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小池再次发问,已经有人来开门了。见到齐墨,微微躬身:“殿下来了。”
“果然是大隐隐隐于世,我们找了这么久,没想到居然就藏在洛阳城。”
小池撅嘴:“你也瞒着我了。”
“没有别的解救方法么?”
“这狐裘是北夷进贡的,说是难得一见的雪山白狐,极其珍贵。当时只是一块狐皮,皇叔将它赐给了父王,父王便请了盛京最有名的绣坊做了一件大麾和三条围脖,这就是其中一条。”
齐墨自然是注意到了,眉头不经意微微一蹙,手上玉箫力度不减,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小池蹲,戴上手套捻起一点闻了闻:“剧毒!”
唐剑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看不见得。少白是个聪明人,能让他折服的,必然不是凡人。”
顾渊鸿上前一步,逼得小池后退:“我什么?若不是我发现了,你是不是就准备这么一直隐瞒下去?”
小池掀开马车窗口的帘子朝后面看了看,顾渊鸿正一脸得意地看着这边。她朝他眯着眼睛嘿嘿一笑:“少城主大人,您悠着点儿啊!”
他笑,指尖触上她的唇,“没关系,我也想吃呢!”唇再次落下,二人心中均喟叹一声。小池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全心全意地回应着。
小池心下一颤,她自然也在最后一刻看懂了。这是《隐剑诀》里的瞬步,借助阴阳五行加上昆夷族的一瞬万年糅合而成,最早记载于《隐剑诀》中,后来《隐剑诀》丢失,三长老便凭借记忆力将其誊抄下来,虽不是原版,却也聊胜于无。
两边的酒楼边沿都嵌上了红灯笼,街道上空拉了许多的绳子,绳子上也系满了各式各样的灯,两边的小贩摆着摊子,有吆喝着卖灯笼的,也有现场画灯笼的,还有许多的地方老板出了一些小灯谜,看客猜谜送灯,可谓是热闹无比。
“也许吧。”齐墨起身,“我先告辞了。”
齐雍心情沉重:“都是我的错啊。我虽后悔,却也真的无法挽救。少白自出生就十分体弱,我无奈之下将他送到出云谷,希望出云独创的内家功法可以帮助抑制少白体内的寒毒。直到少白十岁那年,出云有事去了边塞,而少白突然毒发,命在旦夕。我无奈之下只好再一次去了昆夷族找到你母亲。”
小池对着铜镜,笑了笑:“好啊!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今打算梳几梳啊?”
再也没了犹豫,落在的唇伴随着火热气息,直侵而上。本来微微敞开的衣襟越发散开,露出令人垂涎的雪白胸膛。
齐砚看着她,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抱住,她惊呼一声,伸手就要推开他。他紧紧搂着,在她耳边轻喝一声:“别动,就一会儿!一会儿……”
她旋转,随风而动,火红衣衫在梅枝间飞扬,仿佛是飘了漫天的红梅。鼓点越来越急,她转的也越来越快,身姿舞动间只剩下梅林间飞扬的红。
“我在。”
“你为何要知道当年事?”
齐砚鼻子哼了哼:“强词夺理!”
而此时的齐墨情况并不是很危急。院子里,红衣男子站在正中,周围暗卫全部转明,将其团团围住。明光手执长剑站在齐墨门口,眉目森冷。
“没关系啊!”她笑的灿烂,“金针和药浴没了作用还有别的方法啊!你的蛊虫第一次被我压下去了,这一次同样也可以。齐墨,你这般想法,是对我不信任呢!”
小池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知道啊!”
小池问道:“你一直在齐山别院呆着,周围又有暗卫保护,什么事情还让你出手了?”
“唔……”她点头,“的确,我沾了你的光!”
金黄色面具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十分狰狞:“故人~!”
面具人突然哈哈一笑,怪异的声音里透出的苍凉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好!很好!今日能与玉箫公子一战,也算是江湖少有的荣幸!”
面具男一看形势不对,眉目一耸,飞身而上,一掌直往唐俏马车而去。那厢秋寻鹤余光扫到,心中大骇,便也管不了那么多,飞身而上,生生帮唐俏挡住了那一掌。唐俏只觉得身上一沉,一股温热的血从脖子上流入,温热地让她感到浑身冰凉!
“是的!”男子似乎有些过意不去,“的确路途遥远,但是姑娘,我请求你,希望你能前去。”
唐俏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想什么。”
花轿渐远,宴厅之内开始上菜行酒宴,一片热闹景象,甚至有人开始拿着酒杯四处找人敬酒,齐墨因为蒙着青丝绡,三年来又绝迹江湖,在座宾客认得他的寥寥无几,加之他找的地方也十分僻静,竟然躲过了一轮又一轮的敬酒。
“……没……没事了,没事了……我一见到你就没事了……”唐剑在绿意面前一向狗腿子,齐墨也见怪不怪,完全做起了局外人。
齐墨无奈地笑了笑:“是么?”
小池是在第二天下午醒过来的,当时正是夕阳西下,万丈霞光之下,整个房间都沐浴在一种暖色里。她伸手挡了挡眼睛,转眼看向床边。
小池坐到椅子上,看着地上的夏婉,那副自己曾经十分熟悉的容貌,如今看来却又那么地陌生:“那只能怪你自己太过心急!你试探我,又何尝不是暴露自己呢?”
脸颊微微发热,她抿了抿唇:“齐墨,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
“那还要得益于君家祠堂下面的那个密道。”
小池点点头,“我想。”
“一时意气。”明光叹气,颇为自嘲地笑了笑,“当时我在中原也是颇负盛名,公子那时未及弱冠,我败了之后心中不服,于是再战,再败,三战,三败!”
“是什么?”
真的是很多的花,一眼望去连绵一片,置身其中仿若徜徉于花海之间,舒软无比。
阿静上前挽住兰儿:“做什么这么急匆匆的呢?”
唇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大,摸索着将杯子放到床边的矮几上,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她。
二人皆是客气过了分,客厅里居然出现了冷场。君流萤是不知道如何开口,齐墨是懒得开口。想了想,还是打破了静默:“不知小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穷毕生之力,自当护其平安。”
男子不以为意:“她还会回来的。”
“不是。只是一切都太过巧合,巧地都不像是巧合了。”当初自洛阳去云州路上遇到截杀,方出云恰好出现,到后来明光之死,他也是恰好出现。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块木樨香。世间少有的木樨香,他偏偏在君流萤所住的院子里看到了第二块。二君流萤方才的反应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她和方出云的关系非同一般。
小池脸色很不好,垂下眼睑:“真的是他?”
齐墨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心下奇怪:“小池,怎么了?”
“没什么。”她强自笑了一下,“只是齐墨,为什么偏偏都是我们身边的人呢?”
当夜,齐墨发出去了三份密函,一份往唐门,一份往北疆。还有另外一份直达盛京雍王府。密函发出去之后,他站在书房内,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脸色凝重。
也许,一场他最不想看到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洛阳别院,方出云的屋子里也不平静,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身材魁梧,脸上带了一张半边银鹰面具。
“主上!”
“北疆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