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猜到他来找我的理由,也想好了怎么回答他,挠了挠后脑勺,道:“非常感谢你看得起我,不过我这人平时很懒,特别是要动脑子的事,而且你别看我经常坐办公室,其实不瞒你说,我是个坐不住的人,这点连我自己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我心中暗笑,嘴里自然是说暂时没可能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

我敲了敲她的房门,但敲了老半天也没人答应,我心中一愣,隐约猜到什么,推开她的房门,果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哪还有杨幽的影子。

“叔,你拿了什么给杨老师,她怎么哭成那样?”芒果头走近问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我的身体在头脑发出指令之前,就已经到了那僵尸前面了。

正在这个时候,原本往上攀爬着的白天身子忽的一顿,往我们这边看了看,竟改变了方向,朝着我们这边爬来,不用说,他身后紧跟着的几个干尸也同时改了方向,朝着我们爬过来。

其实不用她说也知道,就这会功夫,水已经上涨到我的膝盖了,再不走,就算不淹死也要被烫死。我们立刻沿路返回,淌着热水走向进来的通道,又走入了南越王的棺材。只是这段时间,水已经淹到了我的腰上。

这手暗器犀利无比,那干尸被打得往后一倒,原本借着这一击可让它从我背后掉下。可没想到的是,它的手脚竟是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如此被巨力一带,我的身子也跟着它往后倒。

我看见在一边一直盯着阿罗曼的杨幽右手一抬,我心知要坏,急忙喊道:“住手!”可是话刚出口,便听见“噗、噗”两声,一道黑影一闪,杨幽手中的东西已经全部打进了阿罗曼的胸口,将他震得倒退了几大步,跌倒在地。

我急忙用手去扶棺椁,这才止住了跌势。众人纷纷转头看我,罗大疤道:“怎么啦?又中邪了?”

贾教授用火把照了照那条缝隙,我忽的心中一寒,如果那死亡之花真从地狱而来,那棺椁底下,该不会真的通往地府吧?是不是只要一打开,就会有一群恶鬼扑出来将我们拉进地狱?

事态紧急,再也顾不得其他了,杨幽被掐得连白眼也翻了过来,只怕我再不出手,她就没命了。罗大疤的双手从她的脖子一去,她一口气吸不过来,眼白一翻就要跌倒。我急忙扶住了,将她慢慢地放了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果然如我在幻觉中所见,地宫的地面上铺置了汉白玉作地砖,历经千年竟也无一丝灰尘,在火把的光线上竟能反射着模糊的人影,而走了不久,便见到一座石桥,跨在水池之上。

既然都到了最终的地头了,众人都是一个激灵,精神不由得也好了许多,慢慢地走进了由白石铺地的广场之中。

我转头看向罗大疤,罗大疤知道我的意思,道:“这是那个紫皮僵尸干的,当时他拿枪殿后,子弹都打光了,那紫皮僵尸飞扑过来,他躲闪不及,就这样了。”

我窜上前去,道:“怎么了?”这下冲得急,突然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发出“咯吱”一声响。

我懒得理他,转头一看杨幽,她跟着我跌倒,只怕是触到了伤口,我看见她伤口包扎的地方,白色的绷带内渗出了血,疼得她直抽凉气,话也说不出来了。

伤口处理完毕,杨幽也是疼得满身大汗,倚着石棺休息。我也是累得够呛,坐下休息的时候,罗大疤问我掉下陷阱怎么会没事,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想起贾教授说过的只要九尸背棺阵内的僵尸翻起,不到活人阳气散尽不罢休,虽然没有经历过,不过想起那个惊悚的画面,也是一身的汗毛倒竖。

我心道原来如此,这遭遇倒是和我一样,又想起铜鼎下的背包和蜧人干尸套着的那件皮衣,只怕都是她的了。

那“线人”方一爬上铜鼎,便“啪碴”一声落地,如一只大螃蟹,迅速朝我爬来,比刚才那红线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只是没走几步,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响了两声之后,便再也没再响起。我心底发毛,觉得走也不是停也不是,最后还是一咬牙,继续朝前走去。

尖刺上锈迹斑斑,我伸手一刮,竟能刮下一层铁锈来,看来历经千年,这杀人的陷阱也敌不过岁月的碾压。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只有芒果头道:“我,我除了看着你们走,还有看着两边墙壁上的小光点在走。”

白天早吓得没了刚才站在石棺前那股要钱不要命的气势,连连摇头道:“我,我什么都没碰,我刚一站上去就被你们叫住了。”

看不出来他还懂得这些。我看着满地的青铜器碎片,心中暗想这墓室古怪得很,这些青铜器似乎被大力全部毁坏了,难道这南越王墓以前被人盗掘过?不过似乎也不对,不管哪一个朝代的盗墓贼,进到墓室只为陪葬品,断无可能将这些青铜器打烂,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