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了。季清想起今天是星期六。

大姐,想起上学的时候,我们几个经常会整夜整夜地谈论着爱情的主题,我们几个都是一个样子,对于爱情的渴望要胜过对事业的追求。我想你能想像得到,当一个男人和你做爱时,心里甚至嘴里喊出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作为女人你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啊。当我现我的爱情只是一厢情愿的时候,我失望,痛苦。我想这是命运对我的惩罚。我隐忍,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没有把失意写在脸上。因为我知道,成一其实也在忍受着命运对他的惩罚。好在那段时间,因为整日奔忙劳碌,一切牵涉感情的东西变得有些麻木了,甚至可以一连几个月都做爱。支撑我们这个家的更多的互相慰藉和鼓励。

一切如我所料。

你是怎么了,是病了吗?为什么总是把的孤魂野鬼挂在嘴边上?

很多年不见,还好吗?我已经从克拉克大学毕业了,你知道,克拉克大学是弗罗伊德曾经做过研究的地方。不过,那都是曾经了,到我毕业的时候,现已经那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辉煌。学的专业几年前在中国还是很稀缺的专业,可是现在也成了过剩的专业,也许在人家这里,mBa本来就已经过剩了。所以人家公司不光要看文凭,而且还要看学校的背景和有没有专业实践经历。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真是应了你们的话,现在我没有事业,也没有爱情。

季清一声不吭地跟着成一向前走去,一如十年以来的样子。很快他们避来了大街,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里的一个小餐馆。看得出来成一一定在来找她之前就找好了用餐的地方的。

那一夜,季清却真的流泪了,不过是在瞳瞳睡着了以后,借着台灯柔和的光束,季清久久地端详着女儿。如果是和成一或者干脆像大姐那样独身一人,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念头刚一闪现,季清赶忙摇摇头像是要把这荒唐的念头赶跑一样。

虽然季清之前已经敏感地觉出大姐和那个“贵人”之间的关系一定是异乎寻常的,但是在心里还是多少不能接受大姐和这样的事情会有什么瓜葛,以致于忍不住和当时正在上大学的小表妹念叨了一下。正在专心看着动画片,吃着薯片的小表妹,却没有显出丝毫的惊诧,我的姐姐,这有什么,我看你们大姐有本事。看着只比自己小五岁的表妹,季清忽然想起了一个分配到一个区团委的同学说的,在我们那里三岁就算一辈了,人家说和我们有代沟。那么她和小表妹之间也有代沟了。

但是,在黑暗中季清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辗转反侧一番终于摸索着从包里拿出那个牛皮信封,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扭亮台灯,只是把它放在胸前。

停了一会儿,屋里没有什么动静了。季清深吸了一口气,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瞳瞳坐在窗前她自己的小桌旁抽泣着,看到她进来,犹豫着看看外祖母的脸色。

果然不出季清意料,一会儿的功夫成一就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季清面前,猛然抓住季清的肩头,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听我说,我已经把你的照片寄给我父母了,他们都想见你呢,过几天和我一起回家过节吧。不过你要先原谅我,没经过你允许就把你照片寄给他们了。对了,难道你不想带我去见见你的父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