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让他那么执着与坚持,仅仅是为了追我们?

芒果头眼尖,他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忽的惊叫道:“那,那不是白绘测员吗?追着他的,好像,好像是几个僵尸。”

说实话,站在水中的确感觉得到热,这墓室中的机关不知道连向了哪里的温泉,只怕机关的设计者不单想将盗墓贼淹死,还连带着想将漏网的盗墓贼活活烫死。

妈呀,难道这干尸想咬我的脖子吸血?我急忙将脖子一偏,正在这时候,我听见一声破空声,接着便是“噗”的一声。

芒果头靠近我们,道:“叔,大疤哥,我看他脸色不对,该不会,被,被鬼上身了吧?”

杨幽一直低着头在观察那个尸俑,听见贾教授的话也不回答,只怕早在做着准备的了。我见她看得仔细,连鼻尖也渗出了汗水,也不敢去打扰她。

“那这玩意呢?该怎么办?”罗大疤指着玉石棺椁上的那朵死亡之花问道。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前面的杨幽身子不能动,被罗大疤掐得脸色发紫,连小舌头都吐了出来。罗大疤的大手就如一把铁钳子,再过几秒,只怕都可以将杨幽的小脖子也拧断了。

众人同时一愣,罗大疤急道:“黄尚,你怎么了,该死,难道又产生了幻觉?快醒醒。”说着就要冲前来抓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两边的墓道越走变得越宽,眼前视线一广,最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是一个宽阔的广场,一座地宫,在火把的光线上,若隐若现的耸立在广场对面。

别说,这“化学武器”还真有用,不到一会,芒果头掐着老外莱迪的手竟然慢慢软了下来,不用我们掰,竟然直接松了开去,接着从莱迪身上倒了下去。只是芒果头瘫倒在另一边后,我看见老外莱迪的手,不由得吃了一惊。

我看了一眼坚持自己走如今正跟在我身边的杨幽,她脸色依旧不好看,应该说是从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难道她这样的盗墓专家,都对前方的东西存在那么大的不确定性?

我忽然看见他光着膀子,只穿了一件背心,故意道:“你怎么光着膀子,要知道这里还有女同志,革命形象还要不要啦?”

罗大疤当下立刻动手,小心地将裤管一点点扯裂,露出了杨幽白皙的小腿,不过裤管扯开后,我们倒是同时吸是一口凉气,只见那个伤口几乎有一个兵兵球那么大,在白皙的小腿上显得触目惊心。

我心急想知道黄芒他的生死,也没有跟他玩闹的心情了,当下又问道:“后来怎么样了?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我一怔,道:“你放出去的?”

我正对付着那红线活物,没想身后又传来密集的“沙沙”声音,我转身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只见刚才那个铜鼎内,竟然爬出一个“线人”。与百世巫棺内所见一模一样,只是那干枯的上半身,套着一件皮衣,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我浑身一颤,吓得即刻清醒了过来,这里也不知道是古墓的哪部分,离开了贾教授,在古墓中我就是个睁眼的瞎子,更别说找到出去的路了。万一墓中哪里跳出个僵尸来,只怕我连往哪里逃都不知道。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又摸了摸身后的背包,发现背包还在,这个背包的质量竟也出奇地好,经过那么多事还能完整如初。我挂在腰间的那个手电筒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于是摸索着从背包内取出了一个火折子,也幸得我当时一个激灵,跟贾教授拿了几根放在我的背包内,这种绝望的时刻,一点火光可能给我极大的生存希望。

贾教授走了过来,在我们身边也坐下了,不过这地面冰冷得很,他眉头皱了皱,看了看地面,道:“你们在通道上走的时候,是看着什么往前走的呢?”

白天转头一看,瞬间脸色发白,从高台上跳了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我们身边,指着高台上的石棺,战战兢兢道:“开,开了,石棺开了一条缝。”

墓室的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的东西,大多成了碎片,蹲下将上面的灰尘扫去细细一看,竟是一些青铜器,看那些形状,好像是酒器之类的饮宴用器,也有一些零散的碎片,也不知道是什么。如果这满地的碎片曾经都完整的话,这里简直被狂风席卷过一样,几乎没有什么是完整的。

我来回跺了几步,边跺口中边念叨着什么,自认扮足了一个民间高人该有的样子,最后找了一个地点,其实也就在贾教授刚才在地上比划的地方不远处,将银针慢慢插了进去。

罗大疤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这里的环境这么危险,假如知道,就算再给我多大的好处,我也不会让你们到这里来?”

那怪物这下被手榴弹招呼,相信也够它喝一壶了,它长嘶不已,再也不敢向我们追来,转身晃悠着笨重的身子,往湖边爬去,跳下了水中。我们也不敢停留,快速向上爬去,终于爬到一个可以确认安全的高度与贾教授他们会合,只是没想岩柱上边,竟会有横枝。

“那里!”坐在充气筏前面的一个老外用不怎么纯正的中文喊了一声。

贾教授在筏子前面用手电筒照着水面,轻轻地喊着白天和那个金发老外的名字,只是四周静谧得可怕,强力探照灯早在跌下瀑布的时候就不知哪里去了,手电筒的灯光照不了多远,这样寻找与大海捞针的概率也差不了多远。

我沿着石柱旁用手电筒照了照,果然见到一个巨大的坑洞,深达两三米,半径只怕超过了二十米,坑底尽是变得乌黑的骨头,层层叠叠,不知积了多厚。由于手电筒灯光有限,实在分辨不出那些到底是人骨还是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