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当先朝着外面走去。我知道铁叔听完我的故事后,一定是想早点到苗寨中探望阿蛮亚,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浅。

李延年瘫坐在地上,一脸惨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虽然出生在大山里,不过小时候就去了外面读书,估计体力还不如我。我也是累得都呛,一屁股坐下就不愿起来了,喘着粗气问道:“我们,我们现在安全了吧?”

我有几次怀疑是不是那虫已经出现了而我们不知道,或者是那诱饵有问题,虫不上当,甚或已经抓住了那虫,按捺不住都想走过去查看,但都被阿蛮亚制止了。

我听着这些就像是封建迷信中经常渲染的鬼故事,当时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怎么会相信,当即道:“扯淡,这个世界又怎么会有那些东西。阿蛮亚,阴人沟到底在哪里?要找什么,我和延年这就去,否则我怕拖久了,小龚和小李会有危险。”

他的话越说越低,显然心中也是痛苦之极。却在这时候,我们听见吊脚楼内传来一声低低的长鸣。

无怪乎李延年警告我们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理,只管睡觉就是。我想此刻如果呆在吊脚楼中,听见这样的声音,肯定会以为厉鬼在嘶吼,害怕都来不及,哪还敢跑出来。

虫子小而蛤蟆大,这一跳间,我的眼睛也就那么一花,肥虫子就跳上了蛤蟆的背上。蛤蟆一扑不到,又被肥虫子骑在了背上,一落地就“咕咕”四处蹦跳,听那叫声,似乎是怕极,拼命想把肥虫子甩下来,无奈那肥虫子身上就像涂了胶水一样,牢牢粘住,任它如何蹦跶,就是掉不下来。

他喊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坏在哪里,见他着急,便道:“你别急,我这就去帮你叫他们回去。”我话一说完,刚想站起来,没想站到一半,就被他狠狠一拽,坐回了地上,疼得我的臀部像裂开变成了四瓣一样。

李延年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自言自语道:“就这么巧,唉,就这么巧。”说完脸上一束,道寨中有事,我们快回去,记住了,我只说一遍,今晚待在我家中,哪里也不能去,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能走出房外,你们听见了吗?

这话一出,一群“狼”们笑得更欢,闹得更加的起劲,谁不知道外语系舞蹈队那几个漂亮的女同学,搁在哪个系都可以当系花。当下有人不相信,有人则用激将法道你要真叫得出来,我到时为你提包外加斟茶递水伺候你……

“那你的意思是?”我撇了撇嘴,她这么一说,反而让我糊涂。

我和芒果头齐骂了他一声狗嘴,这会儿铁叔已经将皮卡换了个国内的车牌号,发动稳稳地开在路上了。我便问杨幽行程如何,先到哪里。我原想问铁叔,不过问也是白问,于是才转问杨幽,她一定会知道。

杨幽盈盈一笑,道:“你不必道谢,罗队长人很好,而且当日在越人村对我们两兄妹也很照顾,算是我的朋友,我在帮我的朋友而已,另外……”

“铁叔有个朋友,住在贵州的大山里面,他是那附近十几个苗寨中唯一的蛊师,罗队长的蛊毒能不能解,只怕只有问过他才知道了。”这时杨幽对我说道。

杨幽看着我脸色的变化,知道我在消化着她的话,继续道:“青花教为何要这样做,只有每一代的教宗知道,但每一代的教宗,除了横死的之外,无一例外的都在做着与南越王墓中棺下墓室那具干尸一样的事。”

“这是你的房间吗?这么多书,只怕一百年也看不完。”我心中感慨,问了一句。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惊魂甫定后,我对着前面开车的男子问道。

我付了从向导小宋那里兑换的港币作为车费后便下了车,那司机人也是好,从车里伸出头来叫住了我,道现在天快黑了,进去后不要多留,有事最好马上找电话报警,还将报警电话说给我听。

中年人笑了笑道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去香港了,香港繁华昌盛,什么都很方便,比如你要去一个地方,有公交坐,假如急的话,可以打出租车去,价格不高,还很透明,不比国内,专宰生人,这香港人素质普遍来说还是比较高的。

既然他先开口了,我也不好再收着,道:“高老板,您是行家,还是高手,不觉得刚才的价格太对不起我们兄弟了吗?”

我踢了他一脚,道:“叫你去就去,别啰嗦,别人可以不信,我的话你还不信了?”

罗大疤又想了一会,道:“实在没有了,要说奇怪的地方,哦,倒是有一个,在遇见你之前,我和白天曾经到过一间小侧室。白天在外面看了老半天,就是不敢走进去。我那时担心你们,以为在里面能找到你们,就先走了进去,白天见我进去后没什么事,他才跟了进来。”

芒果头倒了杯水给我,说:“叔,喝口水吧,来回折腾,累了吧。”

那个年代,普通工薪阶层一个月的工资也只是百来两百块钱,20块钱不算多,可也不少了。那中年人见我好像犹豫了一下,连道这个价钱已经算是很公道的了,我去的乡下还没铺水泥路,都是山路,要不是他刚好要回乡下,也就在我那村不远的地,他还不想拉这一趟。

小张笑了笑也不再问,道:“那好,既然是这样,我们明天就去找主任说这事,然后……”

要说我对这个企业没有丝毫感情也不是,毕竟是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工作岗位,就像明知初恋情人不会长久,也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回想的道理是一样的。但要说让我知道企业倒闭的消息后有多大的震惊也不会,因为明眼人都知道我们单位就快不行了,只是时间比我预料的要早而已。

那队员吼完,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这是队长让我这么干的,队长没事,你们在这他也很担心,不如按他说的,先回去等,队长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我心中生起一阵唏嘘的感觉,转头看见远处的山体仍在滑落,这样的自然变化,将古墓中的一切,都变成了历史的尘埃。

说完脸上浮起一个神秘的笑容,身子在林子中转了几转,便不见了踪影。

我心中一寒,它该不会是发现了我们了吧。果然,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陈老师所化的僵尸竟然舍了白天,从白天的背后爬起,抓着山壁上的青铜链朝我们追来。

罗大疤见我笑他,怒起就要找我抬杠,杨幽怕我们一闹起来没完没了,阻止道:“别吵了,这里也不安全,你们看,那热水上升得很快,按这水量,只怕不多时,这地宫也会被淹。”

“砰!”贾教授的话只说了一半,只听见一声巨大的枪响,在地宫中形成巨大的回音,震得耳朵生疼。我回头一看,只见贾教授的右手被击中,血液顺着手指一滴滴落下,而那黑色的盒子则被打落,滚落在地。

杨幽手上的动作不慢,很快就将玉衣拆得只剩下了头部,却在这时,芒果头忽的惊叫道:“叔,大疤哥,你们快看,那干尸的胸口似乎在动呢!”

罗大疤正低着头用肩膀着,他自己却是背对了棺材,朝着棺材外比划了几个手势。他比划得很快,我也没看清楚,又听他轻轻道:“升棺发财咯!”

也许是我幸运,也许是众人命不该绝,匕首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虽然没能将妖花全部斩断,却将它的根茎切下了大部分。根茎再也无法支撑花朵的重量,整个花朵慢慢的倒了下来。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芒果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这个图案,好奇怪啊。”

没想到干尸竟还会懂得闪避,这时我也不敢去想太多,一踢不中迅速一个后退,防止它再次扑上来。却没想忽的旁边浓烟又是一阵翻滚,又一个干尸朝我扑了过来,从背后将我紧紧抱住。

芒果头被罗大疤吓了一跳,看清是他,才急忙摇头道:“大疤哥你也在啊,你快跟叔说,他掉下陷阱后,我们拼命找他的。不过大疤哥你是怎么死的?跑着你就不见了,我一个人跟着教授他们,找不到你啊。”

话还没说完,忽的身后走着的杨幽向我背后一扑,还搂了一搂,这下子倒吓得我不轻。这虽然我自己觉得自己在男人中算是不错的了,但也不至于让她这么忘乎所以,全然不顾场合的扑上来。

杨幽慢慢站了起来,我想去扶她,她推开了,慢慢走到那深渊前,往下看了看,又转头在墓道边捡了一块墓石扔了下去。

我踢了一脚还傻愣着看着那些猩红点的罗大疤,道:“艹,还不逃,你这个乌鸦嘴,要命的阎王来了。”

“你在看什么?还不快来帮忙,想过河拆桥啊!”那女人见我光看不动,微怒道。

那女人见我突然不说话,追问了一声,我只能干笑道我的背包刚才在逃的时候掉在了石棺下,她“哦”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