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所有人都为这对恋人羡慕祝福的时候,一件对所有的中国人来说都是不幸的事生了,那就是“七七事变“,日本动了全面侵华战争,日本关东军那罪恶的铁蹄从踏进关内的那一天起就不仅失无数个无辜的中国人失去了生命,也同样无情辗碎了无数个中国年轻人原本美丽的爱情,而对肖锋来说,对日本鬼子的那种憎恶与仇恨较之别人更甚。

接下来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马驹,你们的牛呢?”

就在肖锋带着余下的十几个兄弟杀出重围,终于奔到山下的时候,他们才现,师长田福立和二团长李胜元两个人早已牺牲多时。

董风勋清了清嗓子,“兄弟们,干了这碗壮行酒,咱们就要上路了,就要去为所有战死的兄弟们报仇了,这一去,凶多吉少,生死难料,可仗打到现在,这么多兄弟里边,没有一个人当逃兵,没有一个人当了孬种,我做为一团之长,为我手下的所有的兄弟都是条硬铮铮的汉子,都能不愧对咱们是真正的响当当的中国爷们这一称号而感到高兴,感到欣慰,别的不多说了,顶关键的是咱们这些活下来的人,终然拼将最后一滴血,今晚也要夺回阵地,如果再能活着回去,将来我定好好跟兄弟们开怀痛饮一场。来,兄弟们干了,干了这碗酒,咱就操家伙上路。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此时,天已黄昏,晚霞把西山上飘着的几块云彩染得通红一片,如几束燃烧的火焰,满山遍野原本苍翠碧绿的各种植被此刻都披上了一层令人心悸的血色。

“哟,老九,今儿这么早啊!”山上哨兵在看清了来人的面目以后,竟跟王老九主动问起好。只是令哨兵感到不解的是,今儿除了王老九之外,来的其他的这些人怎么瞅起来这么面生呢?可哨兵打死也没想到这些人竟是正和他们打仗的日本鬼子。常理来讲,日本兵是过不来的,前边有中国守军的阻兵,四周又有壁立千仞的大山相隔,除非对面的鬼子兵会飞檐走壁,否则要想过来,纯属痴心妄想。

看来,肖锋这小子还真替董凤勋争气,把康田少佐的那把宝刀给团长带来了,乐得董凤勋直踢踏。

站在大刀队当中的那人正是一营长郭洪慈,他的左边是肖锋,右边是一班长常玉民,情知已无路可退的康田已拔出了那把祖传的钢刀,那刀,一看就是把宝刀,背厚刃薄,在被抽出的瞬间,闪出夺人眼眸的金光

“第一枪就打他,一枪命中,不带补的,有没有把握?”

夜静得让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除了心跳,肖锋还听见了草丛里蝈蝈的叫声,那叫声在这样的夜里传来,单调却很动听。

怀里的汉奸还想死扛,"我不知道。"

肖锋的手随之一紧,那人的喉节处就听咯吱了一声,“说不说,不说,我一用力,咯吧一下,你的喉头就会粉碎,你信不信?”

那人就哎哟哎哟地痛,"哟哟,爷,你放了我吧,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说着就抻手一指,“顺着这排房子往前走,到了第二个胡同,往右拐,第二个屋就是,龟田队长就住那儿。"

肖锋一松手,那人疼得哎哟哎哟着用手直揉喉节,肖锋说,“在我干掉龟田之前,只有再委屈你了。”说着,一个曲肘出去正中那人右太阳穴,当场又昏倒在地。

肖锋跟五伯按那汉奸指的路,借着夜色的掩护摸到了龟田住的那间房屋,屋里的龟田已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熟,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夜他的死期已到,他更没想到,竟会有人敢这样不畏生死,敢闯进他这个布有五步一岗七步一哨的阎王殿,取他性命。

干掉龟田的整个过程,肖锋处理得极其神。

门从里边插着,正是晚春初夏,窗户却敝开着,那窗户距地一米多高,等观察了周围的情景以后,此时四下正值空档,无人走动。

肖青山说:“要干得快点,进去以后,出手要快,争取一招致命,完了快离开,以防夜长梦多。”

肖锋又透着门缝看看了屋里,做到了心里有数,后退了数步,一个助步,忽的一个前扑,整个人立时腾空,犹如轻猿一般,从窗户一穿而过,落入屋里,竟又落地无声,屋里那张入仙桌上放着一根红色的大蜡烛,夜风里,红烛摇曳,看来龟田这个毕业于东京帝国士官学校的日本军人的确也不是个平庸之辈,那种军人特有的警觉意识使沉睡中的他竟直觉到了灯影里的异常,于是就在肖锋落地的瞬间,龟田竟猛地一个转身,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多年的军旅生涯使他练就了一身的沉稳与凶狠,龟田在惊醒的刹那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乱,嘴上喊着“八格”的同时,而是下意识地抻手就去抓桌子上的短枪,说时迟那时快,他快,见到仇人恶从胆边生的肖锋出手动作更快,从地上一个“飞龙搅柱”,跟着就是“燕子摆尾”,一脚正中龟田的手腕,龟田手一软,缩了回来,紧接着就要取墙上挂着的那把钢刀,刚一落地的肖锋,就势一个“双风贯耳”,直取龟田。已抓刀在手的龟田来不及抽刀,就条件反射地把带着刀鞘的钢刀一举,企图挡住肖锋的双拳,以护自己的头部,哪里曾想,肖锋竟在几要挨到龟田头部的一刹那,竟猛地收招变拳为掌,就势一把抓了刀把。呛啷一声,刀锋出鞘,已握刀在手的肖锋,跟着就是个“横劈华山”,那刀,背厚刃薄,刀面上刻着双龙戏珠,在蜡光里闪着寒光,确是一把宝刀,锋利无比,手起刀落,血竟灌起半尺来高。

再看龟田的人头犹如皮球一般飞出一丈开处,在地上又滚了老远。

龟田尸分家,气绝身亡。

母亲和小凤、乡亲们的仇也终算报了。

情知此地不宜久留,肖锋丢了钢刀,回身一纵,跳出屋外,跟五伯两个人刚一转身想跑,从东边突然赶过来一伙日军,这些日兵,边跑边哗拉拉地拉着枪栓,嘴里还叽哩呱拉地着喊着什么东西,不消说,一定是刚才那两个汉奸醒了跑去报了告。

不好,萧青山一惊,拉了肖锋又想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可来不及了,左边又一伙人日军举着火把也赶了过来,一时间,整个乡公所大院里脚步杂踏,人声鼎拂,火把通亮,肖青山肖锋两个人趁四面围敌还未合拢之际,朝着一黑影处猛蹿了过去。

“八勾”,随着一声枪响,霎时,枪声大作,无数个撕裂了空气的子弹呼啸而至,一时间密如爆豆,在肖锋两人的身旁,脚下,头上,耳边嗖嗖而过。

后边的追兵也尾随而至,情势一下子变得险象环生,危机万分。

黑影里,肖青山被一块石绊了一脚,突地一个脚下不稳,人摔了半丈开外

“五伯,”慌乱中的肖锋一怔,忙着去扶地上的肖青山.没料想,就在他一弯腰的刹那,一子弹飞了过来,正中肖锋的右臂,当时肖锋就感觉胳膊猛一凉,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血瞬间就出来了,把上衣给渍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