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幽看了看我,也不说话,既然她不说话,我总不能追问,也由得她,过了一会,她才道:“黄尚,这次去贵州,除了带你们去找蛊师,我和铁叔还有事要办。”

我冷道:“回去谢谢你们炮哥了,你就说我黄尚欠下的情,自然会还,让他不用担心。”我刻意将最后一句话说得重一点,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听明白没有。

“啊,好,什么!”我听清楚杨幽的话,急道:“你也要一起去?”

我刚想说只要你救他,我就跟你们去找那什么青花教教宗的墓就是了,没想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幽打断,她道:“你别急,我们虽然不会解蛊,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这是铁叔,你们刚才见过了。”

我一惊,道:“你说我们祖传下来的这根银针,就是青花教那根有着通天彻地之能的神奇宝贝?这太扯了吧,如果这银针真有这功能,我的祖先早升天了,还有你我现在什么事。”

我坐在后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前边那个女人的后脑勺,任由得车在香港夜晚的璀璨华光中穿梭。不是我不说话,而是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但却如同一起喷发塞在了瓶口处,出不去进不得,憋得我难受,胸口闷得紧。

我的下半身虽然停了,但这个地球是有惯性的,我的上半身却依旧往前冲去,眼看那道寒光快到我的胸口了。我头皮一紧,心道这回完了,正闭上了双眼,没想这时听见一声极细的“砰”一声响。

车子开了近一个钟头后,渐渐开出了市区,我看见周围的建筑逐渐低矮下去,也破烂了不少,便出口问道:“师父,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是干什么的?”

过了一会,只见有个年轻的士兵从插着红旗的大楼处跑了出来,向小宋面前那个士兵敬了个礼,那士兵会意,便示意小宋可以走了。小宋弯着腰跟他们再见,我看见他手下还塞了什么东西给那士兵,那士兵一开始不要,直到我们所在的大巴车过了关闸,他才收了下来。

虽然我心中泛着嘀咕,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微微一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道:“高老板,您也算是行家,那您看我这东西值多少呢?”

芒果头摇了摇头,接着实在忍不住,道:“叔,他开价1万。老天,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你怎么会惹上这东西?当时你碰到什么东西了吗?或者吃了什么?”我追问道。

芒果头跑了过来,我转头看着他,怒道:“你说,你们两个人搞什么鬼?为什么他一见了我就跑?”

我谢着接过了,其实几个月相处下来,我发现小张这个人虽然话不怎么多,但有想法,稳重可靠,做事认真仔细,一丝不苟,会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和朋友。

小张还是笑了一下,不置可否,道:“谢陈哥,不过我年轻,我想试试,就算不行,也没什么损失,再说……”

我正打着盹,忽然我原先待的办公室电话接听员李姐走了进来,问我老陈在不在,我说出去跑业务了,她“哦”了一声,也不走,却神秘地走到我身前,道:“小黄,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他又问我关于贾教授的事,问我之前认不认识这个人。我又回答说不认识,不过山洪爆发后,贾教授在混乱中不见了,可能被山洪冲走了。

“那之后呢?你们进入墓室之后发生了什么事?”罗大疤心急,追问道。

杨幽脸色也是一收,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其实已经算是回答了。我看着气氛有点不对,想起她们在墓中都是冲着那黑盒子去的,又想起她们的身手,难道刚逃过一劫,又有生死斗起?

说实话,我刚才还真的是有点于心不忍,不过罗大疤说的也有道理,我不是雷锋,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能舍己为人,但让我转身就走又做不到。

芒果头在我肩上呼哧喘着粗气,道:“大疤哥,我也想啊,可是这手滑,啊……”他一说话,岔了气,眼看着从我的肩上要摔下,还好杨幽从上面将他的手及时抓住,千辛万苦才将他拉了上去。

我和罗大疤芒果头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杨幽还会来这一手,难道她与这干尸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想想也不对啊,这都死了多少年的人了。

“教授!”

只见杨幽正从那金缕玉衣上将金丝一点点地抽出来,每抽一段,便有一节窜在一起的玉片掉了下来,越抽越长。罗大疤急忙转身找了一个背包,将里面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杨幽抽出一点,他就往那背包里装上一点,动作一点也不含糊。

“这花一死,下面的东西一定也活不了,只不过我们等不了那么久。还是得继续将椁板撬开才行,不过那堆,那堆‘烂泥’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撬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沾到身上。”杨幽说着,已经从罗大疤身上拿过了撬杆,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青铜棺椁的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