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着白雾,对他道:“我看,我看那些只是普通的雾气吧,刚才我们靠得近了,身体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阿蛮亚望了望阴人沟的入口方向,我发现他每隔几分钟,都要看一看阴人沟内的变化,看来他心中真的是十分惧怕阴人沟,我猜一定是以前发生的事在他心中留下的影响十分巨大所致。

“那小龚和小方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等死吧?”我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李延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的头脑却是“嗡”的一声响。我不是笨蛋,李延年没有说的话,其中的意思我哪里会想不到。那岂不是说小龚和小李最严重的结果,会丧命。

但是当我看清那团绿芒之时,要不是李延年的手还死死的压着我的腰,我吓得差点从吊脚楼的楼板摔下。我的老天,那哪是什么绿芒,只见一个人头,对,小孩子大小的人头,散发着微微的绿光,悬浮在空中。

门口那怪人见了金色肥虫,身子就已经在轻轻晃荡,这下口中更是发出如同那只大蛤蟆一样的“咕咕”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只蛤蟆在交谈。

他的力道大得很,几乎把我的腰都要按断了,看他的脸色这么严肃,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我咬牙强忍着他手上的力道,望向了石道下。

那时大家都年轻,一听这话怎么受得了,还好几个系花帮着劝,说大家在这里玩得开心就行,不要给寨里的人添麻烦了,那群热血青年这才将一颗雀跃的心放下,不过却逼着李延年带着众人将周围山头的野物祸害了个遍。

那时离暑假还有个把月呢,我的行程还未定,就说到时再看吧,有时间的话我就跟着去玩玩。过几天我就把这事给忘了,谁知道就快放暑假的前几天,李延年突然找到我,说过两天就出发去他们家玩,让我准备一下。

果然杨幽眼中奸计得逞的得意神色一闪而过,道:“我们查到那里有座古墓,可能与青花教的教宗有关系,我们打算去看看……”她的话到了这里,反而一顿。

其实我心中对杨幽他们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多东西好奇得要命,不过看见铁叔那张扑克脸,就什么问的心情也没有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呐呐道:“那倒没有,不过,只是,唉,谢谢了。”话到了最后,我实在想不出说什么好,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谢。

铁叔一脸的冷峻,也不知道他是天生如此,还是仅对我个人,冷道:“我那朋友住的地方,如果不是熟路的人带着去,外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而且他也不会见陌生人。”

我连忙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在我脑中塞得太久了,都快将我的脑袋塞死了。这下杨幽自己说起,我还不顺水推舟,让她快点说出来。

杨幽只是难过了不到几秒,便走到了一座木梯边,爬了上去,将书柜上两幅画拿了下来,走到书桌上将它摊开,道:“你过来看。”

“上车!”突然那辆黑色小轿车的车门打了开来,那个手中拿着手枪的男子对我喊了一声。

我借着天上仅有的一些亮光,走进了阴暗的小巷中。这小巷处于拆迁区,路灯什么的早就断电了,没走几米,外面马路的灯光再也照不进来,显得里面有些阴冷。

我笑了笑,道这阵子太累了,一沾车就能睡着,咱们这就到香港啦?

我也懒得去解释,由得他误会,道:“既然这样,痛快点,您给个六万吧,我也好向我的兄弟们交代。高老板,您是行家,识货的人,再多说就没意思了,您说是不是?”

我虽然不知道这玉佩的市场价值,但以它历经千年,仍能光润圆滑的玉身来判断,我知道价值肯定远不止那么多,更何况它是从南越王赵佗的墓中出土的,要知道这可是个千年疑冢,连三国时代孙权都想挖而没找到的墓(虽然如今已经化作历史尘埃,也无法证明了)。

我心烦得紧,在屋里来回踱步,现在找原因已经没用了,找办法解蛊才是最重要的。可罗大疤中了蜧人蛊,先不说我们只是个普通人,这种神秘的东西以前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过,更不要说找人解蛊。

这时我怒火更盛,瞪着罗大疤吼道:“什么事就不能跟我说了,现在我是外人了,好,老子还不待见了呢,我走就是了。”

那个年代的车是没有空调的,还好到了夜晚天也不热了,开在山道上山风一吹也凉快得紧。中年人很健谈,一路跟我聊着天,还问我多久没回来了,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这话一出,小张吃惊地看着我,因为他知道我刚才是想拒绝来的,怎么这会就变了主意呢?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那一瞬间就做了这个决定,可能是被小张的态度感染了,也可能是自己心中那股年轻人该有的冲劲还没有磨灭。

那天下班后,单位里几个年轻人叫上了一起,出去大吃大喝了一顿,说是早受不了这单位了,现在解放了,当是庆祝新生活的开始。我知道他们口中抱怨,其实每个人都在单位待了四五年以上了,心里对这个企业多多少少有些感情,所以才借题发挥。

我和芒果头被“关”在房中一天,到了第二天早上,有人通知我们说可以离开了。我忙问罗大疤怎么样了,那人说不知道。我正着急想抓着他问清楚,这时却有一个工程队的队员走进房中,跟我们说他们队长让他转告,让我们先回去,他这边处理完事情之后,就会去找我们。

休息完毕,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便认了方向,由罗大疤这样的经常在野外生活有经验的人带路,在山中找路往外走。

“喂,喂……”我见她走,朝她喊了几声,那女人见我喊她,倒是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将我上下看了个遍,看得我浑身起鸡皮,才道:“怎么,你还有事?”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山壁忽的冲出一道巨大的水柱,将攀在青铜链的所有人冲得摇摇晃晃,要不是我拼命抓着青铜链,只怕这一下晃荡,就都被冲下已经上升到距离我们不到五米的地下湖水中。

杨幽看了看,道:“还好,只是在热水里泡得久了,不算烫伤,等热气散了就会复原的。”

杨幽猝不及防下,被贾教授钻了空子,脸色一变,就要出手,可是贾教授像早有防备一般,黑盒子一拿到手,又一个凌空翻,却是翻到了我的身后,把我当成了肉盾。

我的头皮一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特么是什么鬼?一个死去千年,尸体都化成干尸的死人,胸口还能跳动?难不成他还没死不成?

杨幽看着我,眼神闪了几闪,便退到了一边,我刚要动手,贾教授忽然走到我身边,又用眼神“电”了我一下,笑道:“哟,黄兄弟,没想到你还懂得怜香惜玉,难得难得。不过这青铜椁板可不比刚才的玉石椁板,你一个人是不行的,还是我帮你吧。”说着握住了撬杆的另一段。

“砰!”忽的几声落地声,我转头看见高台下的罗大疤等人,在妖花落地之后,人就如失去了脊椎骨的支撑一样,全部倒在了地上。

说实在的,我心中憋得慌,贾教授他们明明知道些什么,却又不说出来,让我们心中干着急。不过我想起他们的身份,或许他们心中从未把我们当做自己人,毕竟我们跟他们不是一路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出去的路,只要找到路出去,谁会去管这些佛像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不是学考古的,也没兴趣去了解。

我奋力挣扎,同时头部左右摇晃,怕被它咬着了脖颈。如此动作,都是以前看的电影,上边描述的僵尸咬人,都是先咬人的脖子吸血,生死关头,我也没办法去管这干尸是不是和僵尸一样,都会咬人的脖子吸血。

我转身走到芒果头身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脸,道:“阿芒,你怎么样了?觉得好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