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月:在屋子里。

在袁青和眼里,一切已经天下太平。他欣喜,轻松,做事愉悦而自信。愿意尝试比较困难的事情,一定程度上克服懒惰,能够欣然听完别人的意见。脸上轻松展现出微笑,说话时学会了看着别人的眼睛,变得宽容。这种变化福泽身边人们,让一切事务变得通顺,以温暖回应温暖,良性循环。仿佛游走民间的皇帝,享受着眼前看到的太平盛世。

安东月急忙远离他们,她不想将过多的脑细胞用在思考他们是什么关系上。晚上喝了很多酒,此时走路完全不控制。她知道自己在打晃,走s型路线,甚至出现局部倒退。可是她不想控制,这种放纵的感觉很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不会有人认识她,可以放肆自由,在她看来,没有认识的人看到,就相当于没有人看到。其实她是个特别在意别人看法的人,酒,让她活的轻松,让她临时仿佛变成了别人。她经常羡慕别人,勇敢坚定厚脸皮,当变成别人,她深深地感觉,别人真好。

姚菁突然吼话:别动,我先来,我要跟大头唱一《今天你要嫁给我》。

连亚:谁叫东月姐?

大约过了好几分钟,终于停了下来,袁青和早已躺的四仰八叉做任人宰割状。现停了下来便重新躺好,满脸死灰,一副寻死没死成的德行。有人说,寻死之人在死的过程中想法会出现巨大变化,选择跳楼死的人在坠落过程中通常会后悔,可惜没了机会。寻死若未遂,便很难再抵御活着的诱惑,这是一种用最沉重的代价换来的强烈欲望。因为他顿时明白,生活中最大的灰暗,比起他刚刚差点得到的世界,仍是光明灿烂。

安东月:对不起大头,我还不知道。

走过马路,阿杰的视力基本恢复。阿波还在骂骂咧咧。阿杰回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你他妈有完没完,老子要不是眼睛黑了,能跟在你们后面走?

阿凡:嗯嗯,你说的有道理,是我cao之过急了。

三个人一起喝酒,阿凡和阿波始终抵着头窃窃私语,阿凡说我给你一件衣服,阿波说我给你一个戒指。两人像入戏极深的演员,声音虽不大,形体十分丰富。时而额头紧蹙表示委屈,时而闭眼潇洒地一甩头表示豁达。努力听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知道他们是在说网络游戏。阿杰坐在桌子另一边很郁闷。他们叫他来喝酒,真是来喝酒。两个人沉浸在共同的世界里,只要话匣子一开便完全忽略了阿杰的存在。阿杰没玩过网络游戏,对此一窍不通,除了咳嗽插不上任何语言。

男子:我和你有同感,一个人来这种地方更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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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具体是几点睡去的不知道,睡前没看时间。确切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睡着,也就无法选择何时去看时间。不是十二点也不是一点,总之感觉在很久之前。这样安稳强硬的睡眠,在有力地嘲笑着内心所谓的纠葛。她觉得情形变得尴尬而混乱。极力想找出一个类似的例子,来证明一个相反的道理。即内心难过的人不一定睡眠质量不好。

油酱包直接扔掉。和从前一样,方便面不吃油酱包。她喜欢吃的泡面,颜色白白的,味道单纯,软软的,入口不化却一触即断。之所以不在方便面里加油酱包,是因为不喜欢。最直接的想法是油酱包会坏了方便面的味道,不配加在里面。可越是细想越现找不到真实答案。因为她曾在面条和米饭里加入过方便面油酱包,也在方便面里加入过香油和酱油,两种食物都吃的津津有味。最终她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有问题,据她所知,自方便面展到有油酱包以来,几乎所有人都加油酱包,且对方便面的满意度大大提高。如果她是正常的,那方便面行业则仍然停留在80年代甚至更早。那样的话,方便面行业就变得非常好干,而且非常不容易财。她承认,如果分别面对方便面和油酱包,两样东西她都很喜欢,而在同时面对它们的时候将油酱包扔掉,所以她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家伙。同时使她欣慰的是,在同时面对它们的时候,她扔掉的不是方便面,这是感性之外的理性。

此时,姚菁突然蹦到两个人中间,对袁青和来说算是救星及时降临。一般这种情况,出于条件射,当事人应该悄悄地舒一口气。在袁青和看来,这个小动作是那么无耻。

天色渐渐变暗,头抵住车窗,眼睛努力向外看,为那些转瞬即逝的模糊风景赞叹。认为黑暗伴随着寒冷,黑暗中也许有辛勤劳作的人或动物,无聊而沉闷的车厢,对他们来说是呼啸而过的温暖。为看不见和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祈祷。

安东月起身去了另一个屋子,回来时怀里抱着一瓶未拆封的酒。突然特别想喝酒。内心的感觉是喜是悲变得界限模糊,觉得需要酒,那样无论何种感觉都能释然。又好像这种欲望分明来自胃里,典型的酒瘾作症状,抑制这种欲望身体会控制不住颤抖。她已经无法辨别这酒意的起因。抱着酒站在座位旁边,看着母亲的眼睛等待回应。仿佛只有母亲同意喝酒才可以坐下。她知道,如果母亲反对,从凳子上站起的动作会有些艰难。

母亲:不是,柜子放不下了。小柜子里那些是朋友委托做的,不要钱,送的。大柜子里的才是卖钱的。

袁青和:你怎么没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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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青和:你把东西放上去赶紧下来,咱们直接打车过去。

袁青和仿佛完全没注意到,仍旧对着服务员:嗯,帮不上什么忙。

然后大头推开门离去。

小璐:你们看。

小璐:这些激励人心的英雄事迹用在你身上,真是一种浪费。

大头越说越起劲,越说想象力越丰富,小璐慌了神,急忙抓住他的胳膊,安慰道:你别乱想了,连亚不会有事的。

母亲:好。

安东月:我要去哪儿?

袁青和:慢点吃!

姚菁接着说:他是我男朋友。

所谓的“广场公园”只是姚菁信口说出的一个词语,她也不知道这个词语到底做不做为一个地方存在。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想遭到袁青和的反驳。一个过分冷淡无趣的人,假如能够反驳也算是一种热闹吧?不料袁青和对存在的地方不敏感,对不存在的地方也不敏感,自己一片苦心故意露出破绽,而袁青和所关注的重点只是她信手拈来的一个过渡语。

袁青和中邪一样:15……

安东月:我考虑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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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月:觉得对不住人家?

几个人不再理他,自顾自展开讨论。

阿杰毫不示弱,挺身直立,右手在下巴处抚弄着一撮显示志气的假象胡须。

不一会儿,连亚突然朝里喊:你们快过来,看那有一对情侣玩浪漫呢。

阿波:和尚吃春药。

小辉:我就要你。

安东月:你别要我。

小辉:哈哈,我跟你开玩笑呢。

安东月:嗯,我笑了。

小辉:你最近去哪了?

安东月:去了趟对面的商场。

小辉:…我是说比较具体的地方。

安东月:这就是最具体的。

小辉:你每天就在屋里待着?

安东月:嗯。

小辉:你应该出去走走。

安东月:没地方可去。

小辉: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安东月:我打算去烧香。

小辉:为什么?

安东月:不知道,我脑袋中就这一个想法,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它好坏对错,我都相信它。