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已经被她练出了铜皮铁骨,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的什么话,我的清白不是早就毁在你手上了么?”

转过身继续窝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阿砚到了?”

“目前只找到君流萤,但是唐伯父和阿俏的踪影还是未曾发现。我想,他们也许并不在一处。”

他手一顿:“这不算吧。你也没问我。”

“至今为止,并不知晓。”

“什么绣坊?”

唐剑飞身而来,二人背靠背:“许久没这么酣畅淋漓了!”

“唐越是中毒而死的?”

洛阳地处平原地区,邙山山脉低绵,比不上蜀地高而苍翠。他们三人没用多少时间就走到了邙山派的大门。

“唐门主太看得起我了。”

“那又如何?”

顾渊鸿毫不在意:“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的。”

吻着吻着就变了质。

顾渊鸿作为昆夷族的继任族长,浮云城的少城主,自然是知道这些武功的,而小池的师父正是顾渊鸿的叔父,言传身教中,对这种武功也有所涉猎。但是看到原原本本的演绎,今天还是第一次!

只是这两个人的面相都十分招人,小池自不必说,她那张脸在昆夷族都算是美貌,来了中原之后自然是惊艳旁人的。而齐墨,长相本就无可挑剔,加上本身的雍容气度,更是惹得旁人多看许多眼。那些久不出闺房的女子,在看到他的时候都禁不住羞红了脸。

“你的心,不静。”

他叹气:“我本来不抱希望的,却不想,她竟然答应了,并且跟我一起来了盛京。在诊治了少白之后,她又回去了。至于后来的事情,我也就不清楚了。”

“那自然是把一切都揽下才好!”

他因为常年居于齐山别院,甚少出来,早年虽然也曾闯荡江湖,但终究时日短,一身肤色极为白皙。此刻衣衫不整,面色潮红,怎么看怎么觉得诱人。

小池真的不动,只是那一双眸子却在滴溜溜地转着。小砚砚突如其来的动作真的是把她吓了一跳。

突然,那一抹红,飞身而上,凌空而起,飘飘落在梅枝之上。

“你知道我的身世吗?”

“因为,我想知道。”

小池笑:“好吧,小砚砚现在孤立无援,我就原谅你的心里不平衡了!”

身后的门被打开。齐墨披了一件狐裘站在那里,唇角含笑,眉眼之间十分温和:“请问,阁下是何人?”

“我……”

齐雍眼神瞬间犀利起来:“那你为何没事?”

“为朋友,出手相助。”

茶煮好,帮他倒上一杯,随后给自己续上,凑到鼻尖轻轻一嗅:“好味道,什么茶?”

唐年道:“我不记得何曾有你这样一个故人!”

他站在那里没动,气运周身,黑袍鼓动。齐墨站在远处,手执玉箫,青丝绡之下的双眸微微阖上,静静听着周遭的一举一动。那一股压迫性的内力自对面排山倒海而来。他稍稍转身,玉箫在五指之间转动,划出一圈碧色光华,左手内力运出覆于右手之上,形成一圈防护层。对方气劲到达之时,齐墨双手结着不同的手印,变动着玉箫转动的方向层次,挡住对方浑厚的内力。

“寻鹤!”

小池咬唇,十分苦恼:“可是,没理由啊!那么远的路程,我去了又没什么好处。这生意怎么看怎么觉得吃亏嘛!”

她说的实话,她现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一路的坎坷,她只知道怎么去逃亡,怎么去杀人,其余的全都不在考虑之列了。

唐剑和唐年则没有那么好运了,被宾客一围,酒一杯接着一杯,唐剑白皙的脸上很快就染上了绯红。绿意终于坐不下去了,暗自腹诽了一番,还是上前帮忙挡酒。嬉闹之中,一个看似寻常的小厮走到了唐年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耳语,本来笑容满面的唐年微微一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委婉地推却了前来敬酒的宾客,与那小厮一起离开了厅堂。

绿意哼了一声,翻白眼:“不装了?”

“真的!”男子起了兴致,“这一路我从蜀中来到云州,可是听了不少传言,自然都是说你如何机智地破获了案件,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小段子。”

月白长衫的男子伏在床边,墨发披散在身后,青丝绡捆在脑后后,在晚霞的映照之下散发出暖玉一般的光茫。身上还是很疼,但是小池只觉得温暖,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八岁时母亲离开,她就跟着师父了,那一次次悬崖百丈的轻功练习,那一次次身体不济晕倒,那一次次醒来的时候就只有冰冷的床和师父冰冷的脸……

“噬魂草之毒,我且不说,单是这木偶术,除了夏氏,还有谁会?而当年离开昆夷族的夏氏子女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娘,夏初荷!但是,极少有人知道,她还带了自己的贴身婢女,夏婉!”

“……”

“怎么说?”

“好。”他拉住她的手,“一起。”

小池听着只觉得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平日里隐藏着的人当初居然是那般地锋芒毕露。她几乎可以想象地到,那时,已然成名的侠客败于未及弱冠的少年之手,那该是如何地灰心丧气。

小池再次闻了闻:“好像是紫藤赤萝……我拆开来看看……”

“感觉如何?”

兰儿一脸懊恼:“还不是老爷,二夫人今儿连床都起不来了,那身上,哎哟,我都不敢看。咱们虽说都是未出阁的,可也好歹伺候了老爷夫人几年,何曾见过这样的啊。”

“小池,我从未那般想过。初时我是真的不知道那里面夹杂着核桃,后来知道了便也就没吃了……房内之所以摆着是方叔拿过来的,我没动。后来身体不舒服,我的确没在意……”

君流萤从袖中掏出请柬:“下月初六乃是小女的及笄之礼……小女斗胆,肯请世子前往观礼!”

齐墨眉间凌肃,淡笑不再,唯有坚定。

小池再次翻墙入院,男子还是上次的坐姿,还是在抚弄着那支玉箫,清朗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听到响声,笑意更加明显:“你来了?”熟稔的语气,仿佛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齐墨也不客气,接过来径自服下:“多谢!”

顾先生叹气:“若是小池姑娘醒过来,看到您这般,怕也是十分自责的。”

齐墨微微阖上眸子,不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