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没有喷溅而出,而是源源不断流了出来。

“唉我看你们也不面生,虽说以后我们是魔修了,不是啥好人,我还是觉得你们值得信赖。”张贤向江无凌身边挪了挪,他将左胳膊上的袖子往下拉了拉,江无凌清楚地看到他胳膊上面青紫的伤痕。

“张贤,你看这个山结实不结实,容不容易塌?”江无凌站在山脚下,拍了拍那被深厚黄土埋盖住的岩石,对张贤说着。

在这期间,逍遥对于醉梦的感情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只是恨他入骨,现没有那么剧烈的恨意了,如今确是恨不得抽筋扒皮熬汤喂狗,魂魄永远封入鎮魂牢,直至真火燃烧殆尽,世上不再会有这号子人了。

他最终的话语也只能是:“不记得了。”身上的伤痛提醒着他没有这么简单,可是记忆又翻开了新的一页,而空旷无边的空白,无法填补。

苏流云松开他,抬头看向四周,这块地方开始灌沙了,是要永远地摧毁这里,江无凌即使很愤怒,但他仍能分清楚主次,他摸向衣袖,结果却是空空如也,自己没有多余的符了。玉佩内一丝存留都没有,他想逃离苏流云,这个人太深不可测。

逍遥对醉梦恶狠狠地说过,如果再见到他一定亲手杀了他。

刚才还在与那些魔修对峙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这地下?还是说,那个人是假的。

就在苏流云就要按下去之际,江无凌掐住了他的手,他的气息有些凌乱了,不知是后怕还是恐惧,他想要说的话,全部被幻象中的人说了出来,苏流云抬起头来看着他,江无凌摇了摇头,答道:“让我听我的。”苏流云也是感受到了他现在的不对劲,刚才无缘无故的问题,倒是指向了这里有什么玄机,但是目前看来自己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无凌倒也不得不信这是个幻境了,因为他的传送完全无效,倒是让苏流云掐自己一把有痛觉,这种阵他知道,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永生困在其中,不过目前来看,没有发现任何的尸体,这首诗虽然冷门偏僻,但也不可能是他江无凌一人得知,所以肯定有人进来过。

“看穿别人之前,还是先看透自己比较好。”

“那此乃好事也,不过还请两位不要忘了。”他的话戛然而止,即使是江道陆,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们来这是寻找那个老鬼尊的法器封印的地方,而不是来这里耗时间的。

江无凌哼了一下。

这个法阵的实用性不高,一般是大门派出去野修的时候会用,在六百多年前战乱的时候就经常用到,这个经过了伊人醉的改良,才使得里面的人可以随意进出,但是外人就会完全忽视这里,是精神上的干扰。

半饷才从他后面钻出来,寻思了一下还是没有上树,在离树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苏流云也没说什么,也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江无凌还在四处张望。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嘴角一直挂着笑意,江无凌转过头来有点尴尬又有点怕的说“别说出去!”但他发现苏流云在笑,真的罕见啊。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苏流云只是点了点头,他吃饭很优雅,对比起狗啃的江无凌就好非常多了。

“两百年没见你嘴还是那么挑。”江夫人微笑着说。

江无忌回来时走廊路过花园,他感知到一个熟悉的气味,走过去抬头一看,这家伙又上树了,还睡着了,摔下来有他好受的,现在已经临近黄昏了,他还在睡,怕是下午时走了就在这上面呆了一下午,带些金色又火红的夕阳穿透力不强,散散的绕过树叶撒在少年的身上,白哲的皮肤被照应着夕阳光,嘴里还叼着一个叶子,玉佩被他攥在手里,闪着泛红的光“还是个孩子啊。”江无忌轻喃了一句。

江无凌举起手,满不在意,以一种极其浮夸的表情嘟囔着:“啊,被发现啦,太惨啦,完啦完啦我以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的啦,可是没想到道高一尺魔”还没等江无凌嘟囔完,醉梦就抬手打断了他:“停。”然后抬了下下颌示意身后来者。

江无凌看到他的动作,身后一阵恶寒,不禁表情僵硬的笑着。

张贤在旁边看着醉梦,前方这人他有所耳闻,看相貌与书中的差不离,应该就是那位叛变的仙人醉梦了。

“江无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