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在我脸上僵住,感情他和我笑的不是一件事,他的笑是因为发生了如此滑稽的事,而我在笑高油翁信口开河:“老达,你不会相信他的话吧?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是不是那种人还不知道,可不要报酬却夸张了,当天说两句话就要了我两千多块,看来高油翁在孙女面前始终装出了道貌岸然的模样,我也不忍心在一个清纯小姑娘面前揭她爷爷的老底,便紧盯着高油翁不说话,看他如何圆场吧。

“我叫高油翁。”他也不逼近,反而是那明眸皓齿的小丫头冷哼一声,高大师挥手让她不要说话,歪着脑袋又看了我一眼,颇为疑虑的说:“看你面熟,想不起来哪里见过,我得罪过你么?”

我也不知道如何说服他带我去找高大师,思考了许多说辞却一一否定,最后还是诚恳地说:“老达,达大爷,也许我的请求很无理,但我希望你能冷静的思考一下,王成的越来越凶狠了,昨夜更是连你也见到鬼,也许今晚就能现身将我掐死,还有小晴,她是个无辜的女孩可现在却生死不知,算我求你,求你带我去找高大师吧,只要他能帮忙,只要我没死又能救回小晴,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与我一样,他现在也陷入万念俱灰的困境。

“不不不,这个桶来路不正,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用它的,”言简意赅的将蓝色塑料桶的来历说了一遍,达国凡抓桶的手都有些颤抖,他赶忙放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将他裤脚打湿。

可此时他陷入深思时再看,模样未变却透着股睿智的味道,深锁的眉头和空洞却仿似无底黑洞的眼珠子有种久经岁月沉淀下来的老练,那从骨子里蔓出来的沉稳确实让人觉得可信。

一滩血肉沫,头颅和内脏还依稀可辨。

这句话一出,他还有将面具放过来好让我摸索一番的意思,我赶忙挪屁股离开他半米远,贴着床头万分厌恶的对他说道:“拿远点,别碰我,你可真够恶心的。”两个小时之前我还将面具从他脸上揭下来,当时惊魂未定还没有察觉,可现在回想起来,触手时软乎乎的好像摸到了肉的感觉,虽然不确定是什么材质,但我可以确定这玩意不是塑料也不是金属或者木头。

“同志,你见过活鲸鱼么?”

将我推向安全门的同时他转过身手忙脚乱的夺路逃跑,而我扶着冰凉的门,脸便贴在门中嵌着的一块玻璃上。

实实在在的一个人,身体温热,胸膛急骤的起伏着,但让我不能理解的是这个傻逼竟然在停电的夜里,带了一张脸谱面具向我冲来。

勿念。小晴”

虽说清者自清,可平白无故被警察当成嫌疑犯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我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实话实说,将这段时间所经历的恐怖全部告诉警察,哪怕他们说我是精神病也在所不惜,但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先不说其他,我若进了精神病院小晴的生活便没了保障,不管怎么说我也得照顾她呀。

小晴松手,将我推出了门,而我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总感觉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难道是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软化了她的心?可大家也没有交流就忽然在一起,总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而且她也没说要作我女朋友,虽然承诺都是扯淡,可不听她说出口总有些不放心。

一个id为乘风游九州的人问我:遇到什么困难?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小晴?怎么了?”小晴穿着单薄的粉色睡裙,强光的照耀下不但能看到内衣就连那窈窕的轮廓都显了出来,唯一与这暧昧氛围不符的便是背对着我,仰头看墙上挂着的喷头。

满脑子胡思乱想,其实是没有目的地,我不知道谁是高人也不知道哪有高人,出了小区就顺着路瞎逛,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广场。

客厅里黑漆漆,连夜光都没有就好像我处于一口密封的棺材中,而门开的那一瞬间,再没有半点水声传来,也许从我下床时就已经消失,当时满脑子装着小晴,根本记不清了,看来又是一场噩梦。

后半夜就在我的祈求声中度过,我紧张兮兮的坐到天亮也没有再生事端。

面对如此羞涩的问题,高玲虽然脸红却没有回避的打算,男人怀孕实在太稀奇了,她不可抑制的想知道所有有关的事情。

“不好说啊。”我愁眉苦脸:“如果不算小晴,我只谈过一个女朋友,六年前就分手了,就算我怀的是哪吒也用不需要酝酿六年吧?而小晴的事更玄,虽然我肯定和她做过些什么,可那晚的事确实有些虚幻,真要形容的话,我觉得是她潜进我的梦里,或者两具灵魂在亲热,总之身体没有触碰,否则我一定会醒来,就算真的是身体触碰,更为不幸的是一次中标,也没理由是我怀孕呀。”

高油翁坐在我面前一米远,并不矮小的身子缩在一张西瓜大的小凳上,缩手缩脚的模样像个不倒翁似的,他抓着一根木棍在地上写画:“脉象来往流利,应指圆滑,如同滚珠玉盘一般,这确实是喜脉的征兆,但最早也要受孕半月才能显现,你仔细思索一下,一月前到半月前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这样说来与小晴没有关系?我俩是前几天的事,而细细思索一番,我告诉他们:“有,王成死了,这是唯一特殊的是,具体在十八天以前。”

高油翁飞快的眨眼,歪着脑袋说:“会不会是王成让你怀孕了?”

“他没睡过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睡了也不会弄出这种事。”高油翁咂了两下嘴却始终想不出根由,便在我膝头拍了两下:“甄晓,尽人事以待天命,你暂且将心落到肚子里,这事老头接下了,但俗话说得好,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单纯的送亡魂我只收两千,并非图谋果腹而是不与你产生纠葛好免去那天理循环的报应,眼下看来你的麻烦有些棘手,老夫收你三万,虽然贵了些,却一定把事给你办妥贴了,你觉得如何?”

三万我偷瞟了一眼达国凡,这老头赶紧抬头,大下午的艳阳天却说今晚的月亮真明媚,倒是那高玲替我说了句话:“爷爷,甄晓哥还要养宝宝呢,你少收点呗,起码把孩子的奶粉钱留下。”

“三万就三万。”推开高玲在我肚子上找宝宝的小手,我狠下心说:“老爷子,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三天之内给你凑齐了,可以不?”

高油翁点头:“不碍事,还是刚才那句话,收钱办事是为了不染尘缘,毕竟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你有此一劫也是命中安排,我帮你脱出苦海便是干预老天爷在你身上的报应,所以才要给自己个出手的理由,你付钱,皆大欢喜,不付钱,我也有办法与你划清界限,只是后果较为恶劣,可我也不能救你一命却害得家人倒霉,希望你理解一下。”

自然理解,别算高老头解释的合理,就算不解释,收钱才办事也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一点半多点,高老头估计他的朋友吃完饭了,便带我们徒步去那家校医院拍片子,今天进他家门的时候我还是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可出门之后却成了走路都带着小心的孕妇,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明明不相信自己怀孕,就算怀了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可走起路来却小心翼翼生怕肚子里的娃娃有个磕碰,达国凡与高玲很自然的站在我两边,像李莲英伺候老佛爷似的搀着我的胳膊,而我也下意识由他们搀扶,右手却在微微鼓起的小腹上轻抚。

我没有六块腹肌,早就被啤酒灌出小肚腩,现在摸起来还真有点怀孕的感觉,可走到人多的地方,其他人看我们的眼神就不那么自然了,达国凡赶忙跑到高油翁身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高玲无所查觉,慢慢悠悠的扶着我,还很柔和的给我讲述一些孕妇该注意的事,最开始我还下意识询问附和几句,后来就回过味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生么?我从哪里生!

医院门口,高玲忽然说道:“爷爷,其实检查怀孕要做b超而不是去钱伯那里做ct,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甄晓哥买早孕试纸。”

“哦?”高油翁缓缓扭头,淡漠的说:“那早孕试纸贵不贵?”

“不贵,也就几块钱而已。”

高油翁一步蹿到身边,揪着高玲的衣服严声问道:“你这小丫头从哪听来这些事的?”

高玲被爷爷的暴怒吓到,惊慌失措的说:“听同学说的,我可没有用过那些东西。”

“是么?上次送你回家的小男孩是谁?”

高玲花容失色:“普通同学。”

吹吧,就连我都能看出来她眼神躲闪,神情极为慌乱,这小丫头绝对早恋了,吃饭时通过闲聊我知道她现在才上高一,而我高一的时候可是单身狗:“高师傅,青春期的小男孩最坏了,你可得看好玲玲,一不留神偷吃个禁果啥的,哈哈,你家就四世同堂了。”

“你别幸灾乐祸,就算人家四世同堂起码也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可是莫名其妙就怀孕了。”达国凡在一旁打击道。

高油翁的脸色阴晴不定,医院保安已经注意到我们,他便不好再对孙女发难,只是咬着牙恨恨的说了一句:“咱们回去再说,从今天起你不准和那个小男孩说话。”

高油翁甩开孙女径直进了医院,玲玲委屈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可我心里挺爽的,带着她跟在高油翁身后,同时做些言传身教的事:“玲玲,哥跟你说啊,你可千万要机灵一些,你们这年纪的小男孩最好色了,说是只亲个嘴,亲着亲着手就摸上来了,说是抱着你不乱动,抱着抱着就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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