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一次见到那样美的一个女子,和如今的你真的是一模一样,不,眼睛更清澈一些,笑容更干净一些。没那么多古灵精怪的心思,非常善良。她精通蛊毒,能够治好很多的奇怪病症,浮云城的百姓们都尊称她为圣姑。她却丝毫不在意这个身份,与族内百姓亲密无间。那时候,我们三人全都被她吸引了,可是她爱的是另外一个人。”

“没怎么。”他朝她温柔的笑,恢复了光明的眸子越发地夺目。

是的,他突然看不懂了。那双眼睛里不是平日里他感受的到的清闲调笑,也不是他自开始见到便能感觉到的淡然。他看到了哀伤,隐藏在深处的哀伤。

齐砚将小池拉到了院子里,和她面对面站着,却不说话。小池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喉咙:“小……小砚砚……你到底要干嘛?”

小池咬唇:“对啊!”

许久,他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自内室而出,紧接着一股扑鼻的香味袭来。他心中疑惑,不待开口相询,就觉得眉间一痛:“小池……”

“若是真的如烟如尘,奶娘为何要偏居一隅,吃斋念佛,宁心静心?只是,佛经念了那么多,木鱼敲了那么久,奶娘是否真的看开了呢?”

齐墨沉吟半晌;“他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一次没有成功,他不会来第二次。更何况,他还认为我是个必死之人!”

顾城道:“我只听殿下的!”

齐墨将她的手纳入掌心,紧紧包着,与她面对面而立,一双眸子透过朦胧的青丝绡,定定的看着她:“小池——”

她看了一眼,很欣喜地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几味药,连忙矮去采摘。

物转星移,什么都在改变,他当初以为此生定然会如同一潭死水,如今却也起了涟漪。连着双眼,本来已经打定了一辈子在黑暗中的,如今也有了希冀。

如玉面庞上绽放出舒心的笑容,起身,自寒梅冷雪之中优雅行至围墙之下,朝少女伸手,轻声道:“你来了!”

齐墨问:“何时回去?”

“不!今日,没有玉箫公子,只有齐墨!”

“你们……”

“你说笑了吧。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说着转身便走。

这个想法,齐墨也惊了。若真是如此,那么唐俏的一切行为就有的解释了。唐越还活着显然是一个秘密,但是这个秘密有多少人知道还是一个谜,至少唐剑是不知道的。所以,唐俏躲着他。

突然门口出现一阵轰动,身着大红喜服的男子,大步而来。来人眉浓如墨,唇角含笑,满目春风,行动之间潇洒自如。宾客之间有人不禁感叹:“到底是少年英才!”

“……认识……”

“玉箫公子亲自煮茶,看样子我今日有口福了。”

“昆夷族?那个终年与巫蛊为伴的昆夷族?”

原本看起来极为美丽的容貌此刻完全是诡异的:“不错,居然连木偶术都知道。你是昆夷族人,对不对?”

她将它蒙到了齐墨的脸上,宽度果然恰好:“这是我们昆夷族特有的青丝绡,十分透风的,而且防水。你蒙着这个,下雨天就算淋了雨,雨水也不会浸入眼睛的!唔……还挺好看的!”

小池进了屋子,宋妈妈立刻将她引到内室,君夫人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宋妈妈见到自己夫人那个样子,又是一阵抹眼泪。

他有些不确定:“阿砚,小池在这里?”

“你的过去呗……”

小池皱眉:“还用你亲自出马吗?”

他不解:“怎么了?”

家丁四号邪笑一声:“敢情咱们大人还这么勇猛啊!”

无声无息的感觉很不好,他想她是生气了:“小池?”

她本就长得美,此刻朝他笑着,眉毛弯弯,眸子清亮,两颊微红,如雪的娇颜上满是讨好,齐砚突然想起了昨夜读的书:“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小池似乎明白了什么:“安得恐怕不是自己的心吧。”

男子笑了笑:“你为何中毒?”

齐墨道:“那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那就是与颜色相关,既然黑白红黄皆不是,必然是青色了。和狐狸猫狗仿佛,想一想狐狸猫狗四个字有什么相同点,把那个偏旁加上去,不就正好是个‘猜’字么?至于下联……”

“啊……我知道了,是猜谜!谜底是‘猜谜’对吧?”

齐墨宠溺地朝他笑了笑:“对。就是‘猜谜’!”

人声鼎沸之中,小池的声音太大还是被台上人听到了,于是说出了答案。出题者要给他奖励的时候被拒绝了:“在下也是听下面有位姑娘说出了答案,故而引之,真正地答题者应该是那位姑娘!”说着,转身退去,走到小池面前,微微躬身:“多谢姑娘!”

小池嘻嘻一笑:‘“谢我做什么,是他猜出来的!”那书生听罢又朝齐墨深深鞠了一躬。

小池觉得这个猜灯谜的游戏不错,她恰好也看上了一个灯笼下面的玉镯,她拉了拉齐墨的袖子:“我喜欢那个玉镯。”

齐墨知道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脑袋,拉着她一起上了台子。

也许是他天生的气度,亦或者是他方才一语道出谜底,。此刻大家居然都不约而同地让开了。

齐墨上前指着玉镯上面的一个灯笼:“不知这个谜面是哪位先生出的。”

灯后面走出一位美貌女子,发髻高耸,金色步摇,眉间一地朱砂痣,披着湖蓝色披风:“是我。”

小池微微一愣,看着对方朝自己扫了一眼,眼中笑意深重。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脸,不是吧,这样也能被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