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深深皱眉,这些他也想到了,可是……
他不自觉的轻笑出声:“醒了?”
角落里的人没有动作,但是他感觉到了对方呼吸明显一滞。
“我在洛阳的另一处别院。”站在红漆大门前,拉起门环,敲了三下,两长一短,甚有规律。
“何时动手?”
“久病成医,这些自然是懂的。”
“可是,小池并不是顾城主的孩子。”
小池眼睛一亮:“这心思着实巧妙!”
落叶下,一青衫客自林中而落,稳稳站在齐墨面前:“少白!”
“这……”唐剑面色青白。
“请稍等!”
小池眼神闪烁,大抵明白了他方才怕是看到自己毁了那份密报:“唐门主说笑了,小池向来愚钝。”
顾渊鸿的恨铁不成钢以及恼怒丝毫不差地听入小池的耳中,她将脸偏到一边,眼中少有地冒出雾气:“顾渊鸿,对不起!”
马车在前面晃悠悠地走,后面跟着两匹马,马上各两人,红衣男子,黑衣人。
“呵呵呵!”被人夸了,她很高兴,被齐墨夸了,她更高兴。想都没想,在他嘴巴上狠狠亲了一口:“那我们就相互垂涎吧!”
顾渊鸿停了下来,也是满眼戒备:“瞬步!你怎么会懂昆夷族的武功?”
齐墨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礼部侍郎家的公子,王乾。”
“少白,你想太多了。”
她退出几步,朝齐雍微微躬身:“多谢王爷将当年之事告诉我。”
“古人云,画眉梳发乃是闺房之乐,妙不可言。今日,我便效仿一次古人吧。”
她挑眉,再次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捋虎须:“嗯!”话音才落,突然感到身上一凉,腰带突然落下,衣襟大开,露出一抹红色。她大囧,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却突然手腕一紧,被扣在脑袋两边,一抬头唇再次被含住,辗转之间,只余急切。
“喜欢啊!”她莫名其妙,“小砚砚,你今晚有些心思哦?怎么了?”
齐墨站在窗口,久久不能回神。梅枝上的那个人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太过出彩的五官,将这一院景色都比了下去。她高高站在梅枝之上,脚尖踮起,如履平地。
“齐墨……”
“呵呵呵。”这么多年的清心独居,本以为此生必然是无心无情,却不想这个丫头的一句话竟让她笑了起来。一句话,简单的字,却说出了人人都知晓,却是人人都自欺欺人的问题。
小池扶起齐墨就看到齐砚一脸郁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大哥说的有理,我是帮理不帮人!”
“不不不!”红衣男子否认,“你如今面色灰白,唇色透明,浑身无力。即便是饮下了极地火狐血,也不过是徒劳。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小池,我的蛊毒已经很严重了不是么?你别想瞒着我,那一次你与阿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是的,我没晕过去,那一屋子的奇香我也闻到了。你看,如今不仅药浴没了作用,连着银针也制不住了呢!”
“帮齐墨治眼睛啊!”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株药草拔起来,清理根须上的泥土,“齐墨上一次动用内力,致使蛊虫苏醒,若不及时治疗,就怕后患无穷!”
齐墨点头:“的确。”有她这个精通巫蛊之人存在,他还担心什么呢?以前无所牵挂便无所忧心,如今有所牵挂,而牵挂之人又是自己的治病之人,他更是心无所忧。
齐墨笑,还真是不懂的委婉。他看着她,眼中流光四溢:“不错,确实如此!”
房内烛火摇动,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他淹没。唐年心中大惊,长剑出鞘,直指对方:“你是谁?”
面具人拍手叫好:“今日一战果然大开眼界,如今的齐墨,已非往日啊!”他转首看向一旁的唐越,“今日我便卖玉箫公子一个面子,他日再会!”话音还在,人却已经消失,只有林间微微摇动的枝叶才预示着方才有一个人轻身离去。
秋寻鹤苦战,唐俏抽出短刀,不离唐越左右,不过片刻,她便看见秋寻鹤身上伤痕累累。唐俏短刀毒雾并用,片刻之间解决了好几个紫衣人。秋寻鹤持剑穿梭紫衣人之中,竟然也支撑了许久。
男子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强人所难。这段时日,我将会去洛阳,你若是改变主意,可以到洛阳的霜花台找我!”他交给她一块令牌,“这是我们圣教的令牌。你拿过去,不会有人拦你的!”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唐俏超这边看了看,却没有说话。秋寻鹤微微一笑,上前与她并排而坐:“在想什么?”
原来,唐俏的花轿才出了蜀中地界就遇到了劫持,一众迎亲的邙山派队伍无一生还,唐俏与秋寻鹤不知所踪。
“这怎么行?你不是累了吗?嗓子不是舒服吗?刚才还咳得那么厉害!”
齐墨少有地沉默了,并不否认。那低头的瞬间,双眸虽然为青丝绡所覆盖,但是男子却似乎感受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
“……”
“不!我不是!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在听你说啊。”顿了顿,“我很爱听。”
“我学会之后,总觉得这本书不能落于他人之手,藏在哪里都不安全,所以我把它毁了!”
“在等我?”
明光笑了笑:“不用惊讶,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信手拔起来一株,这一拔竟然连带着拔出了一个小土包。白日里闻到的那种腥味立刻窜入鼻尖。
这里的花品种的确不少,他们二人随意走了一圈,就找出了二十多种不同的类别,分门别类地种在不同的花畦上,有些特别娇嫩的还特别立了栅栏保护。
兰儿回头,见是自己的好朋友,着急的脸色也和缓了下来:“是阿静啊。”
外间传来女子的哭声,他愣:“外面何事?”
君流萤微笑回答:“世子言重了,小女也是才到。”
修长的手指停在树上的某一页,久久不动。
“公子,就这么让她走了?”
“外面来了几个人,自称姓落日,要求见殿下!”
他猛地站起,疾步出门:“快请!”
别院门口站着三个人,一对年轻夫妇加上了一个老人。齐墨远远便认出了那位女子便是盛京红极一时的林缓歌,那个男子,应该就是自己飞鸽传书请来的人。
“殿下!”林缓歌率先出声,她身边的男子听罢,朝齐墨看了一眼,朝拱手作揖:“落日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