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敢保证,但刚才我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的毛病一定与他有关,可能担心我的喊叫引来邻居,这才用了邪门手段吧。

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冒出了很多念头,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草玩大了,我把高大师给打了。

达国凡陷入犹豫,我默不作声等他考虑出个结果,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摆在眼前,达国凡略微思索便同意帮忙,只是他不会露面,带我到了高大师家就离去。

而我全心全意付出所换来的就是夜夜被他欺负!

我也有些好奇这个问题:“第一夜见到后我没敢碰,第二天洗漱时满脑子想着找大师的事,也许是没在意不对,我是根本没有看见,就和那个木偶人一样一直跟在我身边一样,当时这水桶好像长了脚溜走,否则我一定会扔掉的,”有些事的变化太过微小以至于无所察觉。

“这样吧,今晚我带着面具冲下去那老太太不就消失了?明晚我给你守夜!现在小晴是关键,丫头对你有情有义,咱可千万不能让她出事,明天白天先查小晴的线索吧,小刘不是也答应了要她的笔录看看?要是有眉目咱们再合计办法。”

他的身边有个一席白衣的女尸,就是因为这时候近距离观察甚至他还摸了摸脸蛋才确定这是尸体。

兰陵王长得好看,临阵总被敌人轻视,于是每逢上阵都要带个狰狞面具遮挡脸庞,最开始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挺不理解,被轻视了不好么?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呀,到后来就明白了,被轻视是好事,可每次打仗时对面敌军念念不忘想着的就是上自己,这感觉就不怎么美妙了。

“那你怎么不说鲸鱼也不存在呢?”诸葛雄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腰杆却挺得很直,双眼微微放光好像我们讨论的问题就在他专业范畴一样:“这么说吧,我虽然第一次见鬼可从未怀疑他们存在,有些事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也许你不相信,但你可以思索一下如今的局面,也许这小伙子有病是最合逻辑的解释,但脏东西作祟不也有嫌疑?破案可不是靠主观臆测的,只要有可能的情况都要考虑到。”

楼道里依然是幽幽的绿芒,可不甚高大的诸葛雄硬是让我心安不少,感受着身边高人的体温气息,我真有种钻进被窝的温暖和踏实,连日来的恐怖折磨和小晴离去带来的忧伤一齐涌上心头,不得不说,那一瞬间我就像是学校里被同学打过的孩子见到父亲一般有种哭鼻子的念头。

话虽这样说,可我觉得正是由于他的出现才让那老太太忽然消失,而且别说带个面具,他就算裸奔也不是我拿板砖拍人的理由,如果闹到警察手里,赔医药费还好说,万一李大贱人发个贱,少说得拘留十五天?

王成的死让我很难过,但每天躺在床上萎靡不振时偶尔也会想起你的模样,虽然有些残忍却不得不承认,我觉得王成死去反而成全了咱俩,每次想到这些我都有些欣喜,但与此同时,你承受着无边的恐惧,可我却是昨天夜里才知道,甚至异想天开的以为每个夜晚你也想着隔壁的我呢。

他好像看我不顺眼,我并不知道这份厌恶从何而来,也许是小晴住在我家让他嫉妒了?

要出去约会?我刚准备脱口而出告诉她没事却硬生生止住,玩一天是挺开心,等晚上王成再冒出来就破坏气氛了,我觉得还是得先祭拜一下与王成好好沟通,原本我想叫小晴一起去,可现在提起那件事难免惹她伤心,便随口编了个理由:“我上午要去办辞职,如果中午赶回来就带你出去玩。”

乘风游九州回复:人不犯鬼鬼不犯人,抓字并不贴切,最好的办法还是送他离去,你说呢?

“小晴你吃饭了么?”一想到家里有位小鹿般乖巧的美女等着我心里就甜蜜蜜的,顺手脱了短袖向卧室走去,盘算着如何说服她与我赶去宾馆,可开了卧室的灯却没有见到窝在床上的女人身体,微微诧异之后又喊了几声却没人应答,不由有些担心,正要给她打电话,眼神却落在卫生间的门上。

以前我也见过这些人却始终不信,即便现在也确定他们是否靠谱,便试探性的从这些白胡子老大爷面前经过,如果有人能点破我最近的遭遇那无疑是高人,可让我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理我。

就在那种昏沉的入睡感渐渐冒上来时,耳边又响起淅沥的水声,听那声音好像就是从我家卫生间传来,有种淋浴器开着的意思,我置若罔闻,心底里告诉自己这是做梦,一切都不是真的,一睁眼就会看到王成,这大半夜的,除了他没有人会在我家洗澡。

夜里到家,她还沉浸在悲痛中,我熬了点稀粥放在床头便不再管她,玩会电脑就躺下睡觉,刚一合眼却又进入那种状态,浑浑噩噩,思维始终没有沉寂,偶尔跳动一下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剖腹产?”

“不对,活活憋死,母子俱亡父子俱哎,我也不知道你是爹是娘,反正大的小的全没了,小鬼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因生的渴望而占据娘胎,便不会进你身子寻死。”

“那我就是鬼上身了。”

高油翁漠然摇头:“鬼上身更不可能,用现在的话说脉搏就是心脏供血时冲撞血管的频率及力量,但鬼无形无质,又怎会影响你的血液而改变脉搏呢?再说了,若是鬼上身,难道我高恩高油翁当面还看不出来?”

“不可能,反正我绝对没怀孕!”

高油翁从怀里掏出个老式怀表看看时间,歪头对玲玲说:“去做午饭吧,下午我们去老钱那里给这小伙子做个检查,拍个片子看看他腹内是不是真的有个小娃娃。”

高油翁说老钱是他的朋友,一家小医院里给病人拍片子的技师,他说我既然不相信中医就去找西医看看,而他脸上淡然的表情让我暗叫不妙,若说刚才还怀疑他故意骗我,此时此刻却洗脱了嫌疑,没有几分把握他绝不敢让我去医院检查,机器可不会帮着他作假。

原本能证明我没有怀孕的理由有两个,高油翁骗我,高油翁误诊,现在只剩一个了!

难道我真怀孕了?

咋怀的呢?被人睡了?

“来,坐,把你这段时间的经历给我原原本本,仔仔细细,一字不落的说一遍吧。”高油翁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达尔文发现新物种一般的热切,满脸好奇的样子恨不得将我解剖了研究一番,而我也百感交集,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让全身都不得劲,如同莫名其妙被拉上战场的忐忑以及对未来的忧心,还有一分则是错愕和荒谬混杂。

不管高油翁的人品如何,他却是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不需他说,我讲述经历的过程中生怕遗漏了某些线索,等确信自己毫无保留的说完之后,我和达国凡都企盼的望着他,而他又陷入了深思。

高油翁家的厨房有扇小窗户正对着小院,那玲玲忙碌午饭是仍不忘记偷窥我,按说被小女孩偷瞟的男人本该得意,我可是真畅快不起来,因为这丫头不看脸只看肚子,那种火辣辣的目光中带了好奇和期待,就好像很希望我怀着个baby似的。

百感交集,这里并没有真心关心我的人,哪怕是达国凡也不止一次想摸我的小腹,按说摸一摸检查病情也算合理,可他脸上的热切和紧张就能看出来,这孙子也希望我怀孕,毕竟是个稀奇事,谁都想参与!

高油翁始终没有说话,我就希冀的望着他却不敢开口打扰,直到那个娇小纤细的身子系着围裙将饭菜端到小桌上时,玲玲弯下腰凑在我耳边同情的说:“没有辛辣的,你多吃点菠菜吧,补铁,不过你还有心情吃饭么?”

我正要大声告诉她老子现在心情很好,烤头猪也能吃得下,达国凡便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劝慰道:“乖,吃些吧,孩子的营养得跟上。”

“你们有病吧?你俩吃撑了吧?医院又没开证明,凭什么确信我怀孕了?就算怀了那也是鬼胎,你俩还希望我把它生下来养育成人啊?神经病,懒得理你们。”赌气似的将米饭推开继续等高油翁的救命良方,而玲玲却搬着小凳子紧贴着我坐下,她吃饭也不老实,那胳膊肘一直在我的小肚子上磨蹭,极其温柔又轻微的想找出那个新生命的迹象。

“与冰桶挑战无关。”高油翁终于开口:“你们猜错了,这项活动不可能藏着杀人的鬼。”

高油翁并不知道什么是冰桶挑战,还是我刚才解释了一番,而他现在却说杀死王成的并不是这项游戏。

“天地间的任何食物都沾染了不同的气运,最典型的就是人有命硬命薄之分,这气运也有吉隆衰丧之别,上坟,出殡,葬礼这些事毫无吉隆之意反归衰丧之属,所以容易招惹脏东西,可你说的那个游戏是公益活动,承载了万千病人的希望,那芸芸众生的愿力汇聚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滋生害人的邪物,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趁他挑战的时候下了毒手。”

挺有道理,我和达国凡赞同的点头等待下文。

高油翁拨拉两口米饭继续说道:“我现在并不知道什么东西害了他,照你所说那小晴姑娘应该知道甚至与她有关,所以她以为离去就能护你周全。”

达国凡插嘴道:“高师傅,我有个猜测,小晴会不会是不祥之人,谁和她睡觉就得死,比如说克夫命!”

高油翁高深莫测的摇头:“这个要看过面相才能下结论,但克夫也是克运道,让夫家家道衰落或者意外频发才算克夫命,倒是没有惹来脏东西的克夫命,除非她本身就不是活人。”

小晴一定是活人,达国凡的想法早就和我探讨过,也不知道他现在再提起来是什么意思。

高油翁歪头问我:“甄晓,你不是说在那王成家得到个木偶人救命?拿来我看看。”

我伸手在腰间摸却没找到那木偶人,诧异的咦了一声后站起来仔细寻找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便问达国凡:“老达,今早出门我装在身上了吧?”

“不知道,你又没和我说。”

“怎么没有!我问你用不用带着木偶人,你说嗯。”

达国凡拉起脸:“没说就是没说,我这五六十岁的长辈难道还跟你个小娃娃说谎?何况这种事有说谎的必要么?”

我针锋相对道:“好端端怎么就上升到道德层面了!我没说你说谎,可你明明让我装上怎么又不承认了呢!”

“没说过的话,你让我承认啥?”达国凡也不有些不满,将碗推在桌上准备跟我好好理论一番。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火气,今早出门给小晴打钱,穿衣服时见到木偶人静躺在枕边,我现在是被鬼追杀的人,行事便免不了小心一些,感觉随身带着这护身法宝比较安全,就随口问达国凡是否需要,其实我已经装在口袋里了,纯粹是下意识的问一句,而我也确实听到了他的回答。

好像是“行”还是“嗯”?

记不太清,但他一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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