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这时候却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黄尚,不管你如何不相信,阿蛮亚说的都是真的。不说多久以前,就是十几年前,国家派了一个地质考察队,进入里边绘制准确的地图,二十多人进去了,没一个出来的。当时出动了军队进去找,一路死人,到最后才发现考察队的人全死了,个个脸露惊恐神色,是活活给吓死的。那时我还小,不过却是亲眼见到那些死人被抬着出来。”

我听罢哑口无言,慢慢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盯着李延年,道:“那么如果解不了,解不了这个,这个蛊,会怎么样?”

我这边想着事情,那边的争斗似乎到了尾声,只听得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叫,金光和绿芒同时退了开去。我看见那只长了薄翼的虫子一只翅膀断了开去,但它的细足依旧抓牢着那只肥虫子,在空中“吱吱”怒叫。

就这么一只肥虫子,我原以为以生物相克的原理,那只大蛤蟆只要长舌一吐,正好吃了进去。哪知道这只大蛤蟆见了那只金色的肥虫之后,竟是退后了几步,好像十分忌惮一般,将我对生物特性这种最基础的了解彻底地推翻了去。

“嘘,别说话,别说话……”李延年脸色难看得像个鬼,将我的身子按着贴在吊脚楼的楼板上,眼睛却是紧紧盯着石道下面。

而苗寨外的山林,的确有着不少野物,苗寨中的青壮年,每隔一定的时间,都会进山里去打猎。众人吵嚷着要跟去,不过李延年的堂兄却不肯,道大山里面太危险了,随便一个什么东西都能要命,你们这些笔杆杆(读书人)去不了。

反正是吵得闹哄哄的,估计李延年也是不想将同学间的关系闹得僵了,没办法下也只能答应下来。转头见我要走,便拉了拉我,说道让我也去吧,万一他们几个去了闹事,你帮我劝着点。

“什么事?”我嘴一快,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去到贵州那种十万大山里,以他们的身份,还能有什么事。

杨幽正看着地图,道:“我们会沿着省道公路,从广东进入广西,再从广西进入贵州,原本这么远应该坐飞机的,但是我们带的东西不方便托运,也只能选择这种办法了。”

这回反而是杨幽觉得奇怪,道:“为什么我不能一起去?”

我一听如今这个世界还有人会这种一直宣传是封建迷信的蛊术,当下心中大喜,急忙对铁叔道:“太好了,铁叔,请你告诉我你那朋友究竟住在贵州哪里,我也好立刻带我朋友去找,谢谢你了。”

杨幽摇头道:“我也觉得青花教教义中所传的是夸大其词,不过银针却有着另外的功能。黄尚,我知道你在那棺下墓室中,就想问我为什么对那干尸那样做了吧?”

谁知杨幽却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是我哥的房间,他平日里没事,就爱待这里看书。”我听见她说到她哥的时候,神色一暗。当日里她哥为了救她,死在了古墓中,这下被我突然说起,有着淡淡的悲痛。我知道她心中难过,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我睁开双眼,看见前边的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人从车窗内伸出手来,手来拿着的却是一把消音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却在此时,身前“叮”一声响,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落地,隐身在黑暗中的人“啊”的叫了一声,借着公路那边传来的光线,我看见有斑斑血迹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