阿琼轻声问我是不是胃又疼了,她的手在我的胸口按了几下,我一把就把她的手拽住,当时心里在打鼓,她会不会惊叫,若是真把阿瑶吵醒了我就说肚子痛得厉害,相信阿琼不会揭穿我的阴谋,她要是不叫我就得寸进尺。她边挣脱着边示意我不要这样做,我可管不了那么多,用力把她拉到床上,床咯吱一声,我和阿琼同时僵住,将视线转移到了阿瑶的身上,确认阿瑶没有被惊醒后阿琼想把我推开,节骨眼上哪能打退堂鼓,我硬是抓着不放,阿琼除了嘴上说“不要”,“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阿琼服软我便肆意妄为起来,“别”、“会把阿瑶吵醒的”,在嘴对嘴、心贴心的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个雨夜美极了。直到天蒙蒙亮,我实在累极了,在阿琼的苦苦哀求下我才放手。半个晚上的辛勤耕耘彻底把我累垮了,阿瑶起床后就去叫阿琼看看我是怎么回事,说我脸色苍白。阿琼告诉阿瑶说是晚上睡觉累的,再睡一觉就好了。阿瑶心里肯定纳闷:睡觉会累成这样吗?

阿金推门而入,见到阿瑶也是大吃一惊,她问阿瑶为何会睡在这里?阿瑶吞吞吐吐地说,昨天晚上不舒服,等阿金她们去救火了便喝了些酒,不知怎得就到这里来了。阿瑶撒谎水平还是蛮高的,阿金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便说以后别再喝那么多酒,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会让人看笑话的,若是传到教主那里去是要受惩罚的。阿瑶直点头,可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阿金问她怎么哭了,阿瑶说后悔自己酒后失态。阿金走到床头坐下,突然又站了起来,她指着床单上的斑斑血迹,问阿瑶到底是怎么了,阿瑶的痛处被一一的触及,她有些哽咽说自己来月经了。阿金问阿瑶是不是病的很厉害,要不要请大夫看一看,阿瑶说没什么大事,休息一天就好了。阿金让“大眼妞”等三人把住处让给阿瑶,并安慰阿瑶好好休息一天,她说下去给阿瑶做点好吃的。

阿琼和阿瑶也在人群里,见到阿琼我是很高兴的,阿瑶似乎比阿琼更为兴奋,她指着我在跟阿琼说些什么,我敢肯定她一定在讲戏弄我的事。可惜我没能与阿琼说上话,有萨嘉在谁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只残存了我的落寞。看到这些旧时相识,也打开了我大脑中那些记忆盲区,不知丽莎和那十二个女人怎么样了,女朋友怎么样了,家人怎么样了。真是“谁道闲情抛却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又是“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练武场的一切都接近现代文明,我们不再是奴隶,也不再受到不公正待遇,住的是小楼,吃得是四菜一汤,惟一要做的事就是练功。除了练习自己分到了绝技之外,都要练习轻功,也就是走桩。苦尽甘来,也许是记忆被那些刻骨铭心的惨痛经历填满了,这里生的点点滴滴竟无法洗涤我的心灵,两年的时间就如过眼烟云般逝去,我练成了少林大力金刚腿。平凡往往造就伟大,我创造了一项记录,两年的时间练成大力金刚腿在魔教所有武士中是第一个。我受到了极大的关注,特别是这二十八个女人的领阿金,她的大名我早就听过,只是两年来一直不知道她就是阿金。

我走后,四个怀孕的女人没有办法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便一直带着,直子身体弱,在胎儿六个月大的时候患上重病离开了人世。直子是一个善良而温顺的女人,她死的时候刚刚十九岁,她也是这里面唯一的处女,我占有了她,也要了她的命,我没有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蒋小红、慧子、拉贝的肚子都挺了起来,她们已经无法劳动,这个大家庭的重担就压在了其余八个女人身上。分娩的日子很快到来了,尽管她们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但谁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在狼狈和不知所措中灾难生了,拉贝大出血而死。拉贝是个画家,搞艺术的人都是有个性的,她一开始并不合群,我经常批评甚至打骂她,她是极其怕我的,其实她们都怕我,因为我极少怒,而一旦恼起来就是一场狂风暴雨。蒋小红和珍妮都是特种部队出来的,身怀绝技,如果真正打起架了,我肯定不是她们的对手,但她们经常会被我骂得狗血喷头,泪流满面。这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我的威严,当然,我在处理事情时是公正的,我不会无缘无故的骂她们,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打她们,我骂她们的时候我比她们都要悲伤,我打他们的时候我经常会心疼的流泪。我认为这完全是感情的上释放,她们自然不会记我的仇,只会更加的尊重我。拉贝本来是不该怀孕的,那一天她又犯了自由主义的毛病,我在盛怒之下扒光了她的衣服,即便是光着身子她依然不服气,也许是习惯了一种方式的征服,在知已经求饶并告诉我来月经的前提下,我依然没有放过她。

六个女人对付一只野猪确实是没有把握的,这本身就是铤而走险,她们只是想迅摆脱食物短缺的局面。她们的第一轮攻击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野猪奋起反抗,面对这种情况,像王佳、艾伦、琳达、李贞美这样的女人根本不能对自己形成有效的保护,只能靠特种部队出身的珍妮和运动员出身的海耶娃对付这头畜牲了,她们不断的被野猪拱翻在地,最后珍妮瞅准机会把一根带尖的木棍捅入了野猪的肛门,野猪终于负痛而逃。袭杀计划失败,她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王佳、琳达和李贞美受伤较重,其他人也都挂了彩。如此一来,能够继续劳动的人更少了,这时秦昕和汉娜与伤员进行了轮换,即使这样她们也仅能凑足五个人,其中三个带伤的。她们的运气似乎不错,意外的碰上了那只受伤的野猪,这只野猪因受伤过重已经奄奄一息,她们经过一番试探后,终于乱棒将其打死。食物的问题即将得到解决,她们欣喜万分,但她们得意得太早了,在用藤条将野猪捆好后,五个人用尽全力抬着,三步一停五步一歇,回去的路程走了不到一半,太阳就出来了,很快就听见了狼的嚎叫,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她们只得把野猪放进草丛,用杂草盖住,然后爬到树上躲避可能要生的危险。果然,狼群来了,有十几只,它们很快现了野猪,并美美地享受了一顿饱餐。看到自己玩命换来的劳动果实被这群畜牲打劫,这五个女人在树上泪流满面,最后留给她们的只是一堆没有一点肉的骨头。

满足于在丽莎这里得到的温饱生活也是懦弱的表现,看着自己日渐鼓起的肚腩我坐不住了。这一天骑着“雷诺”去打猎,一只肥硕的野鸡引着我们几乎翻过了一个山头,本想和“雷诺”回去,却传来女人的呼喊声,听起来有些像中文,声音非常凄惨,只是不甚清楚。真是怪了,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会遇到人,而且情形总是不同,管他什么人,说中国话就是中国人,有“雷诺”在也没什么好怕的。这片密林与我所在的那片密林完全两样,地上爬行着很多的怪虫,我只认识蚂蚁,树上更是吓人,到处是蚂蟥和毒蛇,还有那浓浓的腐臭气味让人作呕,我想起了1942年中国入缅作战的抗日远征军在野人山的遭遇,那真是人间地狱。树与树之间的空间很小,我只得牵着雷诺行进,雷诺在前面狂吼着开路,其码那些毒蛇会望风而逃,不过那些蚂蟥仍是虎视眈眈,不时的从树上掉到身上,让人丝毫不能放松警戒,要不是有雷诺的陪伴,这片密林会像一堵墙一样把我永远挡在这边。

当我从死里逃生的喜悦中摆脱出来时,现已是傍晚时分;当我意识到需赶紧返回山洞时,却辨不出来时的路,真是造化弄人,大喜大悲。太阳终于把最后的一丝光辉也收回去了,我只能再爬上一个树杈,丛林的夜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方向的迷失。可恶的蚊子成群结队地伺候着我,鬼火又出现了,哭声、笑声也传来了,与以前不同的是火更大,声音更真切。我不知道这天是不是旧历十五,但月亮却是很圆很亮,这一个月以来,洞里洞外跟兽群打交道使自己的胆了大了不少,我索性爬到了树的最高处,现鬼火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圈,还能看到冒出的浓烟,鬼火能冒烟吗?与其在这个树杈上被蚊子欺负,还不如去探探究竟。如果放在一个月前,我绝对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现在不同了,只因身处险境也愿身犯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