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走,我便问罗大疤情况如何了,罗大疤脸色有些苍白,还有些轻轻地颤抖,口中却硬道:“没什么,还死不了。哦,杨老师,好久不见,你也来了,这回真给你添麻烦了。”

杨幽听完我的话后,眼睛中有着淡淡的光芒一闪而过,我一愣,正想说话,却在这时听见敲门声,原本离去的铁叔走了进来,对杨幽道:“小姐,我都安排好了,不过还有些东西需要准备,可能还要一天的时间。”

这是一个人的气场问题,罗大疤的身材也如他那般壮硕,但却少了那一股久经沙场,百炼成钢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杨幽看着我,道:“我们家族世代摸金,其实也不为明财,这些你从我如今住的地方应该可以看出来,我们为的,却是家族中传了许多代的秘密,不过很抱歉,这个秘密暂时不能和你说,请谅解。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你手中那根银针,是从哪里来的?”

她先是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走到房间中间,从桌上倒了一杯水给我,我道谢后,她才道:“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许多问题要问,不过先等等,你跟我来。”

这一顿黑灯瞎火地跑,这拆迁区的小横巷又多又窄,没跑多久我就连方向也认不到了,却又不得不跑,后面追着的人吼声大得震耳欲聋,骂着最粗的话,要把我碎尸万段,好像我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样。

我摇了摇头道:“那地址是一个朋友留给我的,说让我到香港就去找他,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地方是干什么的。”

我一边附和着一边想着到了香港后怎样去找杨幽,找到后又怎样跟她说关于罗大疤的事,一下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钟头,交流团的人才陆续到齐。

他咬死我是个盗墓的,抓着这点来压价,我也不笨,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这招却对我没用,因为我压根就不是个盗墓的。当下我只是微笑看着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第二天一早,芒果头又去陈炮子家里等,直到快中午了才回来,一回来就急道:“叔,成了,我把玉佩给陈炮子看了,他只说是好东西,但具体好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要派人下来看。我又跟他说了去香港的事,他说只要这玉佩的事搞定,去香港只是小事一件。”

我站了起来,道:“那可就奇怪了,为什么单单你中了蛊术,我们却没有,你想清楚,一定是你碰见过什么我们没碰的东西,所以才会着了道的。”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阵,直到确定眼前的人就是罗大疤后,才道:“芒果头给我来信,说你出事了,我看你除了脸色白得像个鬼,也没断手断脚的。你到底怎么了?”

在车上睡了一觉后,精神也好了许多,我是先到的县城,要到乡下村里还得转乘县际班车,可天已经黑了,在车站一问,最晚班车也在半个钟头前开走了。

只听他又对小张道:“小张,我听你们室里老董说了,你想去找主任谈承包企业业务的事,如果信得过老哥的话,不妨跟老哥说说,也好让我帮你参谋参谋,看划不划算。”

李姐是出了名的快刀嘴,我知道她一定是听到单位里什么消息了,所以不说给别人听这心里不舒服,果然她见我问起,便凑了过来,还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人,搞得像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我惊问他的伤怎么办,要去哪里?他苦笑道伤倒没什么,做佣兵的人能活命已经是上帝的恩赐了,至于去哪里,他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眼眶又是一红,不过这次却坚持道:“我心急下打开了那个石棺,那紫皮僵尸即刻翻起向我扑来,我哥为了救我将我推开,自己却被那紫皮僵尸拖入了棺中。后来发生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

我伸出了手去,将那链子一把抓在手中,那么一瞬的时间,僵尸原本干枯的眼睛,我看见有着欣慰的闪光,下一刻,它的身子便顺着山壁的水柱,被冲下了湖水之中。

却在这个时候,罗大疤忽地奇怪道:“杨老师,你看,你看那个僵尸,不是陈老师吗?怎么他会变成了僵尸?”

罗大疤越过芒果头走到我身边,看了看,道:“还好这里不算深,黄尚,我们叠罗汉,先将杨老师和芒果头送出去,然后再由他们拉我们上去。”

“糟了,难道我们触动了机关?”我爬起来喊了一声,紧接着便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八一中文网启用新网址81xsw

我看得头皮发麻,这人死了,那他现在算是什么?行尸走肉?好好一个人,就算死了,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莫非这古墓真的有什么诅咒?亦或真的被死在墓中的千年老鬼给附了身?

不过随着那玉衣越落越多,干尸的部分露出的越多,我的心中却升起一个疑问,怎么这南越王的尸体竟然如此瘦小?

“我来!”罗大疤接过撬杆,将撬杆的一头插入那椁缝中,用力一压,只听得嘎嘣一声响,那椁板上来了一点点,罗大疤一看有戏,又用力往下压,我和芒果头也不敢闲着,趁着他出力的空挡,一人一边,从椁板边缝处往外推。

只是在它面前站了两秒,我便觉得有些头晕眼花,要不是口中那股苦涩味,只怕我早和罗大疤他们一样,陷入了幻觉中不能自拔了。如此我再不敢犹豫,从背包中掏出了匕首,在离那棺椁上的妖花还有两米远的地方站定了。

一席话说得众人心中都直突突,突然对石桥后面的黑暗处产生了莫名的恐惧,莫非这石桥后面,真藏着那么厉害的一只妖物,专门守护南越王的棺椁,会不会也将靠近的人一口吞下。

这时烟雾越来越浓,我的身体一米之外,火把的光线已经照不到了。我惊恐万分地看着四周,知道那紫皮僵尸被我一踢下滚倒,定会再次扑上来。

只听“嚓”一声,我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利刃划开一道口子,还好没伤到皮肤,如果再慢一点,只怕我的脖子就得喷血了。

罗大疤经我一说,才转身指着前面道:“那里似乎已经走到头了,不过我好像看见前面有什么闪了闪,只是一瞬间就不见了。”

经她一说,我这才想起刚才奔跑时的感觉,又转头看了看四周,道:“这墓道好像是倾斜的,而且比起刚才倾斜的角度还要更厉害了。”难怪刚才跑起来那么顺畅,而且背着个人还能越跑越快,敢情这里成了滑梯了。

我想起陷坑内的那堵泥墙,一定是杨幽挖出来防止那些尸鼬跑进盗洞内的,没想到当时我急于逃命给我撞烂了。刚想到这里,却听罗大疤道:“你们说那些尸鼬数量那么多,又能闻着血腥味而来,会不会沿着那个盗洞跑进这个墓室中。”

这时罗大疤也说到了最后,只听他恨恨道:“这小子竟突然下黑手,一定是想独吞那些陪葬品。这样也好,让我们两兄弟见面了,不然你死在这里,我就算能活着出去,这心里的愧疚还不如让我也死在这里的好。不过有件事很奇怪……”

我将手放了下来,想了想道:“那怪物好像怕火,只要我们用火攻,一定能将它烧死。”

干尸的上半身,那空洞的眼眶在飞舞的红线下显得格外狰狞,我又哪里敢停,往右边的石棺上一跳,忽的脚下被一股大力狠狠一甩,身子顿时失去平衡,胸口重重的砸在石棺上,疼得我差点当场就断了气。

如此猜测也并非没有可能,南岭的古墓中早有发现来自非洲海岸的象牙等物,海运发达,依靠着如此发达的海运,佛教从印度经过海路传到岭南地区也绝非不可能。而岭南地区与中原相隔千里,由于地域的隔绝或者某些不知道的原因,使得佛教的传播只到岭南而止,而之后佛教便是在东汉时期经由丝绸之路传入中原地区……

想到这里,我蹲下身去,口中又念了几声莫怪,接着手在地上拨了几拨,果然在破碎的骸骨之下,有几根断成几段的尖刺,这更证明了我的想法。可惜这位盗墓的前辈和那边仍插在尖刺上的几位一样,已经腐烂得连衣服也没剩了,不然也可以大概推断出他们是哪个时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