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青和心里,安东月是一个精致干净的女子。即使纯粹在思想上,也从不敢或不忍僭越。想到她穿着泳衣的样子。身体光滑洁白,没有瑕疵。一如既往消瘦,更加细致的轮廓形态。一直以来,对消瘦精致的女子有着独特的情感。疼惜,怜爱,界限模糊,难以描述。

安东月说:好。

大头盯着袁青和不动,意思是你当真?

袁青和:璐,你跟姚菁说一下。

给姚菁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短信也不回。袁青和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有点生气,也有点委屈。使劲将手机甩在一旁,翻身一跃而起。刚起来头有点晕,有些站不稳,几秒钟之后就好多了。袁青和现,原来自己病的没那么厉害。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站在太阳底下,呼吸新鲜空气,除了觉得隐隐得有些晕眩,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胸腔时不时还会痒,进而引咳嗽。不过,已经没刚才那么剧烈。出门走在街上,倒也神清气爽。

大头:我回家了,我爹没了。

阿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刚才好好的了,刚才我就想揍你!

阿波拿眼睛往阿杰脸上瞟,示意阿凡看他的表情。而阿杰完全沉浸一个神秘的世界中,阿凡的那番言辞重新点亮了这个世界。让阿杰又看到并马上喜欢上,这世界果然很美,而且一直是那么美。

阿凡阿波同时大喊:哎!你干什么,我们还吃呢,放回来。

安东月:灯光不刺眼,音乐多为柔和,选择一个角落,是那种自己想安静就能够安静的场所。

安东月站在最上面一层台阶,望着没有通电的商场招牌,想起昨晚计划要进去逛逛,原以为今天醒来变得厌恶那个计划或根本不会醒来,没想到鬼使神差居然走到了商场门口。回忆半天,最终迈步走下台阶。心里有一些恼火,不知道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只知道费神费力最终做出的这个决定,只要干脆忘了昨晚的计划就能轻易实现。

回信马上过来:好的,吃点东西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

安东月说:今天就不了吧,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对面座位两个青年男人一直在窃窃私语,从他们的表情大致可以想象他们所谈论的内容。眼睛时不时瞟向这边,当安东月的目光迎上去,立刻涌出无限正派。相比之下,安东月反倒显得居心叵测。一会儿拿出手机,放在腿上把玩,双手装模作样操作键盘,摄像头红灯不时闪烁。安东月自知无权利斥责他们,那样的话必会遭到“自作多情”的反驳。她在心里不把他们当人看,只当是随便两堆令人作呕的物体。细领口上衣和浅色牛仔裤,料定他们不会有所收获。

安东月听出了母亲的犹豫,在反对这件事上的犹豫。对一件事情,如果反对的态度是犹豫的,那么赞成的态度充其量也是犹豫。于是抱着80%的成功率坐下。

摆进柜子里的鞋子都是成品,按照买者的要求挑选大小花纹。这是母亲说的话。然后她问安东月,你知道柜子里的鞋和柜子外的有什么不同吗?安东月说,柜子外那些还没完工吧。母亲笑笑,说不是。安东月再猜,柜子里比柜子外的多。母亲说,你很聪明,不过还不对。安东月忙擦汗,不知道母亲是不是一时想不到别的词了。安东月说,到底有什么不同啊?母亲说,没什么不同。

袁青和:他们怎么没让你扔掉?

渐渐的,袁青和打消了这种顾虑。司机对此完全没有反应。想必司机是过来人,且由于职业关系,接触的人形形色色,当有人喊老公,只要对方是个男人便不会过他的容忍底线,哪怕喊老公者也是男人。而更主要的在于姚菁自身的魅力,擅长融化冷淡情绪,能一瞬间将不相识化为爱慕。

袁青和:电梯,又不是让你爬楼。

服务员登时回道:所以要您进来啊。

连亚看小璐不想说,便不再追问,说:没事就好,来来,看我为你们准备的晚餐……

最后连亚两只手在脸前乱挥一通,下结论说:总之这钱是不义之财,留给身边是祸,所以我必须赶快花出去。我是个务实的人,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单纯的好事儿。

开始了!

大头:糟了!

桌上的碗筷没有收拾,安东月想着一会儿自己要收拾,可是现在不想收拾。母亲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母亲突然变得不太善谈,甚至有些羞涩慌乱。手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换台,希望可以换一档并不一定好看但肯定不惹人心烦的节目。同时,就算跳过的频道不喜欢,也在每一个频道上稍微停顿一下,其实根本没在意什么节目,只是不想让女儿觉得自己对换台这件事特别专注。最终停在一档音乐节目上,里面的歌星正在倾情演绎着自己的歌曲。母亲知道女儿这个年纪应该会喜欢这样的节目,而自己的年纪也不至于讨厌。把遥控器放下,看到安东月没表示反对,母亲放心了。看到安东月的注意力没被电视吸引,母亲笑了。

安东月:哦。往外走,走到门口转身问:我中午回来吗?

然后站起身,让袁青和先走在前,自己乖乖地跟在后面。以前大手大脚哥们儿义气浓重的她,结账都是抢着来,谁跟她抢她就跟谁急。这一回她没有抢,甚至完全忽视了吃饭还要付账这回事,可能在她心底深处,袁青和结账比她自己结账更加让她幸福。收银台的服务员报出价格,姚菁听到数字凑到跟前,袁青和把钱给服务员,扭头看到她,又是一脸的傻笑,小手抚摸着微微突起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