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了看阴人沟的入口,似乎正印证杨幽的推断,原本弥漫在谷口的白雾,随着夕阳西下,正一点点退去,露出了里面和外面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的茂密树林。

李延年被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拽着我连走了几大步,道:“黄尚,你们这不是去找死吗?我不让你去,快跟我回去。”

阿蛮亚走到他身边,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动作,老疯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阿蛮亚对着李延年道:“你来说。”说着拿起旁边放着的烟斗抽了起来。

“阿蛮亚在哪里?我要见他!”这时,一旁坐着没有说话的铁叔忽道。

话一说完,当先朝着外面走去。我知道铁叔听完我的故事后,一定是想早点到苗寨中探望阿蛮亚,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浅。

这个时候,李延年坐到我身边,道:“黄尚,你胆子真大,不,或者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可知道那是蛊虫,如果被咬了,立马死了还好,最怕就是生不如死,凄惨痛苦一辈子。不要以为我吓唬你,我们苗寨中这样的例子,我见得太多了。”

我有几次怀疑是不是那虫已经出现了而我们不知道,或者是那诱饵有问题,虫不上当,甚或已经抓住了那虫,按捺不住都想走过去查看,但都被阿蛮亚制止了。

我一愣,急道:“这怎么可以,我虽然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但人多也有个照应,我也去。”

他的话越说越低,显然心中也是痛苦之极。却在这时候,我们听见吊脚楼内传来一声低低的长鸣。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是人头,为什么能像生物般漂浮?难道是那个怪人养的小鬼?

虫子小而蛤蟆大,这一跳间,我的眼睛也就那么一花,肥虫子就跳上了蛤蟆的背上。蛤蟆一扑不到,又被肥虫子骑在了背上,一落地就“咕咕”四处蹦跳,听那叫声,似乎是怕极,拼命想把肥虫子甩下来,无奈那肥虫子身上就像涂了胶水一样,牢牢粘住,任它如何蹦跶,就是掉不下来。

不大一会,我便见到一个高瘦的人影,出现在了碎石道的尽头,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就发出那种“嘚”的声音,就在我晃神间,已经走到了阿蛮亚家的围栏之外。

李延年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自言自语道:“就这么巧,唉,就这么巧。”说完脸上一束,道寨中有事,我们快回去,记住了,我只说一遍,今晚待在我家中,哪里也不能去,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能走出房外,你们听见了吗?

我被他弄得实在没办法,就说那好我去吧,不过我家里有事可能也去不了几天,他连说没问题,玩个几天也差不多了,这才高兴地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撇了撇嘴,她这么一说,反而让我糊涂。

连续长途的乘车,连我这大半个中国到处跑的人都受不了,芒果头都已经可以用面无人色来形容了,与罗大疤蜷缩在座位上,谁身上有问题都快分不出了。

杨幽盈盈一笑,道:“你不必道谢,罗队长人很好,而且当日在越人村对我们两兄妹也很照顾,算是我的朋友,我在帮我的朋友而已,另外……”

我一愣,在他后面喊了两声“铁叔”,没想他竟然理都不理我。我转头看向杨幽,正想找她帮忙,却没想到她嘴角带着微笑,看着一脸着急的我,道:“你别急,铁叔说你找不到人,你就一定找不到的。”

杨幽看着我脸色的变化,知道我在消化着她的话,继续道:“青花教为何要这样做,只有每一代的教宗知道,但每一代的教宗,除了横死的之外,无一例外的都在做着与南越王墓中棺下墓室那具干尸一样的事。”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这幅图画的就是一个类似宗教在传播着它的信仰,倒和佛教有些相似,其他我便看不出什么了。”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惊魂甫定后,我对着前面开车的男子问道。

中年人笑了笑道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去香港了,香港繁华昌盛,什么都很方便,比如你要去一个地方,有公交坐,假如急的话,可以打出租车去,价格不高,还很透明,不比国内,专宰生人,这香港人素质普遍来说还是比较高的。

“黄兄弟是个爽快人,好,五万就五万吧。还望黄兄弟看着老哥我不容易,往后多多关照才是。”高老板眉目中有些喜色,我猜这玉佩他转手出去,赚的绝对不是一丁半点。

我踢了他一脚,道:“叫你去就去,别啰嗦,别人可以不信,我的话你还不信了?”

“扯淡,别瞎嚷嚷。”我骂了他一句,只是要说办法,还是真没想到。

芒果头倒了杯水给我,说:“叔,喝口水吧,来回折腾,累了吧。”

我从村口走了进去,村中十年如一日,我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那个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房子变得更老旧了。几乎是没什么困难的,我就找到去芒果头家的路,一路小跑着过去。

小张笑了笑也不再问,道:“那好,既然是这样,我们明天就去找主任说这事,然后……”

我笑道我又不是高干子弟,哪有什么后路走,就见一步走一步呗。

那队员吼完,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这是队长让我这么干的,队长没事,你们在这他也很担心,不如按他说的,先回去等,队长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还有那个女人似乎从白天的一些行为中认出他的身份,这门罗教又是个什么宗教?想起宗教这个词,我又想起杨幽口中的青花教,以及在古墓中遇见的一切,似乎南越王赵佗就与这个宗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青花教到底又是个什么样的宗教呢?

说完脸上浮起一个神秘的笑容,身子在林子中转了几转,便不见了踪影。

“哥!”

罗大疤见我笑他,怒起就要找我抬杠,杨幽怕我们一闹起来没完没了,阻止道:“别吵了,这里也不安全,你们看,那热水上升得很快,按这水量,只怕不多时,这地宫也会被淹。”

“砰!”贾教授的话只说了一半,只听见一声巨大的枪响,在地宫中形成巨大的回音,震得耳朵生疼。我回头一看,只见贾教授的右手被击中,血液顺着手指一滴滴落下,而那黑色的盒子则被打落,滚落在地。

我看了看贾教授,只见他也是一脸苍白,将那干尸打量了一遍,道:“这干尸长有黑毛,只怕是见风就长,变了黑毛粽子,大家小心点,以防它炸起。大妹子,继续动手拆吧。”

罗大疤正低着头用肩膀着,他自己却是背对了棺材,朝着棺材外比划了几个手势。他比划得很快,我也没看清楚,又听他轻轻道:“升棺发财咯!”

我对她点了点头,道:“那朵花已被我砍倒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芒果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这个图案,好奇怪啊。”

身后不时传来脚步声,百忙中转头一看,只见那些干尸竟然追了过来,速度还不慢。我吓得更不敢有半分停留,朝前飞奔而去。

芒果头被罗大疤吓了一跳,看清是他,才急忙摇头道:“大疤哥你也在啊,你快跟叔说,他掉下陷阱后,我们拼命找他的。不过大疤哥你是怎么死的?跑着你就不见了,我一个人跟着教授他们,找不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