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人沟就是个收买人命的地方,当年你我都见识过了,你还要往里面钻,不是找死是什么?”李延年见拽不动我,急得喊道。

李延年道:“他一直重复着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不想的,是蛊王大神,是蛊王大神。”

李延年顿了一顿,继续道:“听寨里的老人说,许多年前外面来了好些人,说是要进大山中找东西,带了许多见都没见过的仪器,还出了大价钱请了寨里的人帮忙抬着仪器进去。他们还要请寨里的蛊师帮忙,但是没人答应,只有老疯子,收了大价钱跟他们进山里去了。”

李延年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最近附近几个寨里黄皮子的毛皮卖的价钱高,村里几个年轻人一时贪心,在山里跑远了,还迷了路,跑到阴人沟附近去了,黄尚,当年你也去过那里……”

我们在小镇的渡头坐上了船,当年我跟着李延年到苗寨的时候,我记得大约还要走上一天半的时间,没想十年过去,这船速快了不少,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到了我们下船的地方。

我也看着白雾,对他道:“我看,我看那些只是普通的雾气吧,刚才我们靠得近了,身体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我猜测着要让人能发觉,不是视觉冲击便是听觉和嗅觉的感官,所以我将注意力集中,留心着四周树林的变化,不过两天下来,还是一无所获。树林中就如亘古以来的样子,前一秒和后一秒的变化,和前十年后十年基本没什么不一样。

“那小龚和小方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等死吧?”我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我一听阿蛮亚的阿爸要为小龚和小方他们解蛊,就是说他们可能还有救,当即高兴地将小李扶起,而李延年则是背起了小龚。

但是当我看清那团绿芒之时,要不是李延年的手还死死的压着我的腰,我吓得差点从吊脚楼的楼板摔下。我的老天,那哪是什么绿芒,只见一个人头,对,小孩子大小的人头,散发着微微的绿光,悬浮在空中。

我心中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定睛看去,只见那只肥虫子依旧趴在那只蛤蟆背上,只不同的是,它的身上的金色范围越来越大,我努力下才看清,原来是它吐出了金色的汁液。这汁液一碰到那蛤蟆的背上,就像有极大的腐蚀性一样,将那蛤蟆乌黑的皮肤溶掉了一块。

他的力道大得很,几乎把我的腰都要按断了,看他的脸色这么严肃,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我咬牙强忍着他手上的力道,望向了石道下。

我知道李延年和阿蛮亚如此表现,寨中一定是出事了,可是他们不将事情讲清楚,又害得众人因为好奇而心痒难挡,那晚差点连饭也没吃好,尽在讨论着发生了事,可是问李延年,他也不说。被问急了,只说寨中风俗习惯如此,希望大家入乡随俗。

那时离暑假还有个把月呢,我的行程还未定,就说到时再看吧,有时间的话我就跟着去玩玩。过几天我就把这事给忘了,谁知道就快放暑假的前几天,李延年突然找到我,说过两天就出发去他们家玩,让我准备一下。

“比南越王墓更加凶险?”我急忙插上道。

其实我心中对杨幽他们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多东西好奇得要命,不过看见铁叔那张扑克脸,就什么问的心情也没有了。

看着这个坠链,我眼前忽的浮现起杨幽化作了僵尸的哥哥,为了送还这条坠链,挂在青铜链被水流冲荡的场景。

铁叔一脸的冷峻,也不知道他是天生如此,还是仅对我个人,冷道:“我那朋友住的地方,如果不是熟路的人带着去,外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而且他也不会见陌生人。”

“没错,包括那死亡之花,九尸背棺阵,都是青花教布下的陷阱,用来保护教宗的防盗武器。”杨幽似乎对这个青花教没有任何好感,而且可说是十分憎恶的。

杨幽只是难过了不到几秒,便走到了一座木梯边,爬了上去,将书柜上两幅画拿了下来,走到书桌上将它摊开,道:“你过来看。”

我一愣,奇道:“你怎么知道?”转念一想,我在香港无亲无故,除了让我去那里找她的杨幽,还会有谁认识我。当即喊道:“是不是杨幽告诉你的?她人在哪里,我要找她。”

我借着天上仅有的一些亮光,走进了阴暗的小巷中。这小巷处于拆迁区,路灯什么的早就断电了,没走几米,外面马路的灯光再也照不进来,显得里面有些阴冷。

车内的人都很兴奋,一路对窗外的景色和建筑指指点点,其实从关口到市区还有一段距离,这周边不论是乡村还是风景,都与国内差不多,直到车开了约一个钟头后,才算是进了郊区,渐渐看到一些高楼和繁华的街道。

我也懒得去解释,由得他误会,道:“既然这样,痛快点,您给个六万吧,我也好向我的兄弟们交代。高老板,您是行家,识货的人,再多说就没意思了,您说是不是?”

我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知道它的价值远不止这么多。”

我心烦得紧,在屋里来回踱步,现在找原因已经没用了,找办法解蛊才是最重要的。可罗大疤中了蜧人蛊,先不说我们只是个普通人,这种神秘的东西以前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过,更不要说找人解蛊。

芒果头看了罗大疤一眼,脸色一暗,对我道:“叔,其实大疤哥一直不让我跟你说,可是我又不能不说,再不说,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