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这时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内心仍受着这么大的煎熬,让人看得于心不忍。

这时杨幽从后边将我拉着坐了下来,道:“你急什么,听阿蛮亚族师把话讲完再说吧。”

“还好发现得早,不过是昏迷了过去。阿蛮亚的阿爸早些年过世了,现在阿蛮亚阿哥是我们村里的族师,正为那几个年轻人治病呢。”李延年道。

“走吧!”我们原本正坐着等饭店老板将饭菜送上来,这下老板刚将热腾腾的饭菜送上,铁叔看也不看,忽的站起来说道。

我心中虽然还是不以为意,但也知道在这原始森林中自己实在不如阿蛮亚,道了歉后,道:“我刚才见到那虫子从青铜碗中爬出了,本要去喊你,没想它要逃,如果我去喊你,一定给它逃了,一时心急起来,就顾不上了……”

接下来两天内,我们一直在那棵大树附近等着阿蛮亚口中的僵尸虫出现,不过那棵大树下始终是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出现。

我看着他们,正要问他们在说些什么,却听李延年道:“黄尚,不是只有你才关心他们,他们也是我的同学,相信我,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死的。你在寨中照顾他们,我明天一早就进山,希望运气好点,能找到解蛊的东西救他们。”

李延年盯着双眼紧闭的小龚和小方,凄惨道:“黄尚,我也知道他们是我的同学,如果可以救得了他们,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可是你知道吗,刚才是我们苗寨中多年才一次的蛊斗,外寨的蛊师前来挑战,这个风俗在我们苗寨传承了几千年了,没有人,包括蛊师,会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样的蛊术,没有人……”

它一现形,四周顿时鬼气森森,寒意大增。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牙齿上下打架的声音。

我原以为那只肥虫会躲开,哪知道它一见那大蛤蟆扑来,竟也毫不畏惧地朝着它跃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只肥虫还能跳跃,而且就像弹簧一样,能弹得那么高和远。

在悄无声息的吊脚楼间,诡异的响起了一连串的声音,之所以说它诡异,是说这个声音就像有妖力一样,每响一声,我的心就跳得快一点,后背凉飕飕的,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文字实在是无法尽述那种感觉。

大家打猎大有收获,聊得正欢,也没在意,谁知道快走到寨门口的时候,阿蛮亚忽的脸色大变,说了一声,怎么这时候来了,不好。说完也没理我们,连手上的鹿子也不要了,自己“咚咚咚”地跑回寨里去了,留下我们面面相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道我又不是他们老妈子,还能怎么看他们,再说不就去村里玩几天,又有你跟着,能出什么事。我将心中想法说了,哪知李延年拉着我不放,说车票都帮我买好了,叫我一定要跟着去。还千求万求,看那姿态,就差没跪下了。

谁知杨幽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你以为我要借此要挟你,那也太看不起我了。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我知道你的性格,在知道我们要去之后,一定会要求来的。不过以你的身手,上次能活着从南越王墓中出来已经可以算是个奇迹了。”

这样车走走停停,过了近十天后,我们终于进入了贵州的地界。杨幽在前面拿着地图,对铁叔道:“从前面的岔路转左,一直往西南走,按照地图上的标识,估计还有两到三天的时间,到时走的大部分是山路,得在前面的市镇多备点汽油才行。”

我发觉她的眼光有时能看穿人的心,这种感觉从古墓中开始已经不止一次了,我无言以对,还是选择了沉默。

说完我等着他的反应,没想铁叔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全身一震,没想会从杨幽口中听到这些,那岂不是说,每一代的青花教教宗,都是盗墓贼?

“看出什么了吗?”杨幽见我看了一阵,出口问道。

我人一进车,便听见油门轰隆的声音,小轿车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原地。我看见后面一大帮烂仔还在后面追着,将手中的刀片砸了过来,不过车开得那么快,又哪里能砸得到。

这八号店外观就是一栋南洋风格的建筑,楼高三层,从上而下,成阶梯状,楼完,脸上就挨了我狠狠一拳,身子滚倒在地上翻了几翻。这种环境下,当然是先下手为强,我还没傻到以为服软就能让他们放过我。八一中文网启用新网址81xsw

我看他那么清楚,便问道叔你是不是去过香港,怎么那么熟悉,又问了他如果在香港要找地方,该怎么问路。

我装作想了一下,道:“那我再降一万,五万成交,高老板,你觉得如何?这也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实在不行也没办法了。”

芒果头张大了口,道:“叔你没病吧,1万块还嫌少?都是天文数字了。”

罗大疤知道我在想着办法,叹了一口气道:“黄尚,这都是命,你们也别管了。我就怕连累到别人,这样,只要你们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连人带屋,把我烧了,免得害到别人。”

其实我也是在气头上,真让我走,我还走不了。芒果头说着就一人一边,拽着我和罗大疤回到看果场的屋子中。罗大疤回到屋中身子就缩到屋子唯一一张床的阴影角落里,动也不动,就像怕见光似的。

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没想到很快走完,那中年人将我放在村口,我付了钱后他还热心的问什么时候离开,要不要再稍我一程。我回道我也不晓得什么走,转念一想或许还真要用得着他的车,便让他给我留了一个联系电话,他才高兴地走了。

我们看着老陈一边摇头一边走了出去,小张刚想开口,我就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用问为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真要说的话,你就当我被老陈激到好了。”

虽然我没有找到什么后路,但对这些兴趣都不大,只是听着他们几个在说,忽的坐我旁边后勤室的小张用手捅了捅我,问我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早找好后路走人了。

我担心罗大疤,和芒果头在政府办公楼外又待了一天,正想进去问问情况,没想先前帮罗大疤带话的工程队队员又找到我们,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大声吼道:“他娘的,老子的话你们听不懂吗?叫你们先回去,老子没事,一定会去找你。老子说的话,哪一次食言了。”

行走中,我将一路以来经历的一切在我脑中来回的播放,其实还是有许多地方让我十分疑惑,比如杨幽在发现了那个棺下墓室坟包内的干尸时说的话,似乎隐含着什么?又比如她寻找的那个坠链,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再比如她和贾教授,哦,那个会易容术的女人,同时都有着一块小瓷片,那真的是地图吗?

那女人看了莱迪一眼,呵呵一笑,不过这次却笑得我心里发寒,道:“他是你救的,自然由你管他。黄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随着这道巨大的水柱,我看见有两个物体从那水柱中被冲出,一个落入了湖水中,而另一个竟在空中抓住了青铜链,虽然是摇摇晃晃,但终是稳住了,我看得清楚,发现竟然是贾教授。

我朝他的手臂上戳了戳,疼得他又是一声惨叫,道:“你又不是靠身上的皮肤吃饭的,怕什么疤痕,你爹不是早就给你取好了大疤这个名字,他可真是有先见之明。”

“嘿嘿,妹子,看来你对黄兄弟还真是留了那么一点,黄兄弟,你……”

罗大疤也是一脸惨白,咬咬牙道:“扯什么鬼淡,这都一千年前的人了,怎么可能在棺材内活那么久。一定,一定是看错了。”

随着椁板的角度越来越高,眼看就可以将它翻到一边,却没想那滩“烂泥”带着死亡之花,从棺椁上往罗大疤的方向滑了过去。

杨幽轻哼了几声,在盒子里药物的刺激下,慢慢苏醒了过来,一见是我,就想坐起,不过身子无力,口中却是能说话了,道:“黄尚,那朵花……”

说完这些,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贾教授,发现他脸上依旧挂着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