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铁恼怒地对我俩叫道,你们俩白痴吗?看着我被别人打?

毛毛支吾道,你抢了别人女朋友,人家出出气也是应该的,你让我们怎么帮你?

去你妈的!顾铁使劲推了毛毛一下。

我说,咱们快收拾东西回去吧,在这里挺尴尬的。

我们三人垂头丧气地上了出租车。

过了几天,顾铁找了一个铁棒子,决定去找小沈寻仇,可是小娜死拉着他不放,他骂骂咧咧地闹了好一会儿,终于坐下来喘着粗气开始抽烟,看样子是没事了。

谁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顾铁的爸爸找到楼上,推开门叉着腰站在那里嚷嚷道,你是不是欠了小卖部王阿姨五十块钱,今天人家堵在路上找我要钱你晓得吗?

顾铁皱着眉,怎么了?不就欠她五十块钱吗?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你找到这里来干嘛?

老头子额上青筋暴起来,叫道,说得轻松,你不好好上学,抽烟喝酒,在外面乱花钱,让老子我给你买单?

顾铁顶撞道,谁让你生了我?生了我就得为我负责。

你!老头子气得说不出话。

我和毛毛赶紧打圆场,我说,叔叔您别生气,以后我们让他少赊账不就行了吗?

顾铁偏偏不懂事,站起来走到门边想关上门。这个举动一下子惹恼了老头子,老头子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在顾铁脸上。

顾铁这小子也是从小惯的,居然上前推了他老头一下。

这下可把我和毛毛吓坏了,赶紧把两父子抱住。我们劝了好一阵子,才把老头子劝走,老头一边下楼梯一边嚷嚷着要和顾铁断绝父子关系。

其实我们都知道老头子惯孩子特过分,根本不会这么做。

等他一走,我们就埋怨顾铁,你小子真敢?连你爸爸都敢推?

顾铁一屁股坐在地上叫道,都别说了,这几天真够倒霉的!

这时候毛毛的呼机响了,是建工学校的一个学生打来的,这个学生曾经来过我们排练的地方,说是可以邀请我们去建工学校演出。这个好消息立即扫荡了我们脸上的阴霾,刚才还拖着哭腔的顾铁现在立刻变得喜气洋洋起来,用拨片把吉他的六根琴弦拨得山响。

在建工学校的演出无疑是令人兴奋无比的,虽然没有一分钱,可是真是爽!

那是在建工的食堂,学生们很热情,演出的气氛很浓,临时搭了一个小舞台,许多学生聚集在台下,他们的目光早就被我们的奇装异服所吸引。顾铁披着长头,一身黑衣,踩着噔噔响的军靴,脖子上挂了个骷髅,手里倒提着那把1ooo块的劣质电吉他。学生们小范围地议论着骚动着,期待着我们三个人的上场。

我们上场之前是他们本校的节目,有唱英文歌的,有跳舞的,有一个女孩子很瘦小,短头,单眼皮,她在舞台上跳一个独舞,我一下子就爱上她了,后来她告诉我这个舞蹈居然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即兴挥的,我更是佩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