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死了。”

“这是哪里?”

“好!”

“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是当然。”

“这里有一个暗扣,不需要打结的。”骨节分明的长指将围脖接口处一处翻了过来,一颗白梅刺绣赫然呈现在眼前,仔细一看,竟然真是一处暗扣。

初春的树上冒出了嫩绿的枝芽,生机一片的林中无数的生命正在消失。就在他二人奋勇杀敌之时,一阵劲风卷着地上落叶纷飞而起,本已经枯萎的落叶瞬间变成了杀人的利器,剩下不多的紫衣人在一片惨叫声中,归于尘土。

邙山派的门中弟子手脚十分利索,锄头下去,泥土翻开,周围都惊了。那些外表正常的泥土再掘开第一层之后,下面的居然是清一色的纯黑,在阳光中泛着腥臭的气味。

齐墨自袖中拿出一张帖子:“请呈交贵派掌门,齐墨请见!”

“不必了!”唐剑双手抱胸,“毕竟那里的风景只有小池姑娘才看得懂不是么?”

他很暴躁:“他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不惜以命为代价和他一起?”

于是,就出现了十分喜感的一幕。

齐墨也任她,手指一撩,灵活地解开了她的衣扣,衣衫滑落,露出凝滞般的香肩。他低下头,轻轻一吻:“小池的肌肤比之那上好的绸缎更加丝滑,那才是令人垂涎呢!”

小池瞳孔突然收缩,再也没了方才的淡定,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五指运力,正要弹出气力。却看见齐墨脚尖走出一种看不懂的步伐,转身避过,十分轻巧。他这么一走,小池立刻收回内力,奔到他跟前,站在他前面对着顾渊鸿,满眼的戒备。

“这是?”

齐墨点头:“我自然相信父王,只是这件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他去昆夷族找夏姨,夏姨也不会出族,自然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小池松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她自那一次就没回去了。她本就是戴罪之身,那一次的失踪让她彻底成了浮云城的禁忌。而夏氏一族也没了当初的地位。”

齐墨很自然地走到她身后,拿起梳子帮她梳理那一头乌黑的发。柔软的发丝从指间划过,就像是划入他的心间一般。

齐墨再次顿住,眯着眼睛看着身下的女子:“好看?”

“喜欢吗?”

她转首看着他,巧笑嫣然。

他想睁开眼睛,却发现完全不行。

轻轻一笑,声音清脆,抬头,坦然直视:“谁没有秘密呢?”

齐砚目瞪口呆,他能说这个夏小池就是一朵奇葩么?方才不是还同意自己么,怎么瞬间又倒戈到了大哥那边?

“哦?”齐墨挑眉,“今日,怕是要让阁下失望了。”

“齐墨。我既然说了一定会治好你,我就不会食言。而且,王府里药材齐备,总会有办法的!”

齐雍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他上前看了看那株药草:“你采药做什么?”

小池嗯了一声,随即笑了开来:“不过没事,只是刚刚开始。而且,现在我来了,你就更不需要担心了。”

“……”小池放下茶盏,“爷,莫不是几月不见,你便对我长相思了?”

“唐门主此时怕是很忧心吧?”

他是《五蛊之书》唯一的知情者,面具人不得不停下攻势,齐墨双手一合,结了个手印,玉箫在空中转了两圈之后稳稳落在手中。

黄金面具,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紫衣人立刻蜂拥而上!唐俏咬牙,回头朝紫衫少女劈手而去。掌中带毒,出手狠辣,不留余地。紫衫少女猝不及防,不曾想唐俏竟然在被束缚的情况下拼命起来,而那一双毒手,她到底是有些害怕的,一时间左支右绌。

小池道:“你笑什么?本来就是这样啊,你给我的理由并不能说服我走这一趟,所以……”她自树上跳下,“对不住了,我不去!”

在江湖人的眼中,她一向都是毒辣的,面冷心硬。只有他知道,她的内心一直藏着一个柔软的角落,那里有她在乎的人。

“唐大小姐出事了!”

眼见着绿意就要和齐墨跑了,唐剑更不淡定了,哪里还要回去喝什么水,赶紧跟上去:“既然要拜望父亲,我自然也要去的。”

“据说,玉箫公子此次出手并不是单枪匹马,而是与红颜携手,郎才女貌,艳煞旁人啊!”

“阿砚,你要学会去相信别人。我相信她,是因为她一从一开始就给了我信任!一个愿意给予别人信任的人,也必然值得别人相信她。”

“不是么?”手指滑上她的脸庞,扣在耳后,五指一扬,一块人皮面具随之而落,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孔:“……哈哈哈,居然是这张脸!带了这么多年的面具,你是不是都快忘了自己原本的样貌了?”

小池扯了扯他的衣袖:“齐墨,你怎么不说话啊?”

“那本书呢?”

少女闻言朝这边看来,双眸中隐隐有一丝迷惘。见到是他,便放下环抱着的双臂,走上前来:“你来了。”

“啊!”

园子里依旧是万花齐放,错落之间不同季节开放的花朵并肩而立,摇曳生姿。小池啧啧称奇:“这样的花,错季而开,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这块土地不一样么?”

二人在花海徜徉,小池时不时地捻起一片花瓣在鼻尖嗅一嗅,时不时地拉着齐墨猜测自己拿着的是什么花的花瓣。说起来,小池不得不佩服齐墨,他的嗅觉极其灵敏,即使是自己将两种甚至更多的花瓣糅合在一起,香味杂糅,他都能辨别出来是哪几种,有些花叫不出名字,他便描述一下。小池大加赞赏的同时又一种一种地与他诉说着各种花朵的名字,样子,香味特色,个别有故事的她也会略略介绍。

“兰儿!”花园里一身浅绿色衫子的阿静叫住了正急匆匆的兰儿。

“唔……咳咳咳……”没想到她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这般快,捂住唇,清了清嗓子:“自然!”

齐墨命人换上新茶:“让小姐久等了。”

午后时分,齐墨在书房内“看”书,小池也摸索了进来,抱了本书靠在齐墨惯用的软榻上细细翻看,手上拿了一碟瓜子,放在软榻一旁的矮几上,翻几页磕一粒瓜子,自始至终不言不语。齐墨侧耳倾听,细微的呼吸声伴着翻页的沙沙声,时不时还出现清脆的嗑瓜子声,给他这个平日里极其安静的书房添加了一缕温暖的人气。

小池说的快,走的也快,话音才落,人已经不在房内。男子侧耳倾听,室内寂静一片。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话语一出,齐墨眼中少有地闪过一片狠戾:“不许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